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的北京城内
  最是一年烟火月,万千风花属京都。这是张凤匆匆来到北京成以后对于北京城的评价,这十四个字,每一个都让张成摸不到头脑,烟火月,一般指四月份,如今却被张凤拿来比做四月的北京,风花,在这个炎日枯燥下的京都,又是异乡,百花凋零的时候,没有春意盎然,甚至没有秋风萧瑟,仿佛在张成眼中这个地方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与欣赏,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顾虑与徘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苛责与怨悔,就这样张成眼中一无是处的时光,却被张凤称之为万千风华,在她眼中,可以和春意盎然,万物复苏,一片欣欣向荣的早春一较高低。
  回家以后,张成微笑着问张凤期间的缘由,张凤只是说了一句话,一首诗,诗是刘禹锡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句子是王国维的名句“一切景语皆情语。”张凤的解释在外人看来或许是完美无缺,可是在张成看来准时有几分牵强,就像是一个不钟情于风景,不寄情于心田的人,却谈论什么一切景语皆情语,显然有几分无稽之谈的味道。
  北京城,张成在房间里聚精会神的看书,正好是席慕蓉的渡口:“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知道思念从此生根,浮云白日山川庄严温柔。”从小读过的诗歌,如今细细品味,更是给人说不出的感觉,当年犹如重读王国维先生的人间词话,一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不容易懂,刹那间,文字在张成的心里泛起了一片涟漪,震动着张成的心田,仿佛此时此刻,人世间只有自己与文字存在,其余的,只是浩瀚宇宙间的一点尘埃。
  不经意间,一阵脚步声,一瞬间拉回了张成的思维,从小到大喜欢一个人读书,写作,也让张成练就了听声识人的本事,张成的眉头微微皱起,在自己看书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被人打扰,之前和张凤在一块的时候,小丫头总是不经意的打扰自己的清净,张成只是微微一笑,从来不在乎,那是自然,张凤无论是做了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这是张成心中的真谛。但是,人世间只有一个张凤,张成纵使对门外的女子如何的疼惜,如何在意,都称不上唯一二字。
  袁萍拿了新泡的一杯茶,走到张成的身边,笑着说:“哥哥,听张凤说平常你老是有皱眉的习惯,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有发现,没想到今天看到了。”张成笑着说:“多少年养成的坏毛病了,改为改不掉了,平常注意点还好,一不注意就犯。”不知为何,袁萍一进门,张成心中些许的不悦便消失的烟消云散,也许是因为不是本家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其他,张成的回答老实,不矫揉造作,连袁萍也没有想到,袁萍的胆子逐渐的大了起来笑着对张成说:“哥哥,听张凤说,你看书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被人打扰,我还以为我进来你会生气。”
  张成摇摇头,这丫头也像自己,也像当年的小凤,坦诚到了极点,真实到了极点。张成语气和缓的问:“你知道还过来。”袁萍听出了张成语气的自然,笑着说:“小凤来的时候带来了几包茶,说是从你们家里带来的,非要让我给你泡泡,让你尝尝。”张成笑着说:“茶并不是什么好茶,只不过喝的比较习惯罢了。”袁萍仿佛听出了张成心中的一丝丝抵触,笑着说:“我泡茶的手艺不是很好,可是毕竟是一片心意,不如尝尝看。”身为王家钦定的接班人,善解人意或者说是揣测人心意的本事总是有几分的。
  张成看没有办法,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于是浅浅的尝了一口,喝完以后,觉得有几分熟悉的味道,不经意间,对于眼前这个女子的好感和敬意多了几分。“这么有心”张成温和的问。袁萍笑着说:“和你来北京,帮不到你什么,正好那天小凤来,说小凤习惯这么给你泡茶,我一时无事,就记了下来。”
  张成微笑着说:“小凤这丫头,你平时照顾我衣食起居已经够辛苦的了,还教你这些,真是不懂事。”袁萍马上解释说:“不是,不是,是我主动要求和小凤学的。”张成的笑更浓郁了几分,对袁萍说道:“不用为小丫头解释,我就随口说说,从小到大包括我在内,有几个人敢说她的坏话。”袁萍点点头不再多言。张成看了看袁萍,笑着说:“萍萍,你喝过没有,要不要尝尝,毕竟好东西要和别人一块分享的。”袁萍笑着说:“这样好吗?”袁萍知道张凤在张成心中的地位,张惜柔的东西张成便如此看重,张凤在张成心中的地位,不夸张的说比张惜柔之辈或许高出数十倍甚至数百倍。张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妨”
  袁萍喝了一口,觉得和平常的茶没有什么两样,以为自己没有领会到,所以又喝了一口,还是没有喝出什么特殊,在王家,受父母和两个姐姐的影响,袁萍虽不能说是酷爱饮茶,但是仍可以说颇有几分心得。张成笑着问袁萍:“萍萍,感觉怎么样,实话实说。”袁萍很少见张成笑这么长时间,心情不知不觉轻松了许多,于是回答道:“哥哥,我真没喝出什么区别来,就是一般的毛尖,还只能说是中等。”
  张成笑着说:“这就对了,茶不是什么好茶,泡茶的手艺也不能说是一流,只不过是喝的比较习惯而已。”张成接着说:“人生也许就怕这种习惯,习惯到连你自己都无能为力。”袁萍笑着问:“怎么了,哥哥,有心事啊?”“自从来到北京以后,虽然表面上为什么区别,可是我感觉和在张家的时候你总是有几分不一样。”张成依旧微笑着说:“萍萍,这么聪明。”略带玩味,仿佛此时此刻,在她面前,自己只有微笑,而没有其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