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是爱极了你...
  安静下来的蒙念楠低垂着头,手指揪着一片裙角,默不作声。
  殷凌羽一看不对劲,待将蒙念楠的下巴托起来,才发现蒙念楠的眼眶红红的,眼里蓄着晶莹的泪水,悯然欲泣。
  殷凌羽此时才知道慌了,忙轻声安慰道:“对不起。我。。。。。”
  蒙念楠狠狠的掐了一下殷凌羽精瘦的腰,那儿虽然没有一丝赘肉,但因蒙念楠下狠了手,殷凌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丫头,你可真下得了手!”
  “你让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蒙念楠仍未松手,又狠狠的掐了一下。
  殷凌羽一声痛呼,将蒙念楠捣乱的手抽了出来,固定在自己的大腿上。缓了缓神,说道:“你放心,我这有药膏,保管擦上之后,一个时辰就褪了。”
  话刚说完,便从暗格中又摸出了一个翠绿色的小药瓶。只见这个药瓶如小方桌上的茶杯大小,打开后淡淡地兰花清香飘溢而出,充盈着整个车厢。
  殷凌羽用指尖抠了一点儿,示意蒙念楠扬起脖子。
  蒙念楠微微扬起脖子,只感觉药膏涂着脖子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只是,殷凌羽擦完药膏后,并没有停止,而是又用指腹细细的按摩,边按摩边说道:“擦完后,按摩一下,吸收得更快。”
  蒙念楠只觉得殷凌羽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脖子上,惹得白皙的脖子泛起了一片微红。蒙念楠往后靠了靠,想要躲过这温热的气息。谁知,这气息却是如影随形,紧追不放。
  蒙念楠背靠在车厢上,避无可避,梗着脖子问道:“你是故意的吧?离我远点。”
  殷凌羽此时半趴在蒙念楠身上,但他并未有进一步动作,按摩完后,便从蒙念楠身上下来了,细细的将瓶子盖上,也盖住了那一瓶的清香。
  蒙念楠望着殷凌羽手中的瓶子,疑惑的问道:“你为何随身带着这些祛痕的药膏?”虽然知道殷凌羽有洁癖,对自己的衣着等都很讲究,但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祛痕药膏,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蒙念楠在心里揣测着:殷凌羽莫不是有比洁癖更可怕的怪癖?
  殷凌羽淡淡地看了蒙念楠一眼,从她脸上丰富的表情,便能想到,他这位脑洞极大的未婚妻,心理定然是转过了很多奇怪的念头了。
  殷凌羽把玩着手上的小药瓶,认真的说道:“这个祛痕霜,是专门为你调制的。”说完后,望着蒙念楠,神色不变的说道:“我们的卧室里,我存放了大大大一瓶,以后,若是太动情留下了痕迹,也不必担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定会仔细的将你身上的痕迹一一涂抹,第二天必然光洁如初。你懂的,对于你家夫君来说,此事易如反掌。”殷凌羽说出这些羞人的话时,就如说今天吃饭般自然。
  正在赶车的无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眼角不禁又抽了抽。他感觉,自从自家主子遇上了蒙念楠后,经常会抽风。
  蒙念楠此时却是脸色爆红,连瞪殷凌羽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佯装着漫不经心,拉起窗帘欣赏着外面的景致。
  无影赶车技术极为高超,这一点时间,已经出了长安城,此时正行驶在官道上,两旁是错落有致的田园,勤劳的农民正在田里耕作。
  殷凌羽并未停止解释他“伟大的发明”,继续着和蒙念楠说着他这段时间的“研究”,只是,声音却小了很多,嘴唇几乎是贴着蒙念楠的耳垂,轻声而又暧昧的说道:“除了这个去痕迹的药膏,我还花了很大的心思,研制出了另外一种更为有用的药膏。这种药膏能让你减缓痛楚,让你没那么难受。下次有机会,让你试试效果。”
  蒙念楠将殷凌羽的头推开,听他说话的语气如此暧昧,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药。蒙念楠此时心里百转千回,感觉此时的殷凌羽极为陌生,与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而又心细如发的殷凌羽完全无法等同起来。她心里不禁又开始动摇了,她真的了解殷凌羽吗?这个人,还有哪些面孔是她不曾看到的?
  殷凌羽好笑的望着蒙念楠因纠结而皱着的小脸,将蒙念楠拥入怀中,认真的看着蒙念楠,说道:“丫头,你心里又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这个男人可不可靠?该不该嫁?”殷凌羽修长的指尖轻抚着蒙念楠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着细滑的肌肤上流连,继续说道:“我若不是爱极了你,若不是怕你难受,何苦花这些心思?你当真觉得,我统领偌大的一个魔教,很清闲吗?只是,你知道吗?自我接管魔教以来,我从未尝试过挫败的滋味,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是你,让我体味到了。我怕我做得不够好,让你失望;我又怕我做得太多,限制了你的梦想。我的女孩,她如此有才华,又如此骄傲,我该如何是好呢?”殷凌羽将头埋着蒙念楠的脖颈间,声音里竟然有些无奈。
  蒙念楠僵硬的坐着,震惊于殷凌羽的直言不讳,对于殷凌羽的话语,心里又涌现出了熟悉的感动。这个男人,他曾经说过,想要让她随心所欲的去生活。
  蒙念楠并未出声,也没有推开殷凌羽,只是静静的望着外面的景致。
  如今,正是初夏,他们出门比较早,空气微凉。现在已经日上三竿,阳光带着他特有的热度,普照着大地。蒙念楠看到,外面的田地上,三三两两的农民们,正在田地里挥汗如雨。春耕时种进去的农作物,如今长势良好,再过多一两个月,或许就能迎来大丰收了吧。不远处的农田上,一个身着简单粗布衣衫的女子,戴着宽大帽檐的帽子,细细地给身边的男子擦去满头的汗,明媚的阳光下,帽檐在女子略有点粗糙的脸庞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她身边年轻的男人憨厚的笑着,满是泥巴的手在女子的脸上捣乱。女子咯咯咯的笑着、躲着,很快,身上也沾上了一些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