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老懒得合作时有波折,因为他一直想知道于胧的货源是怎么来的。
  于胧也是见招拆招,好在他倒也聪明,往往只是点到为止,没有彻底断了两人的合作关系,不过即便如此,两人的合作期也就只有两三个月,到九月份冰棒就不怎么好卖了,老懒拿货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又跑去做其他生意,卖衣服去了。
  而经过两个多月的积累,于胧几乎尽挣了八十多块,全被她连同那两版猴票藏在了空间里头,没事的时候就看着他们笑。
  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这中间发生了不少事情,比如于胧又跟张秀儿交锋了几次,甚至有几次撕破了脸皮,直接撕逼。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没怎么吃过亏,反倒是张秀儿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另外,村里又发生了几件事,让大家议论了不少时候,其中一件是张大海赌钱欠了高利贷跑了,被混黑的人找到他家,又打又砸,整个张家乱成一锅粥,好不热闹。
  当然如果按照正常剧情发展的话,张大海在镇上赌博输了钱,想要赖账跑路,结果被张秀儿提前通风报信,放贷的人抓到他后,张大海又拒不还账,对方恼羞成怒后直接砍了他两条腿。
  而如今张大海能够成功跑路,少不了于胧在其中搅混水。她当然不是大发善心,仅仅只是想让张秀儿不痛快而已。想想自己做了那么多布置,结果仇人却一个个的逍遥法外,不知道她心里该有多恨,反正于胧很开心。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张英的,因为她哥赖账散了,放高利贷的找不到还钱的人,路上抓了她,被强了。
  张大海家哀鸿遍野,路过就能听到里面的骂声,村里也是风声鹤唳,姑娘全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就算出门也要有家里人陪同。
  ——
  “江静,在家吗?”屋外有人喊道。
  “吴三嫂子,在家。”
  吴三嫂子笑眯眯地从外头进门,江静也恰好从堂屋迎了出来。
  “我来可是给你家带了个大好消息,隔壁后门村林树根家的小儿子看上你家于胧了,让我上你家说道说道,“你家于胧呢!怎么没看到她人。”
  “我让她出门割猪草去了!你进来跟我说说这林家是个什么情况?”江静热情地招呼道。
  “这林家小儿子今年二十,人可机灵了,初中毕业后就在县政府里头当记录员,吃机关饭的,而且长相也是眉清目秀的,和你家于胧正好金童玉女,相配着呢!”
  江静听说对方是吃机关饭的,心里高兴,这年月,有份铁饭碗,那就是香饽饽,可招人喜欢了,不过对方年纪好像有点大。
  农村人,基本十七八就结婚了,拖到二十就晚了点。
  “他这都二十了还没结婚,是不是其他方面有什么不妥当的”,因为关系女儿终身大事,所以江静不敢不小心。
  “那不能,你想想人家在机关单位上班,又一表人才的,眼光可不就得高,你不知道他家里给他说了多少亲,愣是一个没看上。一个月前,镇上赶集的时候,人家就是一眼相中你家于胧了,这小伙到处打听,才知道是你家,这不请我过来给你说道。”吴三嫂子哈哈笑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江静指着门口道。
  吴三嫂子顺着她的指引看去,不由眼前一亮,门外走进了一身材高挑的姑娘。
  姑娘柳眉,杏眼,琼鼻,樱桃唇,瓜子脸,五官十分精致,皮肤白得像是瓷,嫩得几乎能戳出水来,一头乌亮的头发扎了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两抹鬓发飘在脸蛋前头,娇俏又可爱。
  即使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但也难掩出众的容貌,关键是身上有股仙气儿,一点不像农村里的土妞,她说了这么多亲,就没见过比她相貌更好的姑娘了。
  难怪那林家小子一眼就相中了,这郎才女貌的,她估摸着这门亲事铁定能成,心里也不由多了几分热情。
  “妈,你们说什么呢?”于胧把篮子放在地上,抹了下脸上的汗。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娇,仿佛能搔到人心头上。
  “你吴婶子给你说亲来了,妈正给你说道呢!”江静往前一俯身,笑道。
  于胧哦了一声,也没太上心,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波上门提亲的。
  “不说我都忘了,那林家小子特地在城里照相馆拍了张照片,让我给你们瞅一瞅。”说着,吴三嫂子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年轻人眉清目秀,带着几分腼腆,笑得有些僵硬,看着是不适应在镜头前摆弄姿态,江静越看越喜欢,也把于胧招到近前,让她也看一眼。
  江静说还要打听打听对方的情况后,就把吴三嫂子给送了出去,两人在外头又寒暄了会。
  “胧胧,妈觉得这次这个不错,长的好,关键还在机关单位上班,要不你抽空跟人家见上一面”,江静在于胧耳边唠叨着。
  “我觉得他颧骨太高了,一看就克妻,要不您在帮我相看其他的。”
  江静:……
  作者有话要说:  时光加速器已启动,直接一年后哈哈,马上就要换地图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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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16
  第一个上门提亲的,她嫌人家长得丑,丑是丑了点,她也不是很满意,因此也就算了。
  第二个是供销社的社员,事业单位,江静觉得满意,她却嫌人家嘴歪还矮,最后还是没谈成。
  ……
  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她觉得再挑也挑不出比这更好的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江静颇为语重心长地道:“我看这人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关键是人家在县城机关上班,你要是嫁过去,就脱了农村户口,正儿八经的不比在村里种地好。你也别着急拒绝,到时候我再托人打听打听这家人人品怎么样,要是各方面都好的话,咱就见上一面,你要觉得还是不满意,咱们再另说行不行。”
  “那你先打听着,到时候再说嘛!”于胧笑道,也没有一定要和她唱反调的意思。
  反正她愿意费心思也不是什么坏事,省得再唠叨,到时候成不成还不是得她说了算。
  不过她倒是想起一件事,县里是不是快要招兵了,她记得张秀儿就是因为这次招兵进的文工团,大概是五月中旬,她得多关注一下这方面的消息,不然到时候错过了,哭都没地方哭。
  于胧跟江静招呼了一声,去了村小学,小学刚刚放学,里面还有不少小女生在帮杨老师打扫卫生。
  “于胧姐姐”,一个小姑娘喊了她一声,于胧笑着点了点头。
  “咱们先把桌子搬到靠墙的位置,把中间的场地空出来”,杨老师指挥道。
  于胧名义上跟着杨老师学了一年的舞,后来杨老师看她跳得比自己还好,干脆也不教她了,转而让她教班上的这群小女孩练舞。
  虽然这具身体并没有舞蹈经验,前期会比较艰难,但她毕竟有二十年的舞蹈经验,只要身体柔韧度和体能上去了,很快就能做出最标准的舞蹈动作。
  而且因为有灵泉辅助,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之前世更为轻盈,像是灵魂脱离了身体的束缚,随时会像蝴蝶一样起飞的翩跹感,她时常会陶醉在身体的意境中。
  如果是前世,于胧肯定不会有这种耐心和时间去教一群丝毫没有舞蹈基础的小屁孩,她的时间都用在了练舞、比赛、和渣男斗智斗勇、和心机婊撕逼。
  当年,她毕业后进了省芭蕾舞剧团,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把当时的首席给撕下来,自己上位了。终归也怪她自己太浮躁了,没一年的时间,她也被撞断了双腿,彻底告别了舞台。
  这一年,被杨老师影响,于胧倒是多了不少耐心。
  先教她们最基础的舞步,大约一个小时候后,这些孩子一哄而散,着急回家吃饭去了。
  于胧之前在县里的百货大楼买过一双舞鞋,虽然不是专业的芭蕾舞鞋,但有总比没有要好。
  “杨老师,我也走了”,于胧朝她挥了挥手。
  杨老师笑着点头。
  回去后,于胧找了一次老懒,让他帮忙关注一下城里的招兵情况。
  老懒倒也靠谱,前一周说是没听说县里在招兵,但是一周后,他就传来了好消息,说是他在人民大会堂外面看到了招兵点。
  于胧心情一下愉悦起来,连问:“你知道他们招多少人吗?”
  “这我倒没问,不过听说是要招百来个人吧!怎么,你想去参军?要我说当兵那么辛苦,你这细皮嫩肉的,肯定经不起部队里那么折腾的,还不如自己做点小生意,又赚钱又舒服自在。”
  于胧没跟他多说,得到消息后她就溜了,把老懒气得直跳脚,骂她过河拆桥。
  她仔细回想着,原书这一段关于张秀儿被招兵的情节。
  似乎是张家在城里有个亲戚结婚,张季山去城里吃酒,带上了一双儿女打打牙祭。
  那家吃酒的人家刚好就在大会堂不远处,看到那里招兵,就过去问了,结果知道对方还招文艺兵,就唱了一首我和我的祖国。
  我和我的祖国是一九八五年创作的,八一年自然没有这首歌,加之她嗓子不错,一时间招兵老师惊为天人。
  问她这首曲子是不是她自己创作的,张秀儿自然点头称是,还说是自己没事的时候乱哼的。
  对方听后也越发珍惜她的天赋,由此把她招进了文工团里的合唱团。
  于胧回家的时候,刚好听到张季山和江静在讨论吃喜酒的事情,今天城里来人来人请可。
  “把三孩子也带吧!她们也好久没吃顿好的了”,江静说道。
  张季山道了声好,然后两人又商量了会要送什么礼过去。
  于胧和张秀儿在房间里头基本是不说话的,毕竟两人早就撕破了脸皮,除了睡觉的时候,只要房间里有张秀儿她也不会进去,她懒得看她那张臭脸。
  于胧坐在后院的柴垛上,说实话她不待见张秀儿的程度如同张秀儿时刻想毁了她的心是一样的,所以和她有关的机缘于胧都打算扇掉。
  不过没等于胧算计她,而是张秀儿她自己就不肯去,原来是周家让她帮忙去地里干活。她为了讨好周家人,扭转自己之前留下的不好印象,因此对周家格外殷勤。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张季山一开始还说她两句,后来他干脆就随她去了。
  张季山带他们去城里也是走路过去,没一会,张学雷就吵着走累了,张季山只好把他背在背上,于胧也提着一只装了二十只鸡蛋的篮子,一路上只有张学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
  县里的人民大会堂里,本县的剧团刚刚表演过一场节目,是沙家浜的剧目。
  台下坐着两个身穿军装的中年人,恰好一男一女。
  其中那个男人问道:“文芳,你觉得台上这几个后生怎么样?”
  宋文芳不由摇了摇头,都不是很和她的心意,而且因为去年部队大裁军,文工团是主要被裁的对象,他们警备区的文工团虽然保留了下来,但给到他们的招兵名额相较于过去直接来了个大缩水。
  现在不是只要开嗓子她们就收的。
  而且如今改革开放的浪潮火热,团部为了与时俱进,与国际接轨,舞蹈队打算招一批会跳国际舞的。
  所以她频频出现在各地方的剧团,想要发掘出一些人才出来。
  但显然经过近十年的运动,会跳国际舞的几乎寥寥无几,哪怕会跳的也都藏着掖着,即使已经改革开放了,但谁知道会不会秋后算账。一个省她都已经跑了不少县市了,但一直没有收获。
  不由也有些倦怠。
  —
  于胧第一次吃酒席,可以说饭桌上异常丰富。
  酒席上,很多人都不尽认识,不过小地方的人大多自来熟,不认识的说几句话也就熟了,说不定聊着聊着还能攀出亲友关系。
  “张老哥,这是你闺女啊!长得可真好看,说亲了没有”,一个中年妇人笑呵呵地道。
  “还没说亲呢!”张季山也笑。
  “那感情好,我有个侄儿子和你家闺女一般大,正好相配,要不我帮着说和说和。”
  “这事我都不管的,你说我一大男人也不懂这些,而且这事得她妈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