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_71
  陆知书不吭声,一双眼死死地盯著他,饥渴而贪婪的。生怕一眨眼,对方就又消失掉。
  陈泽的鞋踩在他头上,狠狠地又碾了几脚,陆知书却像一点知觉都没有似地,依旧死死地盯著他。陈泽得不到回应,便觉有些无趣,挪开脚,想要蹲下来揍他,可是肚子太大,试了好几次都没蹲下来,只好换了个姿势,半弯著腰,一把揪住陆某人的头发,像个暴徒般,一把将对方抓起来,狠狠地摔到了沙发上去。
  许是撞到了哪里,有些痛楚,陆知书终於从再见的惊愕中缓过神来,神色慢慢的平静下来。
  只是他依然没有开口,平静到可怕的地步。
  陈泽挺著大肚子走到他跟前,察觉到他盯著自己腹部的探究的目光,於是恼火更大,抬手就劈里啪啦给了他几个耳光,恶狠狠道:“你他妈的看什麽看!没看过这麽大的肚子是吗!”
  陆知书平静地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继续盯著他看,执著而倔强的。
  陈泽於是火更大了,嘴唇都气的发颤,浑身都在抖。
  就是这个人,毁了他一辈子,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还始乱终弃细心乱叫劈腿的花心混蛋!
  什麽海誓山盟什麽白头到老,童话里都他妈的是骗人的。台湾有首歌叫什麽童话的,早就他妈的唱出真谛了!
  “你他妈的还看?你以为老子肚子这麽大是谁害的?你他妈的还有脸看?”
  恼羞成怒的声音,还和从前一样可爱。
  “你是不是想嘲笑老子?”
  “你是不是觉得老子肚子大了,人又老了,在心里已经笑开花了吧?”
  陆知书抿了抿唇,依旧没吭声。
  陈泽不知道,他这动作是已经压抑到了极致的表现。
  聒噪的吼声,在说什麽,他其实已经都听不见了,那麽多的思念,焦躁,担心,後悔,怨恨,聚集在一起,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欲望,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已经在拼命压抑著了。
  不能冲动,必须忍,不能冲动,不能把对方再次吓走。必须忍,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有种强烈的冲动在身体里疯狂窜动,五脏六腑血液经脉,疯狂的冲击著他的忍耐力。
  好像,就连听到对方发怒的声音,他都能够高潮了。
  已经,快不行了。
  陈泽完全没有发现,他沈溺於怀孕与背叛的悲愤中,吼完了那些话之後,又深觉多余。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便直接开门见山,从包里取出他老子的那把枪,抵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知道我今天来是干什麽的吗?”
  陆知书还是不吭声,抬眼定定地看著他。
  陈泽冷冷一笑:“我要干掉你。”
  陆知书眨了眨眼睛。
  陈泽受不了他的沈默,一个耳光又扇了过去,恼羞成怒:“你这是什麽意思?你看不起老子吗?你以为老子不敢毙了你吗!”
  陆知书沈默了十几秒,终於有了动静。
  他抬起手,握住陈泽扣著扳机的手,将枪支往自己额头上贴的更紧,一字一句道:“打这里,对准了。最好一枪毙命。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就给我一个让我可以不马上就操你的理由。”
  陈泽愣了一下,旋即像受了极大侮辱似地,抖著手喃喃:“好,好,你看看老子敢不敢打你,你看著……我就亲手送你下去。”
  说罢,一个冲动,扣动了扳机。
  biu──
  咦?
  声音,怎麽好像不太对?
  咦?
  怎麽会有水从枪口里冒出来?
  0?肿麽回事?
  陈泽不相信,又扣动了一下扳机。
  biu──
  一条细长的,清澈的水柱,从枪口喷出来,喷了陆知书一脸。
  陈泽望著从手枪,目瞪口呆。
  水、水枪?
  陈家那边,陈母坐在房间里,一边翻著《姓名大全》,给未来的小外孙起名字,一边轻轻地感慨了一句:唉,儿子啊,别怪妈心狠,给你换了把玩具水枪,只是你老子的那把枪实在是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我丢掉了……不然妈天天这麽压著你爸,老命迟早也不保啊……作家的话:那个小兔子跟小狗狗的胸针,第11封跟21封邮件分别是suri0137跟临子同学你们俩记得把地址发到我邮箱哦,我回头寄给你们。没有拿到的筒子,下次如果有机会,一定给你们寄一份 ^_^
  (12鲜币)第77章
  第七十7章:
  想象中的见面的第一句话,已经在等待的岁月里,演练过无数遍。
  想象过当陈泽回来时,他会平平淡淡的说一句:“回来了?回来就好。”
  又或,激动不已,泪湿於睫,道:“我终於等到了你。”
  还有,也可能愤怒地质问:“你去了哪里!!”
  演练最多的,还是那句“陈泽,我好想你。”
  练到最後,往往连自己都觉得好笑,觉得这些行为太娘,然後就安静下来。那种时候,最最难熬。难熬的不是等待的时间,而是思念。
  现在,他们终於见到了。
  但是陈泽却用一种仇恨的目光凝视著自己。甚至想用枪干掉自己。
  虽然那把枪……呃,是把水枪。
  枪口里喷出来的是水,不是子弹,陈泽被惊住,呆呆发了好几秒锺的呆,然後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恼羞成怒,脸都气的发白。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世上没有比这更混账更丢脸的事情了!
  恨意难消,加上丢脸,他也没了理智,顺手就抄起桌边的水杯朝对方砸去。
  陆知书没有躲开,任玻璃杯砸中自己额头,摔到地上,裂成碎片。
  额头被碎片扎破,很快就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陆知书没有生气,依旧平静异常,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抬起头来,望向陈泽:“闹够了吗?”
  一句质问,轻描淡写,却让陈泽更加恼火。
  “没有!”他一声怒吼,抬手再次对著他的脸,掌了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