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
  夏禹红豆说:“明天我可能没有时间,要谈也是晚上了。”
  云千秋听了,十分佩服夏禹红豆的机智、明慧,他可能是20虚岁,想的那么周到、细致。夏禹红豆刚走到门口,电话铃又响了,这又是他的一个哥打来的,王无,是他知己、好朋友,“哥,也还没有就寝哪。”王无哥说:“睡不着,刚和汪燕聊了一会,她也睡不着。兄弟,你天去葡萄园就行了。事情结束了,摘点葡萄来。给买菜的老宋。”
  “哥,知道了,我想你哪。”红豆又来了精神,不到眼皮打嗑,他是不愿躺下的。
  “兄弟,你发给汪燕的信息我看了,秦汉乡乡长范运宽,他会不会是饲虎师傅范云长的什么?这个‘云’,会不会就是‘运’,老范故意说错写错,怕引起某种麻烦?”
  红豆说:“哥的这一发现很重要,如果实名叫范运长,一看就是兄弟,说不定对破这个案子有作用,如果伊莱龙知道老范是范乡长的哥或弟,会让他先联系、贿赂,这反贪局来调查,应该向他们反映,让他们约老范谈。哥,你看老范这个人,对老板忠吗?”
  王无哥说:“这难说,死心塌地的奴才,有啊,就看伊莱龙对他怎么样。养虎、养豹,咱们国家不知道有无法制方面的明文规定。可养不可养,金雕都禁养,虎豹可能也不例外。”
  他俩又扯了一会闲事,也不知道困,这天晚上,他俩神清气爽,已经完全融入秋光,王无禁不住吟起【红楼梦】中的诗,他来时特意带了新出版的【红楼梦】和【水浒传】,“秋光叠叠复重重,潜度偷移三经中。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彻底魂。”“篱边醒来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
  “哥哥正在恋爱吧?”“兄弟,何以见得?”夏禹红豆说:“哥哥出口诗歌,有人说:恋爱中的情人,都是诗人,我想:你和汪姐姐恋爱了吧?”王无哈哈笑道:“兄弟神了,我是和你汪姐姐恋爱,她爱我,我也爱她。兄弟,最近你的才华发挥的淋漓尽致,看来,一个人的才华喷射,尤其是领导才能,主要靠大伙的承认、自尊的满足、在其位。”
  说到恋爱,王无真的很兴奋,他说:“你快成熟吧,我和你姐找时间逃出紫云洞,我们不怕!走后,你是他们最合适的带头人,就是文化稍嫌底,你有高中基础,自学吧。”
  “恭贺你,有女朋友了,想早点吃到你们喜糖。”一想,在一个洞里,就在呎尺,说不定汪燕就在身边,他俩每天晚上睡在一起,夏禹红豆不免有点醋意,因为昨晚千秋大哥和他开玩笑要他找汪燕,他心想找机会,接近她、逗她,没有想到梅花有主了。
  他没有见过她真人,从她发在牵牛花群里视频来看,是个十分漂亮的姑娘,怪不得伊氏集团的总裁看上,劫她,名不虚传。转眼间,已经早晨5点多,天灰蒙蒙亮了,红豆这才感觉眼皮重重、瞌睡精调理他,但他此时绝对不能睡,睡了不能马上起来,他直接想去葡萄园。
  他和大权、千秋大哥打招呼要走了,千秋大哥还想迷盹一会,半在梦中半似醒地说:“一会我来葡萄园,8点半到。”大权坐起来说:“我把你带上吧,我爸去葡萄园,我今天上午也去那里,下午去上学。”夏禹红豆对大权说:“我想你还是找你同学,了解他父亲得病的真实原因,劝他母亲不要当替罪羊,这事和我们将要进行的大事,有密切关系。”
  大权不听,也不想睡多睡一会,就直接握住红豆的手,给千秋大哥说:“我们先走!”
  “慢。大权,你们一嘈嘈,我也没困气了,我起来,你们稍等,吃了方便面早饭再走。”
  夏禹红豆说:“我来不及吃饭了,还有好多事情。”千秋大哥说:“你去兰姐那边拿上几个油果子也行,配西瓜,不是很好的早餐。”红豆就去废房东边兰姐那里,兰蕙刚起来,也在收拾,那两个大学生康赢赢、刘利利开学了,又招了几个随近的姑娘,有两个住在这里。
  姑娘们已经起来上街到布幔棚去买油果子豆浆去了,家里钢精锅里留了些豆浆。兰姐就给夏禹红豆倒了一碗,叫他喝了再走,又在门口喊:“千秋大哥,你把小伙子叫过来喝豆浆…”
  夏禹红豆咕嘟咕嘟喝了、装了油果子就走,大权已经把三轮红壳车开到大门外,千秋大哥正在走去,可是红豆这里还有个事情,就是矿山机械、葡萄园、紫云洞三处,要扯起红布条子、布上贴字、由二嫂向欣美负责、买布、找人。
  写标语上字的,就是上次给兰蕙写油果子广告宣传的老默。先用黄漆排笔写在白纸上,再剪下来。无论如何,昨晚太晚,现在要去看看,他到前面新楼里,唐二嫂刚刚起来,正在洗脸刷牙,收拾。这时候已经7点左右,天光大亮,秋阳升起有一丈了。
  见夏禹红豆来,唐二嫂说:“紫云洞的,装在马夹袋里,托买菜的拿去了。矿山的,我昨天已经拿去了,望天晓大哥,放起来,他负责这事。葡萄园的还在,你拿去吧。”
  唐二嫂上楼提了个马夹袋子下楼来,给夏禹红豆。这时候7点10分了,时光在飞,那个时刻在逼近,唐二嫂还要吃了早饭去上班,这里,还有兰君机械制造股份有限公司今天运行开工试业。住在这里机械农民工已经起床。这里今天也忙。
  标语,工农会前委研究决定叫歇开始后,过一个小时再打出来,挂起时,尽量避免经理、总监、保安看见。夏禹红豆提了马夹袋走向大门,好像提着沉重的事件,好像许多眼睛—包括伊莱龙、熊经理、张茂苹总监,包括离开机床坐在一边、或到外面玩的工人们;包括兰蕙、黄工、机械农民工;还有上海来的、黄总领着昨晚住宾馆的汪燕哥哥们。
  他给汪燕发了移动短信:你哥来了,什么时候来看看他,他来西安不容易。你哥仪表堂堂,谈吐不俗,见识深遽,王哥说过,你哥仗义疏财,守信承诺,义薄云天,虎胆忠魂;同来的,东北汉子,也是如此,还有经商头脑。
  一个晚上电话语境锻炼、一个晚上没有合眼,还有坟墓似的秦王屯、似聋非龙鬼精的父亲,这就是社会,像一只巨大的麻袋,把他装在里面,闷得他喘不过气来,红豆到车上,他一句话没有说,马上,头靠在靠背竹席上睡着了,他俩谁也没有打搅他。
  人才,就是这样磨砺出来的,而不是办公室、课堂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