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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张茂苹听说汪燕招集班长会议,擅自做主,竟然不与他商量,气从心里起,她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本来就以30万收买她,如果当时不经过普选就任,他的想法轻而易举就能实现,而她竟自己要求普遍公选,她不会感谢他提携之恩,还认为自己本来就够格。
  普选和任命,差别就在这里,普选是大伙选,她不用报恩、感谢他和老板,而任命这里包含人情、关系,这是行贿受贿的温床,她上任了,就得感谢老板和他。
  张茂苹晚上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板在直升飞机上,语重心长,把汪燕交给他,期待他和她能成百年之好,从而链手管好紫云洞,此时成功,他这一辈子,有这爱妻、有这职位,到这世上来,也就行了。他睡不着,就起床来,披衣出门,洞里不算太热,30°左右。
  他有点心跳地走到洞口,今晚值班的的,大公鸡宫云和胡朔,他俩还是叫他“张经理”,张经理有点得意,这至少唤醒了他的自尊,他卸职不当经理,其实他比经理更重要,尤其是汪燕,老板嘱咐:多注意她动向,看她业余干什么?和张经理关系如何?
  汪燕的闺房就在张茂苹寝室隔壁,这举手之劳应该说很方便摘起它,纵然有刺,已然沾手,然而,自从汪燕刚来,他讨好给她满天星,被她贬出门外,张经理对她产生胆怯,在门口见到她,他脸上笑心里跳,有一种似爱非爱的感觉。恋爱专家可能认为这是爱,爱了才害怕。其实,有某种想法,比如拥抱、接吻也是害怕的。
  应该承认,他张茂苹是喜欢汪燕的,他的微笑、她的一挺一挺的呼吸,总在他遐想里出现,他总能闻到她身上发出的栀子花的幽香,有时候,两人都开着门,从她闺房飘出花露水味,这是他让直升飞机捎来驱汗臭、驱蚊子的。从她“闺房”中飘出来,张经理有点不能自主。他有过想入飞飞,也有过试图爱的尝试。
  现在大夏天,汪燕每天下班后擦洗身子,她的门是关着的,但从门缝里传出毛巾的试水声,汪燕现在是成熟的姑娘,在上海,她接触过男性,她发育的更加丰满迷人,他想象她如何脱下工作服,如何摘下罩子,如何上下不停地拭擦,他真的望眼欲穿。
  洞中没有澡堂,每天限量供水,一人一天一脸盆水,食堂不锈钢脸盆供水,如果不加班,五点半下班,六点开饭,七点供水,热水是净化水,随便喝,可以拿茶杯打。就这37个人,热水凉水加在一起,自己调和。旁边有个烧开水的热水器,净化水没有时,有人也喝热水器中的水。
  食堂三个炊事员轮流看着,以不锈钢盆为标准,一人一脸盆。有人提来大塑料桶,几个人合一桶,许多人拿塑料盆,大小和不锈钢盆差不多,是进这紫云洞的员工,领眼镜、口罩时就发的,个人保管,汪燕是一个红脸盆。
  张经理是塑料盆、桶都有,自从汪燕进来,张经理经常提着塑料桶过来打水,一开始就对汪燕说:“燕子,以后我给你水打来,一塑料桶,两个人洗不完。”汪燕笑道:“谢谢,我自己也可以打。”她有过上海的爱情经历,知道他献殷勤以博得她好感。
  汪燕不是那种你讨好就会爱的人,因为秦经理让他伤心过,她对领导并不“感冒”,何况是伊莱龙总裁派来的人,她从心里感到讨厌。但直截了当面上显示出来,是愚蠢的做法,她给足他面子,就用他的水,因此,汪燕来后,很少去打水,由张茂苹代打水。
  就在门口,汪燕把塑料桶里的水,倒进自己的脸盆,张茂苹很高兴,他有个想法,我给你贡献越多,你越不好拒绝。作为女性,汪燕有时候也喜欢撩骚,这是许多姑娘所喜欢的。看看张茂苹到底有多少胆量,如果张茂苹真的敢越雷池一步,汪燕委身也不一定。
  汪燕认为:张茂苹和伊莱龙总裁是有区别的,他也是打工的,是忠心耿耿的狗而已。汪燕在擦身时,张茂苹进出寝室几次她知道的,进出的次数多,说明他心里不平静,有“坏想法”,她的师傅匀二极、杜三横看出张茂苹有“歪脑筋”,叫她小心。汪燕故意不听,装傻。
  这天傍晚,她有意把房门裂开像华为手机宽的一条缝,在从上至下的擦洗。这就看你小伙有没有胆量走这一步、有没有窥视透她的心灵所想,如果你迈出了这一步,这也有可能是你人生的一个转折。本性来讲,汪燕像大部分姑娘一样,喜欢勇敢、聪明的小伙,这一步完全试验出来。可惜,张茂苹看见汪燕在里面擦身,以为他大意忘了关门,还随手给她把门带上,他没有想到汪燕是在考验他,他没有看透姑娘的心。
  机会就这么一次,他错过了,直到汪燕请三个班长开会这天,张茂苹没有想到自己错过良机,此后,无论张茂苹如何表示对她爱、如何以目送情,都不能唤起汪燕的爱,在汪燕的意识里,张茂苹就是懦夫和傻瓜。
  其实,在这个事上,汪燕有点偏激,张茂苹是处男,他没有谈过恋爱,根本不了解姑娘的心理。缺乏胆量和勇气,正是纯洁小伙子的特征,当时的张经理、兼任保安队长的张茂苹纯小伙无可挑剔。汪燕找了他,能改变他不良习性,逃离紫云洞,应该有幸福未来。
  这天晚上,张茂苹在汪燕门外徘徊,似热锅上蚂蚁,他想敲门,没有正当的理由;不敲,又舍不得放下,总之,只要开门,他就扑进去把她抱住,疯狂地亲吻她。但事情往往与愿望相反,你不想时,可能这样的机会就在眼前;你想时,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再次走到洞口,以查岗为名,大公鸡感到张茂苹形迹可疑,今晚从寝室走到洞口,从洞口走到寝室,已经来回走了三次,在门口东张西望、抓耳搔头、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