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现眼是不?
  白念初看了一眼薛长安道:“谢谢薛大叔,我能行,总不能一直吃白食吧。”
  说着艰难的背着背篓,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了。
  白文静一听,对这小丫头的印象更好了。
  当然,即便是这小丫头这么讲,白文静也没让她自个儿背回去,薛长安一手拎着白念初的背篓,一手拉着她就往山下去了。
  回到院子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才刚把背篓放下,就听到一个大嗓门哇哇叫着。
  “文静,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吓死人了……”
  白文静眯着眼睛看向来人,就见着黑影靠近,走进了她才看出来是牛雪琴。
  她先前还琢磨着牛雪琴回家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她家里来了,看到老太太没事她虽说放了心,但还是害怕这老太太找事。
  “闺女,闺女你咋不说话?”
  牛雪琴没听到白文静说话,所以有些好奇。
  “嗯,我听着呢,你说,啥事。”
  不是她冷漠,实在是害怕,她怕跟以往原主一样,稍微对娘家人好一点就被使劲吸血,完全就是扶弟魔好不好?
  牛雪琴也感觉到了白文静的冷淡,此刻讪讪一笑道:“也没啥事,就是、就是那啥,前阵子镇子上打仗了你晓得不?当时啊,幸亏我和你弟还有弟媳回老家一趟,要不然还不得给弄死了,听说死了不少人。”
  “这事我也知道,当时我也在镇子上,咱们都没事就好。”
  白文静点点头,回头冲着薛长安道:“相公,你去打些水把这些东西泡在井水里吧,今天来不及洗了,明早上我再都给洗洗,泡完之后再检查一下几个孩子学的东西。”
  “嗯。”
  薛长安老实的应声,他本想着今天晚上还能再跟他娘子亲热一回,如今娘家人来了,怕是晚上要住在这里,那他们俩就住不到一起了。
  心里边有些遗憾,要知道昨晚上他娘子的滋味,可真的是让他难以为忘怀。
  薛长安离开后,白文静这才开口道:“荷花他们俩呢?没跟着过来吗?欠的银子都还完了?”
  “都过来了。”
  说到这里牛雪琴似乎有些兴奋,开口道:“咳,就那些银子还还啥呢,我跟你讲,上回镇子上来了一批敌国的,你猜咋了,来人把赌坊都给抢了,还一把火烧了赌坊,到现在都还是一堆渣呢,还啥子钱,我们还攒了几两银子,所以琢磨着回来好好种种地,一家人好好过活。”
  牛雪琴说到这里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文静家里的茅草屋,她就知道她闺女好过多了,今天下午她到家里就里里外外看过了,厨房里的米面缸都有大半缸粮食,还都是白米白面,光是看着都让人流口水了。
  只单单是看眼神,白文静就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白文静懊悔自己有些粗心大意了,虽说米面缸里放的粮食不多,可也足够牛雪琴眼红了呀,况且她也不相信就上次那档子事她这娘能改了秉性。
  “姐你回来了啊。”
  荷花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了,瞧见她脸上挂着笑容,只是整个人明显比先前看着消瘦不少。
  “嗯,回来了,孩子挺乖的,你们啥时候来的?”
  白文静正问着,就见着薛小花从屋子里窜出来道:“娘,我姥姥一到咱们家就到处乱翻,还抹了你的胭脂戴了你的珠钗,那都是我爹给你买的,我都舍不得碰,哼,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的确,是讨人厌。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在她家里乱翻腾她的东西,可这牛雪琴就是这毛病最难缠。
  “瞧这小白眼狼说的,她是我女儿,我动她的东西咋了?她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咧,养育之恩大于天,这道理都不懂?你爹咋教你们念的书?”
  白文静忍不住想给牛雪琴一个大白眼。
  别说,她这娘倒是一堆歪理谬论。
  “系统提示,您有新的任务,‘教训泼皮的牛雪琴’,任务时限三天,倒计时开始。”
  得,系统又派任务了。
  不过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也省的日后牛雪琴再来找麻烦。
  此刻这话连荷花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娘,你这话就不对了,虽说大姐是你亲生的,可这些东西又不是大姐的,是姐夫给大姐的,再说了,这些年大姐帮咱们的都够多了。”
  牛雪琴一听荷花这么讲,顿时气的跳脚:“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帮谁说话呢?你还真是长本事了,教训我来了!”
  或许是牛雪琴的嗓门大,这一声喊竟然把荷花怀里的孩子吓得嚎嚎大哭起来。
  一听到怀里的孩子哭,牛雪琴就更是生气了,嚷嚷道:“小赔钱货吵啥子吵,也就是你命大,非得把我那宝贝孙子弄没了,我看这小赔钱货就是小扫把星!”
  “够了!”
  白正刚这个时候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冲着牛雪琴嚷嚷道:“吵啥子吵?荷花咋了?荷花她咋了?要不是荷花,你儿子我还能活到现在?娘你就知道吵吵吵,我看当年就是你把我爹气走的,不然我和我姐能从小就没了爹吗?”
  “你……你这小兔崽子,气死我了,这是你跟你娘说话的态度吗?我、我不活了我……”
  牛雪琴说到这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哭起来。
  白文静看到这副情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哭?走,要哭跟我回去哭去,在这里哭哭啼啼,丢人现眼是不?”
  白文静这个时候忍不住对她这个弟弟刮目相看了,看来上回出的事的确让白正刚长了记性,看着哭哭啼啼的荷花,白文静忍住了要劝阻的念头。
  “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薛柏钧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边念一边道:“姥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东西是我娘的,你也不该动。”
  这句话牛雪琴听的一愣一愣的,问:“你说啥子?啥非礼非礼的?”
  白文静忍不住嗤笑,看来她这宝贝儿子书还没白念,竟然能现学现用了,于是道:“娘,你这大孙子的意思是,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不改动的不要动,由外在规范、管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