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相安无事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
  和让自己挑水的理由一样。
  “主持方丈,不必说了。佛法深奥,启是我等庸俗之人能够明了的。”离漓说完,变转身跪了下去。
  跪在佛主面前,她嘴角膝盖都快弯不下去了,如果第一天不是跪上来这寺庙,或许现在还好些,主要是第一天,膝盖就已经受了一个巨大的冲击。
  在加上日日跪拜。若是这些事,真是为国祈福,她倒是没有怨言,只是没想到,这些事都是有幕后推手的。
  这些和尚,嘴上满口佛经道理,肚子里还不是堆坏肠子。生气!
  跪了一会儿。
  突然……离漓倒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碧月立马惊慌的蹲了下来。
  整个大殿的和尚了一下失了分寸。
  碧月立马站了起来。看向大殿里的和尚:“主持方丈,娘娘昨日已经疲劳过度,你今日还要娘娘去伐木。你可知道,娘娘乃万金之躯。如今娘娘竟然累的晕了过去。”
  主持愣了一下身:“碧月女施主。娘娘为国祈福,为国操劳,晕倒,老僧,实感为娘娘感到敬佩。”
  碧月笑了笑:“主持方丈,我们闲话少说,我只是一个奴婢,管不得什么娘娘为国祈福,我要照顾的是娘娘的身体,娘娘身体若是受了一点损伤,可是你我担当的起的。”
  “这……碧月女施主,娘娘是奉圣旨前来。”主持继续道。
  “是,娘娘奉圣旨前来的时候,身体好好的,如今被你们寺庙送回去,却伤痕累累。主持方丈,可有想好,如何和皇上交代吗?”碧月扬起脑袋。
  “这……”主持方丈,也有些语塞了。
  碧月皱起了眉头:“苏姑姑,娘娘来之前感染天花,有人怕天花传染,封锁了我们流云宫,后来是怎么着了。”
  苏姑姑道:“皇上盛怒,我还记得,那夜所有太医跪了一地,深怕人头不保。”
  “哎……娘娘是为国祈福,是在为国家做事,可是到时候娘娘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做奴婢的照顾不周,自然是要受到惩罚,但是那些让娘娘凤体受伤的人……也定是未来堪忧啊。”碧月叹了一口气,瞄向了主持。
  “嗯,记得娘娘得天花时,只是一个太医照顾不周而已,却牵连了整个太医院。这连坐责任,牵连起来……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啊。”苏姑姑在旁符合。
  这下……
  整个大殿里的人,都吓得双脚打颤抖。
  主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愣了好会儿,才道:“娘娘凤体违和,快将娘娘待会厢房好生休息。”
  厢房中……
  离漓躺在床上,睁开一只眼睛。
  碧月嬉笑这看着离漓:“娘娘,你这招虚张声势,真是有效,你是没见着,刚刚那一大殿的和尚,都吓得屁滚尿流。”
  她宛然一笑:“戏要做足了,只是这样,可不够,一会儿,你去将主持请过来。”
  “嗯。”
  没过一会儿,主持站在厢房门外:“娘娘身体可还有不适?”男子不得进入厢房之内。
  “主持方丈忧心了,本宫无恙……让方丈过来,是要询问,待会儿,本宫应该去哪座山伐木啊。”离漓特意问道。
  方丈立马跪了下去:“娘娘为国操劳,相比佛祖已经看见了娘娘的赤胆忠肝,必定为国家化灾解难。余下时日,娘娘只需每日念诵一炷香佛经即可。”
  “本宫知晓了,方丈退下吧。”离漓道。
  方丈离开后。
  碧月嘟起了唇:“娘娘,为何如此容易就放过那方丈,为何不追查出要害娘娘的人是谁。”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些和尚不过是帮人做事而已,我为难他们有什么用,今日的做法,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好过一些。”离漓淡淡说道。
  “娘娘心地太好,只希望他们不要再有如此行为了。”苏姑姑无奈的摇着头说着,不过,今天这一计。倒是让自己看出了娘娘的智谋。这才是真正的以退为进。若是再这群和尚面前采用强硬态度的话。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惹上什么事端,如今,是这些和尚主动让娘娘修养的。这就另当别论了。
  第七日。
  第八日。
  第九日。
  这三日下来,相安无事,并没有先前的那般折磨,就像是普通生活一样。站在厢房外面,离漓抬头,看了一眼这锦绣山河。
  现在,自己已经出了那个皇宫。若是……要逃走的话,一定会更加容易一些的。换句话说,要永远逃离皇宫,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远离后宫争斗……
  不再过哪些天天提醒吊胆的日子。
  明日,明日离开寺庙之时……到了那人来人往的集市……那便是自己逃脱的最好机会!
  真的要那么做吗!如果自己这一次不走,或许就永远成为了笼中之鸟,不如明日,搏一搏!
  第十日……
  朦胧中,离漓睁开眼睛。昨夜一日没有睡好,因为心里惦记着逃跑的事情。
  “碧月……”她轻声唤着。
  没有人回应。
  “碧月……”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人呢?以往叫上一声便会出现的,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看向一边,刚刚望了过去,整个人都傻眼了。
  坐在前面的人,一袭蓝色衣服。头发披散,只用一个银色圈束紧在一起。
  “日上三竿了。”他轻轻开口。
  离漓顿时失了神色,这个人,轩辕夜?他怎么出来了?
  “轩辕夜……?”他不是应该在皇宫吗?
  “如此称呼朕的名讳,只是出宫十日,你可又野了。”他冷言说着。
  离漓咽下一口唾沫:“你怎么会来这儿。”
  “怎么……朕不能来?”他一条剑眉。
  深锁眉头,不是你不能来,而是,难道你是来接我回去的?不会那么巧吧,自己可是刚刚准备跑路呢!
  “您是皇上,这个国家所有的土地多是你的,你当然可以来。”
  轩辕夜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猛地,将离漓按下。
  离漓顿时惊慌,喂喂喂,佛门之地,你要做什么!
  “你,你……你干嘛,你可,可是和我击掌为誓,不,不碰我的。”她猛地用双手环抱在胸前,深怕他兽性大发。
  只见他起手,轻摸了摸她的嘴角:“你怎如孩童一般,睡梦竟然流口水。”
  噗!
  他竟然用手给自己擦嘴角未干的口水!自己想歪了。想歪了,机灵的小身体,从他的身下,钻了出来:“谢谢皇上。臣妾要换衣服了,麻烦你先出去。”她心有余悸,刚刚那一下,吓死了。
  轩辕夜站了起来,嘴角一抹笑意,刚刚的举动像是故意的一般。斜眸,瞥了一眼她后,才走出厢房。
  呼……
  离漓深深的吐出粗起。
  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这是他刚刚摸的地方吧……呃……虽然自己想多了,想歪了,可是怎么觉得,他刚刚是故意戏弄自己。
  想来,他竟也有这个闲情逸致,来着碧霞寺接自己回去。
  一边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碧月悄悄的走到了自家主子身边:“娘娘,皇上亲自来接您也,看来皇上还是很在意娘娘的。”
  她小声在自己耳边嘀咕着。
  可离漓并没有高兴到哪里去。哎,还想到逃跑的。
  十日之期圆满。
  整个寺庙的人都来送行。
  离漓突然发觉,皇上并没有带随行的人来,也没有带刘宽公公,好像是一个人独自前来的。
  “皇上……你,一个人来的?”离漓好奇的问道。
  “过来。”轩辕夜冷了下眸子,从院子的后面牵出一匹马。
  骑马来的?说起来,这寺庙在半山腰,马车上不来,马却可以。轩辕夜一步便跨上了马背。
  “上来。”他伸出手。
  离漓愣了一下,他……难道要自己也上去骑马吗?自己可没有骑过马啊。骑车还行。这马吧……
  “嗯?莫不曾,你还害怕骑马吗?”他轻轻趴在马背上。侧着脸,看着她。
  这一刻,他没有了皇室圣主的威严,似乎格外的让人容易靠近,阳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那冷眸也被温和的阳光暖化。
  离漓有一瞬间看的入神:“轩辕夜。”她开口就叫道,似乎现在,更加似乎如此称呼他,他不再是皇帝,自己不再是他的假冒妃嫔,而是只是两个普通的人。
  “嗯?敢如此大胆称呼我名讳的人,也只有你了,颜诺离。”他轻抚马背的鬃毛,嘴角一抹弧度。
  可是,这个情景,却被那句颜诺离给打破。
  离漓顿时回过神来,她叫自己颜诺离?呵……自己是离漓,不是颜诺离,轩辕夜,抱歉,你一直都认错人了。
  轻笑了一声,伸出手。
  “嗯?”他歪了一下头。
  “你不是要我上马吗?拉我啊。”她小脑袋一扬,甚是俏皮可爱。
  当小手和大手触碰在一起,他猛地一拉,她整个飞了起来,在他的怀中,坐在马背上。第一次坐到马背上,离漓有些惊慌,可是,斜眸,他坐在自己的后面,好像给了自己一个依靠一样。
  这个男人,偶尔也有不错的一面么。
  “驾!”一拉马绳。
  噔噔蹬,马便扬长而去。
  碧月,苏姑姑还站在寺庙门口。看着那马尾巴一甩一甩。碧月揉了揉眼睛:“苏姑姑,皇上其实,还是蛮喜欢我们娘娘的吧。”
  “呵……这个,只有他们两人才清楚啊,我们做奴婢的,伺候好主子就是了。”苏姑姑露出了笑容。刚刚皇上在马上,娘娘在马下的那一幕,让人觉着有些温馨呢。倒是自己在宫中多年,第一次见到这般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