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宴会的事情?”
  闻璐一坐下,就问起进来的时候听到的事情。
  霍嘉梵叫服务生来收拾桌上的残局,而冷秋跟陆昭昭换了个位置。
  冷秋的本意或许是让陆昭昭坐到自己那干净些的位置上,但很恰好的是换了位置之后,他就隔在了陆昭昭和霍嘉梵之间。
  闻璐不是个爱好八卦的人,但是也看的有些意味深长。
  陆昭昭倒是一脸的坦荡,半点没有被‘捉奸’的慌张,坦然道,“是商量在西港办平安夜晚会的事情,最近股市又有新的动向了,先前嘉腾一夜之间蒸发五百个亿,你们不是一直觉得有蹊跷么,二叔私下让人查了,的确是有人暗箱操作。”
  闻璐神色一紧,“怎么说?”
  “港股方面,有这个能力操纵股市的人不多,所以二叔初步怀疑或许跟赌王家族有关。”
  听到这话,闻璐和厉风行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想到一个名字——厉远知。
  关于赌王家二房姑爷李至远就是厉远知这件事,霍嘉梵知道多少,闻璐并不清楚,但是陆昭昭和冷秋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
  而闻璐还想到另外一件事,如果冷秋知道二十多年前苏北大爆炸的案子和厉远知有关的话,他会如何。
  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再提起如果对现在的人有太大影响,不如尘封。
  细节无从考量,闻璐更关心的是陆昭昭和霍嘉梵还有冷秋怎么会突然说起平安夜宴会的事情。
  陆昭昭说,“我跟冷秋先前去叠翠园查消防问题的时候,发现出事的楼层除了赵东成一家之外,其他几户根本没有真的住人。”
  “这难道不是盛若兰安排的么?”
  提到‘盛若兰’,陆昭昭看了冷秋一眼,否认了,“不是,顺着那几家业主的登记名录,查到都是西港的户籍,而且或多或少的都跟赌王家的人有接触。”
  闻璐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叠翠园的事情,赌王家也有份?”
  “我一开始就觉得整个事情最后解决的太顺利了,就好像有人帮我们把收尾的所有障碍都清空了一样,所有的罪行都推到赵东成和盛若兰两个人身上,简白也有参与,但是只是辅助作用,失火的事情她甚至并不太知情,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想急于把整个叠翠园事件揭过,”冷秋接过陆昭昭的话,下了最后的定义。
  闻璐看向厉风行,“这件事你没跟我提过。”
  事情都解决了,陆昭昭也不再在嘉腾待着,如果不是厉风行默许的话,她没必要查这么多事情,再负责任也没有非要蹚浑水的道理。
  厉风行说,“只是猜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和赌王家族有关。”
  陆昭昭帮着解释道,“璐璐,这你别怪厉总,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那几个住户的在西港和赌王家族有接触的事情还是二叔帮忙查的。”
  闻璐的神色凝重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盛若兰导演的这一系列事情后面,都有一个幕后推手,而这个幕后推手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否则的话,她怎么就能确定赵东成有杀妻的筹划,而且一定能成功呢?
  在赵东成伙同保姆防火烧房子这整个案件中,盛若兰是全程都没有参与过的,笔录的情况韩越跟闻璐提过,绝大部分都是赵东成的个人行为,和盛若兰无关。
  “查过赵东成吗?”闻璐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
  陆昭昭看向冷秋,显然这个事情是他查的。
  “查了,”冷秋果然点头,“赵东成是个赌徒,不光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欠债,他身上还有澳岛的赌债没还清。”
  澳岛的赌债……
  闻璐心里已经有了底了。
  都查到这儿了,不跟厉远知有关都说不过去。
  冷秋说,“现在就是对方做的很巧妙,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溯的痕迹,所以我们只能等他们再次有所动作。”
  陆昭昭说,“举办一个邀请到赌王家族的宴会,届时你和厉总也都到场,鱼龙混杂是最好的动手时机,到时候南城这边没人坐镇,对方如果真的想在嘉腾的股市上动手脚,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只要对方动手,他们就有把握能抓到纰漏。
  这个方案的确可行。
  闻璐问,“所以你们刚刚说平安夜宴会?”
  陆昭昭点头,“对,一个月半月之后就是圣诞节,西港人本身对圣诞节就比较看重,举办平安夜宴会应该是个最好的时机了。”
  闻璐问厉风行,“你觉得呢?”
  厉风行一直没说话,拧着眉所有所思,这会儿被问道才开口,“可能不太行得通,乐基集团的中秋晚宴刚结束不久,这种大型活动一年能聚齐一次这么多人已经很难得,平安夜是家族性的节日,赌王家族未必愿意参与,反而容易引起猜疑。”
  这话不无道理。
  见其他人都觉得厉风行说的有道理,计划泡汤,陆昭昭往椅子上一瘫,“那怎么办?我想了好几天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来的。”
  闻璐毫不客气的拆台,“想了几天就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啊?”
  “那你想,你想,”陆昭昭就不服气了,“我本来就是跟二叔还有冷秋随口聊到的,谁知道你们俩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这个计划本来也就是他们三个人一块儿喝茶,聊起来的。
  敌人在暗,我在明,这是最棘手的事情。
  冷秋和陆昭昭不知道嘉腾的事情和赌王那一房有关,即便是办了宴会,那也是一通乱打,抓瞎。
  可闻璐和厉风行是清楚的。
  对方既然是冲着嘉腾来的,那除了二房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可能性。
  厉风行说,“未必是馊主意。”
  陆昭昭直起身子来。
  “他想对嘉腾下手,无非是因为之前信德集团和腾海控股签约失败,声名狼藉之后他手里的信德集团股价大跌,造成赌王对他严重不满,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并购嘉腾,给自己扳回一局。”
  一桌人,只有陆昭昭听得云里雾里,“信德集团?李总么?你怎么确定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厉风行说,“因为他是厉远知,他对嘉腾足够了解,有足够的并购自信。”
  闻璐心中咯噔一下,也直起身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