程家对她的伤害
  “西西现在出事了,你觉得我在家里能坐得住吗?”
  柳舒瞪了他一眼,急得脸都有点红了。
  麦西西就是她的命,不管出了什么事,她都要冲在前面,哪怕自己现在有孩子了,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你别着急啊,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很多了,而且沈总那边也一直在找,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
  宋傢沫见她真的急了,连忙拉住了她。
  连沈智珵现在都找不到的人,她出去找也无济于事啊。
  柳舒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下来,却又一把拉住了宋傢沫,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如果被我知道你瞒着我,你就死定了。”
  宋傢沫立刻欲哭无泪,果然在她姐们跟自己之间,牺牲的永远都是自己啊。
  但是无奈这是一开始就知道的,现在都没处说理去。
  “你冷静一点,我慢慢跟你说,你别吓着宝宝了。”
  他努力是她不要着急,随后便讲了大概的经过。
  “我就知道那程俊不是好东西,当时西西跟我说接纳他们在桐城住下的时候,我其实就不太同意,那一家子都太坏了,无奈又考虑到西西没什么亲人,便也没多说什么。”
  柳舒是越想越生气。
  当初她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的,这个程俊能在安乐待不下去,又逃到国外之后又回来,肯定是有问题的。
  西西留下他们,就是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更何况,后来这个炸弹又加上了程兰。
  “我倒是觉得,如果西西的失踪跟她舅舅和妈妈有关系的话,倒也不至于会很危险,毕竟虎毒不食子,再怎么样,他们也是亲人。”
  宋傢沫却耸肩道。
  现在最可怕的是,如果麦西西真的是被别人绑架了的话,到现在都没有接到对方的任何要求,那对方肯定不是为了钱。
  如果是为了色,那麦西西现在的处境可真的很堪忧。
  “亲人?呵呵,当初西西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根本就不知道,她过得那样惨,完全是拜这些姓程的所赐。”
  柳舒冷哼了一声。
  麦鹤去世之后,麦西西远走瑞士,她们不是没有见过面。
  柳舒瞒着沈智珵,在所有人的掩护下,在半年后去夏威夷见了麦西西一面。
  那时候她的精神状态比在视频的时候看上去要好很多,两姐妹玩了两天,晚上喝多了促膝长谈的时候,她借着酒意说起了自己的从前。
  当年程兰出轨的事情还没有爆出来的时候,她的娘家就是吸血鬼,隔三差五就到麦家来要钱,麦鹤因为爱程兰,所以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外人都说麦鹤那些年开武馆挣了很多钱,再加上老爷子攒下的家私,麦家也算是大户人家。
  可只有麦家自己的人才知道,麦鹤的钱都在程兰那边,而程兰不仅贴补娘家,也挥霍无度,将麦家几代积攒的钱都败得差不多了。
  按理来说,程家仰仗着麦家过活,该一直对麦鹤尊重,对麦西西宠爱的,可他们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他们看不起麦鹤,觉得麦鹤爱老婆,是怂的表现。
  而更因为麦西西是个女孩子,所以他们根本不把这个外甥女放在眼里。
  后来出了程兰那件事之后,他们更是说麦鹤没本事,连老婆都留不住。
  外面说闲话的人很多,他们这些人不仅不阻止,也跟着说,还到处说都是因为麦鹤不行,所以程兰是逼不得已,如果麦鹤还想好好过日子,就先把房子过户给程兰。
  多可笑,明明是犯错的那一方,竟然可以仗着别人的宠爱,而这样肆无忌惮。
  麦鹤那时候也已经有点醒悟过来,知道这套房子要是给了程兰,最后恐怕是要落入程家兄弟的手中,所以当时就没有同意。
  后来流言蜚语越来越多,麦鹤的徒弟也多,都来为他打抱不平,程兰有点害怕,便带着所有的钱消失不见了。
  程家人还来大闹了一场,说是因为麦鹤家暴,甚至怀疑是麦鹤杀了程兰。
  最后这场闹剧,以麦鹤跟亲戚借了二十万将他们打发走才算完结。
  可从那之后,麦家在当地的地位也一落千长,麦鹤再也不是威风凛凛的麦馆主,而麦西西也再也不是娇憨天真的麦家大小姐。
  麦鹤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是怂包不中用男人的代名词。
  而程兰是不要脸勾引人家丈夫的婊子。
  麦西西就是怂包跟婊子结合而生下的垃圾。
  甚至在安乐上学的最后一年,因为有男生给她送情书,被老师当场抓住,老师要求叫家长,男孩子的家长都当着麦鹤的面说,肯定是麦西西勾引她家儿子。
  果然是婊子生的小婊子,年纪小小就会勾搭人。
  那天到底是怎么结束的,麦西西已经记不清楚了,印象里一切都很混乱,混乱中,只有办公室到处翻飞的试卷,和麦鹤暴戾的侧脸。
  后来她就转学去了桐城,可是心理阴影已经留下,再也没办法正常跟男同学相处。
  甚至跟男同学之间走路,永远都保持一米的距离。
  所有同学的表白,情书,礼物,都一概不接受。
  “男同学”这三个字,似乎都变成了人生阴影。
  而她的人生为什么走得那样艰难,归根结底,都是拜程家所赐。
  这样的舅舅跟妈妈,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她的亲人呢?
  听完了这些,宋傢沫沉思片刻,然后感慨道:“没想到她以前那么辛苦,也怪不得你从不在意自己初恋移情别恋她的事情。”
  柳舒接着白了他一眼,道:“你还真以为我是圣母啊,怎么可能会连这种事情都不在乎?一开始在美国遇到她的时候,我可还是很讨厌她的。”
  柳舒哼了一声。
  孙恒是自己的初恋,对她也说,也是很不一样的存在,更何况那时候年纪小,这种事情,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后来是什么让你愿意放下一切?”
  宋傢沫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但是还是要问,以为不想让柳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