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燃烧
  镰刀哥说:“我看兰工和你哥有点意思?”汪燕说:“你觉得我哥能配她么?她是复旦大学的高材生--”镰刀哥问:“那你觉得我这地上的人,要捉燕子合适吗?”
  汪燕笑道:“合适啊,我家屋檐下原有燕子窝,我搬高凳子过去就能够到,就看你了,抓住机会掏鸟窝。”镰刀哥有点沮丧地说:“我没有落脚的高凳子。”汪燕说:“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和你在一起,我感到高兴。”
  说到“高兴”两字,语言轻灵,她低下了头,似乎有每种期待的暗示。可是她再没有从他前面低头走过,不可否认,现在她在机关,一旦认真考虑这事,她就不得不想到自己是白领,当然,他能够使她一辈子快乐,还是值得考虑的。
  机会她给了,来打球就是,从他前面走过也是,她想过,给他三人竞争的机会,而杭沐沐到现在还没有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第二天早晨秦总经理去热处理厂谈淬火后出现裂缝的事。汪燕接到秦总经理的短信:“兰蕙昨天晚上找我,要求重返她的岗位,你打算怎么办?”
  汪燕回答说:“怎么办,你们看着办!阳奉阴违,我还一直尊她为姐,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要问我的意思:她不是喜欢在下面干活吗,那就让她干个够!”
  董事会一般开会都叫她,这次没叫她心里很不舒服。难怪昨天晚上她说有事,原来去找他,他俩原来就有别人说不清的关系,找他干什么去?昨天晚上是不是她在他那里了?
  汪燕的心里、说变就变。下午,董事会在红都大酒店开会,又没叫汪燕,而兰蕙列席了会议。这使她更生气。秦总经理说;“现正在开会讨论,不好意思,会议讨论结果,提议要兰蕙代替你,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只要你给我说,愿意在董事办、经理办干下去,我就为你说话。”
  汪燕,这个和她哥哥一样一向蔑视权贵的好姑娘,为了保住自己的座椅向权力、向地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她回答说:“愿意。”秦总经理好像听到了她没有底气的回答,好像看见她羞愧而脸红的那个样。
  她回家和哥哥不敢说起实情,无奈地对哥哥说;“没有利益关系,人与人能和陆相处;有了利益关系,冲突就开始了。兰蕙背后告我,要赶我下来。”
  汪海涛说;“我觉得兰蕙不是那种人,秦总经理shi好色之徒,恐怕别有用心。”但汪燕小心眼,她不去单身楼上住,和兰蕙当面碰到,不打招呼,兰蕙主动搭话,汪燕带理不带理。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
  此后,又约了两次,汪燕一直以打羽毛球推脱。在凤凰镇上,有一家半新半旧的体育馆,里面有健身馆、羽毛球馆、乒乓球馆等,杭沐沐通过路子搞到了优惠票,二四六去体育馆打羽毛球,早晨,他和汪燕按时在机关楼前的水泥地上打羽毛球。
  关系日新月异,杭沐沐还给汪燕搞到了健身馆的优惠门票,这门票要是买,一个月是300元,优惠票是100元,杭沐沐是主任,官不大,但对汪燕关怀备至,在健身馆,杭沐沐自己不玩,抱着汪燕的衣服,教练30来岁,帅气,杭沐沐怕汪燕招架不住,一个小时锻炼,杭沐沐始终形影不离地跟着,这教练除了讲授技术要点之外,闲话插不进。
  这种情况汪燕心里是高兴的,她也做的非常认真,在跑步机上,她总要跑得出汗,这时候,杭沐沐给她递来饮料,他好像是她一个服务员、一个中心的卫士,汪燕在心里感激他,他,杭沐沐曾经追求过她,当时迫于舆论,别人都说汪燕不配上航空母舰。
  现在人家当了主任,还不放弃追求自己,毕竟没有成家的年轻的主任,在基层很少见,况且,人家对自己诚心诚意,汪燕再衡量镰刀哥、秦总经理,觉得除了长相稍逊,其他方面并不差。
  汪燕给他机会,她对他说:“锻炼,走路也是锻炼,世界上还有行走协会。我们去体育馆,干脆走吧。”杭沐沐说;“令妹提议,正合吾意,我们一路走,‘夫妻双双回家来’”
  爱情也能改变人的秉性,至少暂时改变一点,杭沐沐在学镰刀哥的风趣、幽默,也在学秦总经理的狡猾,他自以为跟秦总经理学嫖女人,也已经承认他是他嫖的先生,“攻心战”是他给他上的第一堂课,但现在他用来对付“先生”和另外的镰刀哥,是“先生”没有想到的。
  对象另有所爱,最为敏感,杭沐沐考虑到那天晚上的突然变故。难道是他?这天晚上,他俩经过鱼塘,听到鱼儿跃出水面的“咚。。。”杭沐沐说;“本来有人给我介绍个女朋友,说好那天晚上见面,由介绍人带到一个酒店包厢,可是临见面了,女朋友变卦了,你怎样看这事,安琪儿。”
  汪燕想倒是可能是秦总经理偷梁换柱,但这个事是绝对不能说破的,无论和秦总经理结局如何,和杭主任结局如何都不能说,汪燕说:“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好羡慕哦,有福啊,吉祥。”
  他俩经过荷花塘,青蛙在“咕咕。。咕咕。。”地叫,杭沐沐说:“我想你久了,那时候,你哥哥不同意,现在你估计同意吗?”汪燕说:“谁知道呢,你当主任了,我哥并不一定在乎,我哥和庸人不一样。慢慢来,那时,你做事太急了,没有掌握火候,我也喜欢你了才行。”
  过荷花塘经过一个高速公路下的桥洞,至少有100米的黑暗,且地上凸凹不平,下雨天常结大水,现在太阳照了几天,地上还有小水洼,杭沐沐在后,汪燕在前,到达黑暗中,杭沐沐突然揽胸在后抱住她。
  汪燕装作极为不愿意,挣扎跑开,实际上她心里就等着他这一刻,她提议不骑共享单车,就是为了这。但,今天到此为止,对于汪燕来说,今天是第一次有小伙子背后抱住她,并且她挣扎时,他的两手还有意拧了她还没有完全成熟的xiong,杭沐沐无意中成了她荒地的开拓者,上次,在那下水道上的芦苇丛里,杭沐沐已经得手过。
  但汪燕已经不太在意,她知道每一个姑娘,都要走这一步,包括结婚生子。对于他对自己付出,汪燕感到这是一种报偿。也是对他的观察、考验,看他以后的行动如何表现,这个举动,汪燕看到了杭沐沐的自信、敢作敢为,而这,她认为是做一切事业成功的基础。
  她跑开,还是在给镰刀哥、秦总经理的机会。而秦总经理,现在是她待在白领阶层的主要依靠和支持者,没有他提携,她至今还是个背着三大件的电工,秦总经理对她有知遇之恩,这个恩她一定要要报答,她提出10万只是个幌子,抬高自己身价而已;另外,她对他的确没有一点感情,因此,第二天她答应了和秦总经理一起进晚餐,地点一定要远离凤凰镇。
  秦总经理叫他在8号桥等,汪燕先打的去8号桥,打的时,偏偏碰到了兰蕙,她先打招呼;“汪妹妹,最近很忙啊,还做兼职?有时晚上看见你在街上溜达。”汪燕已经不叫“兰姐”了,但暂时还在位子上,有镰刀哥、杭沐沐追求明着追求,有秦总经理暗里追求,心情不错,就叫了声;“兰姐,你也在这里?”
  兰姐向她亮出手掌,表示和她拍手的意思,汪燕灿烂地笑了一下。汪燕也做梦没有想到兰蕙和副董事长邹老板暗中往来。世界上有的事情绝对不能看表象,尤其在公司,领导和那个职工好,真的不能看表面。表面冷淡、不说话的两个人,也许暗中是铁的哥们。
  秦总经理这次是在老街上订了一个狭窄的包厢,周围的墙壁是高档的竹子文光山水画,看去好像置身于山下水中的亭子里,温柔的灯光酷似春阳明媚,地上有花盆,好像摆在古色亭子里,点的都是汪燕爱吃的带点甜味的沪色菜,六个,包括醉虾、甜脊鲑鱼等,鸽子汤羹、无度红酒等,秦总经理越看她越爱,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说是喂给她吃。
  她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四条协议你不能违背,本来对面而坐,秦总经理叫她坐在身边的红木椅子里,此时阳历八月底的天气,上海还是热的,包厢空调开着,椅子有柔软的垫子,但汪燕坐在他身旁的椅子里,秦总经理两个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说;“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请答应我。”
  有人敲门,又是送花的,代表秦总经理给她送来99朵玫瑰,汪燕接了抱着,说:“谢谢秦总经理看得起!下次你就不要送了,有情不在于花。汪燕把花放在圆桌一边,又回到刚才的位子上,秦总经理又两只握住她的两只手尽情地抚摸,陶醉在爱的情意中,他似乎没有心思吃饭,对一道一道上来的菜一点不感兴趣,只对她人感兴趣,汪燕实在挡不住他的进攻。
  “你是我的恩人,可是我有言在先,你要遵守我们的口头协定!”可是秦总经理并不放过她,还是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解开她******衣服釦子,汪燕挣扎不停,她说:“不行,不行!”嘴被他的嘴堵住,热流涌遍她全身。
  秦总经理抱住,吻个够,亲个够,就在包厢间突破了她的最后防线。叫她坐在腿上,目的就在这儿。汪燕哭了,忍着伤痛被他两条胳膊托着,离开了包厢,到了汽车里。
  这家酒店,垫上有她的献血,秦总经理给了酒家200元作为赔偿。她的第一次就在酒店包厢间,糊里糊涂给了一个她刚有点感觉的男人,他是有准备的,带来一卷纸,垫在底下的。
  而她没有准备,不知道男人的粗野,也不知道自己那样陶醉而无力反抗,轻易地被夺走自己的贞洁。她没有一点这方面的经验,原来她所想象的反抗在男人的攻击之下,前线奔溃,一点没有用。
  秦总经理带着她去了他在凤凰镇上的租房,上台阶、上楼梯,汪燕一直忍着身下热辣辣的酸痛,秦总经理右手托着她的后腰,左手拽着她甩在他肩上的左手,她装的伤的很重,有什么比这伤痛更叫爱人呵护?没有,为什么邀请亲朋好友祝贺,就是因为珍贵,良宵一刻值千金,就是这,她这是撒娇,实际上还没到不能走路的窘境。
  她哭了,她的贞洁草率地丢在了酒店包厢里。她还是怕被人看到,问:“旁边有没有我们一个厂的人租的房?”他说:“没有。你放心好了。”他租的也是c区近年盖的商品楼,一个厨房、一个宽敞的卧室。
  卧室原来是主人的新房,因为卖了新房,这房出租了,床头墙上还有他们新婚的照片。汪燕,她知道自己失身,但她并不后悔,她知道一个人的青春总是留不住的,能给一个心上人或者一个值得感恩的人,她并不太亏损,秦总经理不是她心上人,但他是她值得感恩的人,他在异处他有家,但这不妨碍她的付出,她可以拒绝做小,但绝对不可以拒绝他疯狂的爱,拒绝了,她前途一片黑暗。
  她装腔作势一再表示不愿意,一再喊:“不行、不行。”那是抬高自己,也是激发他更为疯狂的爱她。她有她被人爱的方式,不能让他长驱直入,要不设置障碍,她感觉不到爱的丰厚。不过,这是感激、报恩,没有他提携,她还是一个背着三大件在车间走的普通女工。
  现在,她是一个令人羡慕的高人一等的白领,和董事会打交道、给总经理办事,拿着高人一等的工资,有多少姑娘求之不得?她哭,是哭她的第一次没有给与她厮守终身的人,是给了与她露水之欢的男人,是给了一个那样迫不及待、怕错过机会再也得不到的男人。
  这个男人收敛了她的青春,给茂盛的青春之树、绿草如茵的草原,划上了季节的句号,开启新的一章,她成熟了,做了一回他的女人。
  他说:“明天你就不用上班,今夜你就不用回去。”
  她想:已经爱了,就让他尽情的爱吧,爱个够,一次和100次没有太大区别,别那样馋猫似的,没人就在办公室抱她、吻她。真的,她已经记不得多少次了,甚至门开着,走廊里没有人,他就抱住她、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