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卫黄盖)周黄释怀瑜亮初会
  周府内。
  水汽迷蒙,粉色藕臂出入水中,细嫩肌肤带水,晶莹光泽,若珠若玉。
  水面女体娇媚惑人。
  乔兰儿深吸口气,整个人没入温热水中,瞬间所有感官沉寂,唯心中明亮。
  肩口伤疤已愈,在水压下依旧有些刺痒,却已无大碍。
  那日情景又在眼前。
  黄盖一时情急,识破了她的女儿身份,因为极度震惊,瞬间面目僵硬,本就严肃的面孔沉若石磐,呆立半晌,转身疾走欲离开。
  兰儿此时顾不得羞,心道糟糕,他这一走必坏事,自己前功尽弃。
  她连忙唤他,出声细而颤,娇弱无力,更添尴尬。“黄将军……黄将军!……事关要紧,你且听我说缘由!……黄盖!你站住!”
  黄盖终于顿住,黑沉面孔看着帐门,双手握拳,胸口起伏。这一切完全超乎他一介武夫的行事逻辑。
  让他更为恨恨的是,此时满脑都是那挥之难去的旖旎景象,她美丽无双的面容,她凹凸诱人的身形,血腥中的香气此时更妖惑得烦人。
  他一皱眉,思绪繁杂,想挥开帐门离开,听得身后“咳---”一声。
  他下意识回头。
  因为着急,气血上涌,兰儿胸口猛的闷气一口热血翻上,闭口不及,喷在胸前与被子上。点点血渍若红莲绽开……衬着她苍白的面容更加惨无人色,一双眼眸分为大而明亮乌黑得吓人,硬撑着身子看他。
  看一眼她的眼睛,似被下了蛊一般,黄盖竟再迈不动脚步。
  沙场硬汉怎就这般妇人之仁,黄盖低头叹了口气……
  沐浴后拭干头发,兰儿立于镜前。
  将一层层裹胸布缚住胸口,一双丰满的酥胸被裹得密实。
  然后穿上朝服,脸上薄施一层黄粉,唇上下密集点一些青色,用黛粉绘出剑眉。
  脚踏增高的朝靴,手套褐色软皮手套,铜镜里那具袅娜的美少女胴体一转身,便是英姿飒爽的少年将领。
  那日断断续续地解释,不知黄盖听进去几分。不过,那日后他确实未曾找她麻烦。
  心里稍定,希望他真能体谅。
  围好腰带,拿好兵符,兰儿最后戴好玉冠。
  一直在前方养伤,她已有数月未归。
  昨日却听得消息,曹操兵压北岸集结完毕,一纸战书直逼孙氏,震动江表。
  此乃危急存亡之时!
  于是她连夜赶回,沐浴整装完毕准备上朝。
  她已能想象,朝堂上将会是何等激烈地论辩,主公与子敬不知能否坚持。
  曹氏号称百万雄师压阵,志在必得,其人用兵果断,手下能人无数,东吴兵力不足其十一,双方势力悬殊。那帮胆小保守的老臣们一定都纷纷主降了,不知道她去了能否扛得住,此时孙氏危在旦夕,扛不住也得扛。
  大踏步出得门去,白马已备好,拉住马缰,扶住马鞍正准备上马。
  却见马后不知何时站着一匹棕色骏马,旁还立着一个高大的人。
  兰儿愣住了,“你怎在此?”
  那人看她一眼,低头抱拳作礼,依旧寡言:“盖,随都督上朝议事!”
  兰儿明白了,此行艰难,他是听说了事情紧急,千里迢迢赶来,代表老将给她撑腰的。
  看着他低垂的眼,肃然无异样的表情。
  兰儿收起所有的动容,大战在即,所有都为了大局。她也抱拳回礼:“有劳黄将军!”
  两人对视,她的伪装他一目了然,天姿国色却藏在这一身男装下,他硬石般的心中隐隐有不忍。
  而他坦然的目光,她看在眼里,心中感动,大敌当前此人挺身为她依仗。
  议事厅。
  人生如沸,争执声一浪高过一浪。
  中心主座上,吴侯孙权面无表情坐着,大手微敲桌面,目光游离,竟浑然置身喧闹之外。
  眼前两派臣子已然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面红耳赤,外敌未至自己人快打起来了……他看着这一切,不知是真无动于衷,还是在斟酌思考,还是心寒,始终不出一言,也不表态。
  张昭为首的老臣捶胸顿足外加咄咄逼人,眼见鲁肃等人已经快扛不住了。
  外面侍卫禀报声高而压过所有:“周都督到黄将军到~~~”
  瞬间,喧闹嘈杂都停了下来,众人都看向门口,一袭白袍疾步而入的正是周瑜大都督。
  周瑜行过礼,朗声开口:“水军训练成熟,箭矢齐备,船舰整装,不惧任何强敌。瑜特来回报主公!”
  抬头,孙权表情微妙,没有应答,令人费解。
  却见得张昭慢悠悠地跺过来说:“周都督,你似乎胸有成竹啊。可是,听闻都督在与黄祖一役中身负重伤险些英年早逝。这黄祖比起曹操来犹如蚍蜉与巨象,不知都督这准备成熟是准备了一身的胆还是水军实力呢?”
  未待周瑜开口,却听久未作声的孙权言道:“周爱卿乃是陆地上被肖小暗箭所伤与水军无关,眼下就事论事,旧事莫提。”
  这话看似无意,却是孙权第一次表态,张昭皱眉,堂上氛围大变。
  孙权就像没意识到一般,扫了众人一眼,看向周瑜身后:“黄将军甚少上堂议事,今日前来,孤很意外!”
  黄盖上前一步,“盖闻大敌当前,特前来禀明主公,全军将士,上下齐心,誓死守卫江东,请主公放心!”一番话慷慨激昂,张昭脸色难看,他一直欺周瑜后辈,这黄盖辈分在他之上!
  而孙权站着,目光闪烁,似动容似克制。
  周瑜想再说什么。却见孙权忽然大笑起来:“众位爱卿真是过虑了,何来大敌当前啊,曹丞相乃是我汉室的丞相,孤是天子封的吴侯,本是同朝为官怎可同室操戈?而今丞相定是听了细言对孤生了怀疑,待孤一封告罪书便化解了……各位爱卿为孤分忧,孤心甚慰,只是让远道而来的客人见笑了。卧龙先生,你神机妙算,你说孤之言可有理?”
  话说完,一白衣男子不知何时立于中央,背对着周瑜,看不清面貌。
  此人身形高俊自带飘逸感,只见他不疾不徐作礼,声音清亮,状似正经却有不易觉察的戏谑之意,周瑜皱眉听来:“吴侯所言极是,只是容亮多言一句,丞相的疑虑一旦生成,怕不好解,一封书信诚意或显不足,亮倒知吴侯手上有份厚礼正是丞相所需,而且与东吴并无损失,只看吴侯是否舍得”
  孙权敛了脸色道:“哦?权不重身外之物,你说来听听!”
  “丞相前段时间,筑起铜雀台,欲集天下之美舞于台上,世人皆知。丞相曾题诗曰:揽二乔于铜雀兮,夫美姝兮何求?亮听闻丞相求而不得的二位乔氏美人正在东吴,吴侯只需将此大乔、小乔二女奉上,丞相定会满意收兵,亮言尽于此,吴侯斟酌。”
  一语毕,众座皆惊。
  孙权,周瑜,鲁肃,黄盖变了脸色。
  一老臣高声呵斥:“孔明大胆,欺我东吴!那小乔是我们周大都督爱妻,而那大乔更是讨逆将军孙伯符遗孀。此二女如何献上,简直岂有此理!”
  “哎呀。亮实不知,告罪告罪!”
  白衣男子转过身来,面对周瑜,两人终于看清了彼此。
  “周都督,亮乡野鄙夫之见,莫见怪!”
  周瑜看他,世人都说他周郎俊美无双,个中缘由她心知肚明。
  而眼前这人才是真正美男子,书生打扮,发仅束一素帛四散乌丝黑如碎玉,高挑眉毛细长凤眼,身量高削,唇若含丹。满脸不羁神态,难怪周瑜听他言语状似正经劝说其实全是意图深藏。
  且看他眉目含笑,却目露精光,哪里是告罪。
  这二乔与孙家渊源世人皆知,他岂有不知之理。
  况且知己知彼周瑜早将曹操诗作尽数收入,那铜雀台原诗为:架二桥于铜雀兮,揽至胜而何求?这曹操好色之名早入人心,此人胡诌竟糊弄了所有人。
  周瑜心内道:此人若为东吴所用便罢,如若不然定留不得他!眼下,两人主战立场相同,先不戳破他。
  “不知者不罪,先生无需多虑!”周瑜点点头,就那么凝视他。无须言语,彼此用意已经了然,孔明嘴角扬起别有深意地一笑。
  却听他皱眉说:
  “这下可糟了,东吴兵力不济君臣胆怯,战不得;那丞相不容降主那刘琮刚投降便被暗杀了,降不得;奉美人是眼下最佳之计,二女地位虽说尊贵毕竟比不得东吴子民万千,吴侯叁思,颜面与江山孰轻孰重!”
  说完向大家作礼。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却听得主座上一声脆响。
  孙权的豹型墨玉镇纸被他掷得粉碎。
  “曹贼欺我太甚!传令下去,斩使立威,东吴应战!”
  劳刀阁:歪写舌战群儒,无肉心虚中。
  周瑜打黄盖,古今第一SM,如何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