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
  静谧的夜晚似乎望不到天际,星星似乎都藏了起来,唯独孤零零的月亮,悬在那黑幕中,悬着那颗心,不能放下。
  房间内却不是如此的静谧美好。
  一双幽深的眸子展望窗外,不知在期许着什么,又或者是在等待着他人的到来。
  可惜纪若晗今晚是等不到一个人的晚安了,她心里只是在无奈的苦笑,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她能挺着一个孩子在这受了委屈,她一个人想不明白,眼角的雨珠却不由自主的下落,她还没感应到,等到流进了耳朵,她才赶忙胡乱擦拭一番,生怕这该死的想法被人所发现。
  相反的,孕吐的滋味也一起来了,此时颜清舟也在浴室里洗漱,在纪若晗的耳边只有着滴答滴答的声音。
  不知道是她的泪还是淋浴头的无情下坠,她越是这么的想,心中的苦闷伴随着孕吐的难忍,加上受了顾景行的气她使自己努力不去回忆那些悲伤,不然不止腹部加重了,就连脑子也隐隐作痛,似乎在暗示这段回忆的刻骨铭心。
  此时的纪若晗蜷缩在一堆,一只手用力攥紧了被褥的一角,也只能缓解一阵子的,等又一会的阵痛,她摸摸肚子,想要轻柔的与宝贝交谈:“乖阿宝宝,妈妈好难受阿,你也难受是吗,没事的,没事的,妈妈带你熬过去我们都会挺过去的。”
  本来想要安慰自己的纪若晗,结果自己又安慰上了宝宝,哎。
  可是疼痛并没有随着这轻生喃绵而停止,反之是愈来愈恶劣了。
  可是在纪若晗的脑海中,她晕过去的最后一幕,脑海中闪烁出了她与顾景行的甜美回忆。
  该死,可是明明害她如此,却还心心念念,她弱弱的呢喃了几句,阵痛的此起彼伏,让她终于也撑不住了。
  呼呼然的,昏倒在了一旁,而右手还紧紧的靠近着的肚腩,保护她的唯一心里支撑了。
  这是门哨声的打开,颜清舟洗漱后本想来看望纪若晗,结果好在他来了,他二话不说直接抱起了纪若晗。
  颜清舟背上满是惊吓出的汗,冒了满身。
  伴随着120救护车的鸣笛声,颜清舟更加抱紧了她,一点也不想要松开,双手扶紧了纪若晗的肩膀,却又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安稳睡在病房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夜幕下娴静的睡容安然自若,颜清舟替她挽了挽落在额前的碎发。
  颜清舟专注的盯着纪若晗的那双眼睛,那修长的眼睫毛似乎只是平淡的一切。
  他的目光又望向那樱桃小嘴,颜清舟那刘海下的侧颜也能看出,他轻轻的想贴近她。
  呼吸交错,在快要交融时,颜清舟又猛的缩了回去,还讪讪地在一边偷笑。
  只要这些和纪若晗有关,他就都能把他们想象成无比甜美的东西,正所谓可爱的人看什么都是可爱的。
  不过他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现在的颜清舟充满了自责,他认为这些都是和他有关,是他带纪若晗胡吃海喝,害得她如此。
  等到了病房里,颜清舟才想起通知好友苏妙妙。
  等到妙妙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了。
  别人都不急,最急的可能就是苏妙妙了,作为纪若晗的最好挚友,眼看着这时的纪若晗还昏迷不醒,她拿着纪若晗手机,一冲动马上拨了个电话出去,还没有等颜清舟的解释。
  电话的那头,没有声响,在妙妙这头只是充斥着嘟嘟嘟的声音,这讨厌的铃声,像大海捞针一般渺无音讯。
  苏妙妙也是越来越着急打了无数个电话,才发现纪若晗已经被他拉黑了,这个他就是那位傲娇的顾医生。
  “顾景行阿顾景行,纪若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把你打个半死,啊啊啊死哪里去了。”苏妙妙本想通知他,结果热脸贴冷屁股一样,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和颜清舟一起守着纪若晗。
  而此时的顾景行倒没有苏妙妙说的那般恐怖,他现在有个正经的事还没办完,这也是之前和颜清舟说的,给纪若晗的承诺,等他处理完,他就回来。
  顾老爷子一倒下,家族纷争压迫着袭来。
  只是为了要权利金钱,家族内部的矛盾就开始了,矛盾全都朝向顾景行的爸爸。
  而天平的那一端却站满了亲戚朋友叔叔伯伯,不禁恍然大笑,在利益的诱惑下,这些亲情,说是手足兄弟,血浓于水,可是谁都没有顾及谁,可这也不是初心。
  “打给我二伯,既然他要旁观,就让他别插手。”
  顾景行冷冷的吩咐了下去,傲娇的本质无处不在。
  说完他就扬起了下颚,玻璃窗户边折射出霓虹灯的身影,打在那高挑的鼻子和脸庞,映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和那个冷清的背影,独自站在桌边眺望着,没人注意到他的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也会有一丝的闪烁,这是他留给敌人的最后一丝温情了,从今以后,不管亲戚关系,他顾景行,不会再依赖这个看似令人羡慕的家族。
  不止是二伯,很多很多的卑劣手段都被那些亲戚用出来了,比如说制造舆论来妄图压倒父亲,伪造事实,编出黑历史绯闻,反正这堆不要脸之人能想到的办法都是用上了,一点都没含糊,还真对得起这个称呼,不要脸。
  顾景行一下子拦下来了所有对他父亲不利的东西,他是想要和家族抗衡了,既然你们对我们父子不义,我们也不会亏待你,这就是顾景行心里所想的,他不是睚眦必报的类型,可是他知道挨打了就得打回去,最好是先攒够气力再说。
  事情并没有顾景行想的那样顺利,就在刚打给二伯之后,二伯并没有如他说的那样旁观,然这也是只是说着玩玩的。
  毕竟二伯手里有权势,还没有把顾景行当一回事,之后他联系了家族其他的人,他们似乎商讨出了一个更加不好的方法,或者是更多,既然顾景行要当这个冤大头,他们不会让他好过,将要施压于顾景行。
  当时顾景行也不是吃素的,他冷笑了一声,重新披上外套,在一旁思考着,却又十分的淡定从容,一丝一毫没有害怕退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