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厚脸皮大叔
  第十六章:厚脸皮大叔
  赖勇心里比谁都明白,叶琼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不是因为爱情,而是金钱,所以他也乐得在叶琼面前展现财富,获取满足感。
  今晚碰上秦学兵,又见秦学兵身上没有一件名牌衣服,他自然要借机发挥,一方面展现自己的财富,一方面告诉叶琼,你的同龄同学也就混成这样,跟着我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叶琼很清楚赖勇的姓情,为免场面尴尬,连忙岔开话题:“秦学兵,这回你应该还在上学吧,怎么跑东北来了?”
  秦学兵这才想起自己都一个多星期没去上课了,但也不以为意,那张文凭对他已经不重要了:“过来参加一个活动,顺便散散心。”
  “你是过来参加晚上的活动吧?”赖勇很不合时宜地插话,地下鬼市开放时间在凌晨三点。
  “这么说,赖先生也是来参加?”
  “原来都是同道中人。”
  赖勇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其实,活动已经开始了,你们没去逛逛?”
  “这么说,赖先生已经出手了?”秦学兵差点笑了起来,飞机上欧阳战军就已经交代,鬼市开放之前,若碰上有人出手古玩,千万不要沾手。
  骗子本就无处不在,古玩这一行了更是盛行,每年都有不少人被骗得倾家荡产,以至妻离子散。
  每一次地下鬼市开放都能吸引一大批骗子,设下各种陷阱,没有经验,或者眼力不好的人,很容易上当。
  赖勇正想着怎么炫富,秦学兵就先提了出来,不由一乐:“没错,收了件子冈玉,子冈玉盒。”
  子冈玉,陆子冈的玉雕作品。
  陆子冈是明代嘉靖、万历年间的琢玉工艺家和雕刻家,其玉雕技艺堪称“吴中绝技”,前后百年无敌手,所制玉器人称“子冈玉”,是玉雕界独一无二的荣耀。
  《苏州府志》载:“陆子冈,碾玉录牧,造水仙簪,玲珑奇巧,花茎细如毫发。”
  徐渭《咏水仙簪》:“略有风情陈妙常,绝无烟火杜兰香。昆吾峰尽终南似,愁钉苏州陆子冈。”
  当时,工匠地位低下,可陆子冈却声震朝野,其作品引起达官贵人正想追求,苏州人甚至将子冈玉与同时代的唐伯虎的仕女画相提并论。
  在当时的玉器市场上,子冈玉的价值已经是同类玉器的几倍,近些年子冈玉价格也开始飞涨,随便一件子冈玉牌都能拍出百万高价,如果是摆件,价格轻松就能破千万。
  可是,听到子冈玉三个字,秦学兵首先想到的不是欣赏可遇而不可求的子冈玉,而是猜想这位爱炫富的赖大叔被骗了多少钱。
  欧阳战军已经交代过,鬼市开放之前千万不要乱出手,只有骗子才会在这时候做生意,真有好东西的古玩贩子完全可以等到鬼市开放,而不是瞎着急。
  更何况,赖勇的包就放在旁边,若真有子冈玉,元气早就产生感应了。
  不过秦学兵并不想点破,对方毕竟是老同学的男朋友,拆穿的话,最尴尬的还是叶琼。
  秦学兵有所顾忌,但叶梓菁就没有这些顾虑了,加上看不惯赖大叔的行为,是以出言道:“子冈玉,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赖先生能不能也让我们掌掌眼?学习一下玉器文化。”
  “梓菁,吃完饭就得赶紧休息了,不然半夜哪有精神参加活动。”秦学兵连忙阻止,犯不着跟来用这种人计较。
  “也耽误不了几分钟。”
  赖勇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炫富机会,赶紧打开包,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从中拿出一件玉盒,直接递给叶梓菁:“请掌眼!”
  叶梓菁并不接手,笑着问道:“赖先生,这是要考校我呢?”
  你要不是行内人,我又怎么放心把价值几千万的古玩交到你手上。”赖勇一脸自得,言语间满是傲气,尤其着重‘几千万’三个字。
  叶梓菁没有说话,直接拿起玉盒观赏了起来,说道:“和田青玉,色泽温和,材质还算不错。”
  叶梓菁经手过的玉器不在少数,对玉器研究已有一定造诣,很容易就判断出玉器材质,以这类玉质为标准,像这样一件玉盒最少也要十万。
  不过玉器并不是只看材质就能进行定价,还需要看雕工。同样一块玉器,让玉器大师雕琢和电脑雕刻相比,价差无比巨大。
  叶梓菁大致看了一会雕刻的花纹,不由惊讶:“这是山水人物纹玉盒?”
  叶梓菁见过这种方盒,就在故宫博物院,盖面浅浮雕山水人物图案及“桃红含宿雨,柳绿带朝烟”的诗句,四侧雕饰通景的折枝四季花卉纹,即俗称过枝花卉的图案。
  只不过这件玉盒的玉质比故宫博物院那件要差一些,青中泛白,但白得不够细腻纯正。
  叶梓菁几乎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件赝品,目前所发现的陆子冈制作的玉器摆件中,几乎没有重复的,全都是独一无二的绝品。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陆子冈不做同样款式的摆件,毕竟子冈玉牌是存在款式重复的。
  想要确定鱼和是否为子冈玉,最终还是要从雕工入手,只有雕工才能说明一切。
  陆子冈自幼在苏州城外的横塘一家玉器作坊学艺,出落成为琢玉技艺相当全面的一把好手,起凸阳纹、镂空透雕、阴线刻划皆尽其妙,尤其擅长平面减地之技法,能时之表现出类似浅浮雕的艺术效果。
  而这件玉盒的各个细节都达到这种效果,以致叶梓菁找不出丝毫破绽:“难道这家伙真的走了狗屎运?捡了一件宝贝?”
  尽管疑问,但叶梓菁还是不愿意相信是真品,否则这就是第一件款式重复的子冈玉摆件。
  叶梓菁把玉盒翻过来,直接看底款,呈现苍劲有力的三个字,子刚制。
  子冈玉有子冈、子刚和子刚制三种款识,三种款识并不固定,全凭陆子冈随意而为,也就是说,这件玉盒的款识没有问题。
  “雕工、底款都没有问题,问题到底在哪?”叶梓菁的眉头皱了起来,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一定是赝品。
  她仔细查看每一个细节,终于发现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就在雕刻痕迹上带有出土的痕迹。
  嘉靖、万历两代距今四五百年,如果这是一件出土玉器,必然产生玉沁。
  而这件玉盒虽然也有沁色,但并不是天然出土形成的沁色,而是人工做上去的,呈现花斑纹。
  花斑纹也是沁色的一种,但玉盒上的花斑纹却浮于表面,并没有深入玉石内部,完全没有出土的厚重感。
  叶梓菁甚至能够菜刀花斑纹是怎么做成的,把狗勒死,将玉器放入狗腹内,缝合后埋于地下,经数年后取出,玉器就会产生花斑纹,形同古玉。
  这种作假的古语又叫做,狗玉!
  从这些作假手段可以看出造假者是何等用心良苦,先是要找一件适合做摆件的好玉料,好需要真假难分的雕工,再之后还要等上数年之久。
  “赖先生,多少钱收的?”叶梓菁相信这家伙被放了不少血,因为这样的高仿品花费造假者太多精力,决无可能低价出手。
  “不贵,才两百万。”
  赖勇挥一挥手,云淡风轻,仿佛两百万不过是两万张红纸:“我告诉你们,这东西只要运到国外露露面就算漂白了,再卖掉,价格绝不会低于两千万。”
  “赖先生当真好魄力,两百万就这么砸出去了。”
  叶梓菁把玉盒放到桌子上,说道:“不过,我看不准。”
  看不准,就是看假!
  赖勇的脸色随之一变,但他能在事业上取得成功,反应自然也不慢:“混古玩这个圈子最重要是怀疑精神,我最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过你毕竟还年轻,再历练几年就不会这么说了。”
  叶梓菁和秦学兵面面相觑,敢情这位赖大叔不但是个喜欢炫富的大叔,还是个厚脸皮大叔啊。
  “不过到鬼市那边,你们可千万当心,不要轻易出手,很容易打眼的。”
  赖勇轻咳了一声,老好人一般:“如果不介意的话,晚上一起过去,我可以帮你们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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