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你这是在绝食么?
  “饭菜都好了,我下去端些上来,你起来吃点。”季行简温柔的开口。
  温宁似没有听见一样,不肯睁眼,也不开口回应他。
  季行简嗤笑了一声,看着她这样子,墨色的眼底滑过一段冷光。
  还真是个倔骨头,到不知,她还能倔多久。
  后来萍萍送了午饭上来,季行简在她床边坐下,端着粥碗,轻轻的勺着。
  他温和俊逸的容颜氤氲在粥碗浮起的白雾里,有些朦胧不清,她仍旧闭着眼,一副倔强的样子。
  季行简不紧不慢的舀了一勺粥到她嘴边,她仍岿然不动。
  他不由得轻笑出声:“温宁,你这是在绝食么?”
  温宁不支声,放在被子下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哪怕是拽得右手的伤口阵阵发疼,她也不肯松手。
  越疼越清醒,越清醒便越理智。
  “丫头,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在医院跟你说过的话了?嗯?”
  他语气极亲昵的说着,温宁的呼吸渐渐的急促了起来,用力的咬着下唇,隐约都要咬出血了一般。
  他蹙眉要伸手去捏她的双腮,她却骤然睁开了眼,眸光格外的清亮,冲着他盈盈一笑,张嘴吃了他喂过来的粥。
  季行简微微挑眉,唇角的笑越发迷人……她倒是越来越识时务了。
  一碗粥吃了见底,季行简抽了床头的纸巾温柔的给她擦了嘴角,温声说道:“再吃一碗?”
  温宁乖巧的摇摇头,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不吃了,有点困,想睡觉,可以么?”
  “休息吧。”季行简放下粥碗,目光静静的落在她脸上,悠远而绵长,唇角勾了又勾。
  他俯身过来,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唇瓣贴着她额头似随意的说道:“丫头,你要期末了,这段时间我就不闹你了,等你寒假了,我抽空带你出去玩一趟?”
  “好,谢谢季先生。”温宁睁开眼,眼底有着喜悦的神色。
  季行简极轻的笑了一声,似讥诮一般,起身离开。
  房门合上的那一瞬,她眼底的喜悦之色瞬间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厌恶和怨恨。
  她轻轻的把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缓缓的张开五指,绑着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渗透。
  季行简从卧室下来,直接到玄关处换鞋,萍萍追着他的背影说道:“先生,您这么快就要走了?”
  “我出差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温小姐。”季行简换好鞋,温和的笑着。
  “先生要出差很久么?”萍萍小心的询问着,季行简虽然看着温和,但她本能的对他有敬畏。
  “大概要十天半月吧。”季行简最后瞥了一眼楼上紧闭的卧室门,转身离开。
  他要出差去首都一趟,不过是临走前,想要过来看看她罢了。
  飞机落地,他到首都,已是深夜,首都比江城还要冷,下着鹅毛大雪。
  他刚从机场出来,就看到了一辆黑色宾利,半摇下的车,裴峰探出脑袋来,朝着他招手。
  他是在英国念书的时候跟裴峰认识的,再加上季家岛跟裴家在生意上有些往来,两人所处环境也是大同小异,便惺惺相惜,感情也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