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
  苏老先生看着那块木头皱起了眉头,知道自己儿子不是简单的撞鬼。
  宜言又把眼睛看向那小男孩儿,慢条斯理地说:“你也有一个。告诉我,谁给你们的,不然我让你跟它一样。”
  他指着倒在地上没了知觉的小女孩儿,语气没有一点儿威胁,但小男孩儿已经吓得抖成一团了。它缩着脖子抱着脑袋,看到宜言的眼睛露出凶光似乎就要对自己下手,脱口而出说道:“是巫师!”
  小鬼说出了巫师,这让群鬼大惊——已经无色可失,很明显,它们都怕它。当然,普通的鬼当然怕道士、巫师等。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要是没有这些人的震慑不知道多少人被鬼害死。同样,会术法的人也可以利用鬼来做坏事。
  宜言轻挑了下眉,又冒出个巫师来!还以为是那个杨道士做的呢!
  气若游丝地苏珺忍着疼痛支撑着身体。他感觉此刻的老张很紧张,尤其是在听到巫师这两个字的时候浑身震颤了一下。虽然苏珺的脾气有些大大咧咧,属于万事不愁不愿意浪费脑细胞的一个人,简单点儿说就是懒得动脑,可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还不想清楚那就是傻了。
  今天晚上老张的行为看似正常合理,可矛盾点太多了。首先他住到这里就很奇怪,这地方荒凉不便利,一句图便宜可解释不了。另外,他说自己在发现时间错误的时候就发现了它们是鬼,可一个从没见过鬼的普通人怎么可以这么镇定?再就是刚才自己要点火的时候他的表现太奇怪,仿佛之前是在玩儿游戏,死亡是意外事情,知道自己被群鬼追击难道没有一点儿会死的心里准备吗?
  更奇怪的是刚才那个鬼掐自己的时候,老张嘴角浮现地那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现在事态反转他才又来做好人。在监狱里的时候时候出手帮自己,出来后就开始下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现在自己体力不支,勉强支撑着意识,根本没有气力问清楚。当下这种情况也不适宜啰嗦,等脱困后再慢慢算账。
  宜言把人偶木雕一样,很粗糙,但木头还是鲜的,一看就是刚从树上砍下来做成不久。槐木属阴,易附鬼,道行深的可用此为鬼做形体,看来这个巫师也有点儿本事。
  监控损坏,再加上这个东西,一连串儿的圈套啊!说没预谋——鬼是不会信的!这事儿可得问明白,要不然苏格儿那个丫头肯定不依不饶。而且,怎么偏偏就找上了苏格儿的爸爸呢?真的只是针对他的?
  “两块烂木头!”宜言轻蔑地说。他自身是玉灵的玉章做身体,自然看不起这东西。又问小鬼:“巫师在哪里?叫什么?”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别打我!”小鬼害怕地抱着头。
  宜言轻蔑地把目光扫向另外的鬼,一只手却按住了小鬼的头上轻轻抚摸。小鬼吓得如筛糠一样的浑身颤抖,张着嘴巴叫也不敢叫出来。刚才还都嚣张阴狠的鬼此时都成了惊弓之鸟了,生怕这个无比怪异的厉鬼对他们下手。
  “巫师在哪儿?”宜言语气平静地又问一句。
  “哇……”小鬼一下哭了出来,“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宜言点了一下头,手上又闪现绿色光晕,随着小鬼的惨叫,又一个木偶被抽出体外。随即,它也像小女孩一样倒在了地上。
  其余几个鬼见此情形吓的如寒风中的枯叶般瑟瑟发抖,拥挤在墙角,与之前的凶恶狠毒可是天差地别。
  虽然是把它们吓得够呛,但宜言是个大夫,最懂得针下到什么程度才有效。他慢悠悠地朝前迈步,走到它们面前,突然伸手,迅疾地把两个木偶按进了两个男鬼的身体里。两个鬼吃痛,发出凄厉地喊叫,叫声未及停止宜言又把木头抽了出来再按进去,这两个鬼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老太太和女鬼吓得简直要魂飞魄散,捂着耳朵,咬牙闭眼,看都不敢看。
  苏老先生住着拐杖眉头还是微皱着,这木头穿透魂魄非常之痛,相当于人的刮骨剔肉之刑,虽然恨这些鬼要害自己的儿子,但看到这样的酷刑还是有些不适。心想:这个厉鬼的手段可是太残忍了。
  苏珺明白宜言是帮自己的了,虽然知道他也不是个普通人,但能能收拾那群恶鬼就觉得痛快解恨。反正这两父女一个脾气,有仇必报,对敌人不讲怜悯慈悲。
  宜言反复地将槐木刺入魂魄又拿出来,让两个鬼遭受穿魂刺魄之苦,尖利刺耳的阴森鬼叫声响彻整个大楼,等在楼下的苏格儿也听见了,吓得寒毛卓竖。
  突然之间,那个年轻的女鬼一下跪在了地上,声音凄厉却委婉地祈求:“求你,别……别折磨它了。求求你……”
  宜言把槐木又按进它们身体里才停手,看着女鬼直截了当地问:“巫师呢?”
  女鬼刚要开口,那男鬼虚弱无力地阻止:“你别说,说出来他会让你魂飞魄散。”
  宜言淡淡地说:“不说我现在就让你们魂飞魄散。”
  女鬼赶忙说:“我们不知道巫师在哪里,他说他就在附近,等我们吓死这两个人就会来。我们不想这么做的,可是他威胁我们,如果不听他的就让我们魂飞魄散。我们是孤魂野鬼,已经游荡近百年,就快可以投胎了,很快了。”
  那个老太太也坦白:“我们一直居住在这里,是那个巫师来找我们,逼我们害人的。”
  “逼你的?呵……”宜言笑了一下,“看你玩儿的还挺开心的嘛!”知道这些鬼都是傀儡,也不知道什么。
  这下就更清楚了,真是有人在设计害人。但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害这两个人呢?
  苏老先生更是担心,如果苏珺是倒霉撞鬼也就算了,可被人陷害,这是得罪人了啊,躲过这次还有下次呢!它走到厨房里,然后将苏珺搀出了厨房:“你跟巫师结过仇?”
  苏珺坐在地上,虚弱地说:“爸,我哪里认识什么巫师啊!”
  苏老先生看了看他腿上的伤,虽然那鬼东西咬的伤口恐怖但已经止住了血,也不要紧。
  他又看了一眼老张,虽然老张也是一副惊魂未定,死里逃生的的疲惫神态,但这老爷子生前可是白手起家,经过大风大浪,阅人无数的,这人眼神里一点儿轻微的波动都逃不过他的审视。
  正这时候,两个身穿黑色斗篷的鬼差来了,它们身上那种压迫得人无法呼吸的黑暗气质,吓得苏珺和老张屏住呼吸,都不用别人说就知道这是阴间来者。
  “现在才来?”宜言抱怨鬼差来得太晚。
  鬼差来去自如,什么时候让鬼指手画脚过!但是他有背景有靠山,不能得罪,只好把这口气咽下去。
  “恶鬼害人,奉阎王之命捉拿!”其中一个鬼差说道。
  几个鬼见了鬼差,知道彻底完了,不管是被逼还是自愿都得乖乖地赴阴司。那人说是可保它们不入地狱,可在口奉阎王之命的鬼差面前,也没什么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