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冷(2)
  娄姒言第一反应竟然是兴奋,手不由自主的便在容瑾身上摸索了起来,借着玉佩的微光,娄姒言细细的把容瑾浑身上下摸了个便,怀里,袖子,摸着摸着,心却沉了下去,还是没有。
  没错,她在找玉佩,只要拿回玉佩,她就不必再受制于人,也不用再查中书令一案,刚才在河里她呼喊容瑾,也是为了确认一下玉佩在不在他身上,万一他今天带了呢,事实证明,果然,不在。
  娄姒言突然急了起来,玉佩没到手,容瑾就不能死。
  娄姒言急的抓耳挠腮却不知从何下手,只恨自己不会医术,却见容瑾嘴一张一合,喃喃低语。
  “什么?”娄姒言跪在地上,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仔细听他嘴里发出的虚弱的声音。
  “能~能~”
  “能什么?往下说啊。”娄姒言眯着眼睛,仔细捕捉着他发出的声响,第一次恨自己的耳朵不够灵敏,听的有些抓狂,突然眼睛一瞪,“能什么能,冷啊。”说完瞥了一眼双颊绯红,浑身发热,额头滚烫的某人,“都热成这样了还喊冷?”
  娄姒言撕下裙摆,摸黑爬到洞口,下了小一夜雨,地上冲出了不少水沟,她随随便便找了个水沟,用雨水浸湿裙摆,跑回去给容瑾敷在额头上,纱布太薄,没一会儿就被他额头的热度沓热,没办法,娄姒言只好来回不断的跑出去重复浸湿裙摆,为他降温,这一来一往,折腾了小半夜……
  火堆熊熊燃烧,娄姒言累个半死,瘫坐在地上,抱着容瑾,如同抱着一个大火炉,热的她面色绯红满头大汗,“不行了,跑不动了。”
  容瑾嘴里却仍旧喃喃低语,“冷~”
  “我的祖宗啊,我都快热死了,您还冷呐。”娄姒言又往火堆里添了两块木头,容瑾在她怀里蹭了蹭,终于不再喊冷,娄姒言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娄姒言不淡定了,“喂,哎!”她轻轻拍了拍容瑾的脸,“死了没有,没死出个动静,你醒醒,出个声也好啊,你这要是一睡不起了我可怎么办。”娄姒言担忧的看着怀里的容瑾,纠结着自己要不要向昨晚沈拓那样趴在他身上,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凑合抱着吧,决定了心里却犯了嘀咕,“万一他要是因为我死了怎么办?玉佩还在容府,他要是死了,钟离急了,她就死定了。”
  “你可要挺住啊,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了啊。”娄姒言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反正为他换了一宿湿帕,手上的布已经被雨水浸透了,隐隐有些痛,她翘着手指,用没伤的手心使劲搓着他的双手,嘴里还不忘唠叨,“你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白折腾大半宿了,你要是死了,谁带我离开这啊,你要是死了,我就是离开这了钟离也不会放过我啊,你快醒醒啊,你要是死了我还怎么查连环杀人案了啊,你快醒醒啊……”
  “你怎么这么吵?”容瑾突然开口,虚弱道,缓缓睁开眼睛,“我还以为李令月来了。”
  “啊,你醒啦!”娄姒言见他醒了,大喜,一把把他搂进怀里,“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唔~”,容瑾从某人怀里挣扎出来,“咳咳……你要谋杀。”
  “不好意思啊。”娄姒言松开他,讪讪一笑,“我以为你醒不了了,一时有点小激动。”
  “还不是拜你所赐。”容瑾挣扎起身,靠在石壁上,语气不冷不热,“暂时死不了。”
  娄姒言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扶他坐好,“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你有隐疾。”娄姒言也靠着岩壁坐在了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