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强强]_43
  有人倒喝着凉气儿,有人喃喃地说“操”。
  都是爷们儿,都见过,又都没见过。
  最后一下高潮射了挺久,憋了好几个月的失落,抑郁,莫名地冲动与渴望,反噬般一古脑涌出喉咙。
  罗强低低嗥了一声,最终让滚烫的液体直直地射到脑海里那张蹭过草根泥土的俊脸上。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着记忆中委屈发怒的脸,想给三馒头捋捋头发,择掉头发里埋的树叶子,擦干净脸……
  27、第二十七章偷窥的冲动
  邵钧怀揣零食,嘴里含一块辣鸭脖,嘬着那辣丝丝的味儿,一脚迈进监看室。
  一抬头,屏幕里硕大一条裸身抖动的人影儿,赤红滴水的枪口正对摄像头,邵钧差点儿把鸭脖子直接咽下去。
  “咳,咳!……”
  邵钧剧烈地咳,五官皱成一团包子褶儿,零星的辣椒沫子呛他气管里了。
  关键是,这监看室里不是只有他一人儿,还坐着他同事。邵钧涨红了脸,只能用疯狂的咳嗽掩饰他面红耳赤浑身起火的真相。
  “都他妈欠操,周末的红烧肉不给了,喂豆芽海带!”
  邵钧低声嘟囔着,压着火,他其实觉着自己需要吃几顿豆芽海带。
  “就是,太忒么不像话了,老王就在那儿埋头看报纸,也不说他一句。”
  田正义也伸着脖子看屏幕呢。
  “就是的,太不像话了!以后这种人得管管!!!”邵钧的小腹汩汩燃烧,心都快蹦出来了,咬牙切齿的。
  “嗳?你们班胡岩现在有主儿了没?他以前那朋友不是出去了吗,现在呢?”
  田正义纯属闲得八卦,眼神一瞟屏幕,意有所指:“小胡跟罗老二一对儿了吧?”
  “……”邵钧那眼神顿时就不对劲了,“谁跟你说的他们俩一对儿?!”
  “看还看不出来?”田队长说。
  “绝对没有……肯定不是。”邵钧口气不太自在。
  “没有吗?那俩整天黏成双棒。”田正义不以为然地耸肩。
  “……”邵钧咬着嘴唇,没话说了。
  胡岩打饭、上工经常跟在罗强屁股后边儿,看起来就像罗强带一尾巴。每次洗澡,俩人都挤一个喷头用,蹭来蹭去。胡岩还主动帮罗强洗衣服,内衣内裤袜子什么他都给洗。在牢号里,一个给另一个洗衣服,不是挨欺负不是被强迫,而是自愿的,这就是明晃晃的追求,示爱,或者已经两情相悦。
  上回篮球场打群架,胡岩特仗义地冲上去帮罗强砸了一凳子,事后挨批扣分,毫无怨言,意味不言自明。
  罗强用后脑勺抵着硬墙,火烧一样的后背和臀部把湿滑的墙壁烤得滚烫、干燥。
  窗口一缕暧昧的阳光打在罗强粗糙的侧脸上。他的头向一侧扭过去,脖颈青筋颤动,眉头皱紧,喉结一抖一抖,像撕扯咀嚼之后将猎物迫不及待地吞食,享受一波一波的快感。
  田队长坐在转椅里,左右转动着,心不在焉地看。
  田正义有老婆的,这人直得简直不能再直了。恰恰因为是直的,不就是看男人撸个管儿吗,看就看了,既不脸红也不气喘,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可是他这么看着,邵钧已经受不了了,忍无可忍,快要炸了。
  你妈的,这种事儿,能随便让人看么,这么多人围观着,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罗强你王八蛋,你大混蛋!……
  邵钧像热油锅里被翻滚煎炸的一只鹌鹑似的,满屋团团转,颠三倒四地说:“田队,今年的新大米啥时候能运来?……牢号里说装电风扇说五年了,怎么还不给咱们装?!……建工集团施工队说要从三监区调人,你去跟监区长说,咱们队犯人磨石头就够苦的,坚决不出外活儿挖石头!”
  田队长斜眼莫名地瞅着这人,哪跟哪啊,邵三爷这是发什么癔症呢?
  邵钧三句两句地,把田队长支走跑腿去了。
  田队长还懒得动,咕哝着:“你去不就完了吗,你跟头儿说,头儿还能不给咱们面子?还能让你个少爷风里来雨里去地累着了?!”
  邵钧从来没觉着田正义这人这么烦,这么多废话。
  他几乎是推着赶着,把这人轰出去,然后迅速关上办公室门。
  回头才走两步,他又扭过头,吧嗒,把办公室门落了锁,两扇窗帘都拉严实,这才舒坦了……
  邵钧把椅子拉近,抱着监视器小屏幕,脸几乎都要贴上去,目不转睛地看罗强自慰。
  罗强的每一次动作、每一丝表情都描摹得清清楚楚。下身胀得饱满,粗壮,一只大手都握不住,猛虎的头颅扯动着茎身上的青色经脉崭出手心,焦红色的茁壮阳具,像裹了一层灼热的铁水,沸腾,涌动……
  邵钧面无表情地盯着,头慢慢向后仰过去,耳畔仿佛有哗哗的水流冲刷着他的心,刷掉一层一层伪装,袒露出赤裸裸蹦跳着的心房。
  他把手指伸向裤腰,隔着一层裤子,已经硬得不行。
  邵钧呼吸焦促着,手指发抖,扯开自己的裤链,涨满手掌心的强烈冲动让他惊恐、羞耻之余又极度的兴奋、刺激。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里的罗强,生怕有同事这时候敲门进来,却又完全无法抗拒眼前这个人魔魇般的诱惑,一手飞快律动,就着罗强疯狂撸动的频率,几乎是同一时刻,无法抑制地亢奋和宣泄,弄得满手满裤子都是……
  邵三爷那天夜里,偷偷溜出来,悲催地拿一沓文件挡着裤裆,溜到宿舍里换裤子……
  他换完裤子又回去了,趁同事们都不在,一个人儿在监看室里鼓捣。
  他把澡堂子那段视频调出来,专门调的是罗强遛鸟那十分钟镜头,拷到他自己的小U盘上,偷偷揣走了。
  之后的好几天,邵三爷心神不宁,脑子里全是这事儿。后来,赶上又一回值夜班独处监看室,邵钧手痒,心情烦躁,实在忍不住,再次把那段视频调出来,想了想,稳妥起见,还是把那段整个删掉了。
  罗老二遛鸟的录像,只能三爷爷自己看,别人不能看,不给看。
  其实别人谁看啊?
  整个三监区队长管教里边,就只有邵小三儿有这一项不能为外人道的不良嗜好,不敢明着看,躲在小屋里偷看,没事儿再拿把小尺子量长度,在脑子里回味,享受。
  但是邵钧还是不放心,那感觉就是罗强是他的人,罗强的大鸟也是他的,三爷工作闲暇之余看一两个回合,解渴解乏,过过干瘾,别人甭想!
  自从那一回,或者根本不知道从哪时候开始,邵钧发觉自己迷上了罗强。
  再装作满不在乎或者自欺欺人都没用了,他为罗强着魔。
  要不然,罗强当初打架受伤,他会急成那样,会心疼?会着急麻慌地把人从小笼子里捞出来送进医院?
  他会为了罗强跟他爸爸犯犟,寻找一切机会为这个人正名、恢复真身?
  他会掏钱买零食换着花样儿地讨好这个人,就为了看罗老二在他面前咧嘴露牙,给他笑一个?
  他会在禁闭室里陪罗强过夜,罗强心流血,他被掐得手流血?
  他会因为罗强死了爹而甘冒监规之大不韪,把送殡吊唁的队伍甚至罗强以前的黑社会兄弟请到监狱里,给罗老爷子办头七,就为了却这人一个心愿?
  这究竟是谁的爹啊又不是三爷爷死了爹,他操个什么心?!
  ……
  厂房、食堂、监道里进进出出的,俩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罗强每一回从面前走过,邵钧歪着头哼着小曲儿若无其事,当作啥事儿也没发生过;等到罗强走过去,他能盯着这人的屁股看很久,俩眼珠子能放射出X光似的,眼睛都长在罗强屁股上,恨不得揭了那层皮,摸到那里边儿鲜红鲜红冒着热气的血肉。
  日子一天一天平静地过去。红日缓缓升起,再缓缓消逝在远处的山峦之后。
  每一天看着宿舍楼下的槐树飘扬起黄嫩的槐花,每一天都能看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