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
  “见他的那人长什么模样?”咸昀继续吹着气悠悠问道。
  “天色昏暗,小人只见那人身姿挺拔,身高七尺左右,容貌倒是没有看清。”夏刘道,心里渐渐镇定下来。
  “噢?你看像不像这个人?”咸昀指着镕钺问道。
  “身材是挺像的。”夏刘看了看镕钺,点头。
  “那你再看看本王像不像?”咸昀站起来,负手而立。
  “也有些像。”夏刘点头。
  “那你如何知道那人一定是我朝的奸细?”咸昀坐下,提了声音。
  “小人,小人听到他们谈话了。”夏刘忙说道。
  “好,本王再来问你,平时左相的印鉴经常放在何处?”咸昀啜了一口茶。
  夏刘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放在书房架子后的暗格里。”
  咸昀冷笑道:“这是左相的私人物品,你是如何知晓?莫非你刻意关注着左相的一举一动?”
  夏刘忙辩解:“是小人无意之中看见过一次。”
  咸昀冷哼一声道:“好,我再问你,这一切是不是王尚书指使你做的。”咸昀不大的声音里带着威压,俯身盯着夏刘的眼睛。
  这边王起山刚刚放宽了心,正要喝口茶震惊,猛然听到这句话,手里的杯子一个拿不稳,就向下掉去,被一旁的亚青峰稳稳接住,递还给他,轻笑道:“尚书大人不要紧张,王爷他开玩笑的。”
  夏刘愣了愣:“王爷一定是误会了,这事怎么会跟尚书大人有关?”
  “那你为什么别处不去,偏偏去了尚书府?”咸昀不等他说完,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因为小人从前是在尚书府当差的。”夏刘脱口而出。
  王起山心里骂了一句:蠢货!
  咸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夏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嘴。
  “你还不说实话!”咸昀大怒道。
  “小人句句属实,不敢胡言!”夏刘正气凛然。
  咸昀回身坐下冷笑道:“你刚才喝的茶水里面被我下了断肠散,这是解药。”说着拿出一个瓷瓶在它面前晃了晃。“如果你再不说出实情,管教你魂归九泉。”
  夏刘脸色大变,随即镇定下来:“王爷莫要吓唬小人了,小人说的句句是真啊”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不妨看看你的左手腕处,是否有一条黑线,待黑线散至掌心就是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昨晚,是谁要杀你,你可是忘了?”咸昀幽幽开口。
  王起山再也坐不住了,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当即就要起身。咸苍澜道:“爱卿莫急,听他如何说。”
  王起山只得再次落座,心里却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夏刘伸出手腕一看顿时面如土色:“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我也是被逼无奈,受人指使,才会诬陷相爷的呀。”
  咸昀忙问:“那人是谁?”
  “那人正是……”话还没说完,人却倒在地上,只见一把匕首从后至前贯穿喉咙,夏刘眼睛睁得老大,没了生机。
  不待命令,镕钺和石青已经追了出去,咸天这边听到动静,急忙出门查看,咸昀面露寒色:“死了。”
  “杀人灭口,他们不会别的了吗?”咸天嫌弃的看了一眼。
  两人来到咸苍澜身前,王起山面露喜色,佯装惊讶问道:“怎么了?”
  咸昀重重说了声:“被人灭口了。”
  咸苍澜起身:“何人敢如此大胆,在朕的眼皮底下还敢行凶,若是抓住他,定斩不饶。”
  咸天叹息一声:“可惜真相即将水落石出,此刻这幕后之人可要暗自偷笑了。”说着斜视一眼王起山。
  王起山躬身道:“微臣认为此地竟能让那贼人来去自如,皇上还是快快移驾方为上策。”
  于是,一行人在众多侍卫护送下回了宣德殿,这一行人中,独独少了亚青峰。
  其实亚青峰在听到夏刘话才说了一半就没了声响时就已经闪身出去,看到了那人的影子施展身法追了过去,而等镕钺和石青出来他们早没了踪影。
  亚青峰一路随着那人从偏僻之路出了宫门,来到一片幽静的林子里方才停下。
  亚青峰站在离那人几丈远的地方,看着他的背影道:“坞石国太子竟然有如此功夫,实在教我佩服,佩服。”
  苍琰转过身冷笑道:“你也不弱,我们彼此彼此。”
  “既然你今日出手,就说明这事与你脱不了干系。”亚青峰向前迈了两步,淡淡说道。
  “就算如此,你能奈我何?”苍琰双手叉腰,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亚青峰仔细打量着苍琰:“上次匆匆一面,我还没看清你什么样子,今日再看,果然不同凡响。”
  苍琰哼了一声:“过奖。”
  “那日寿宴,我发现你一直盯着我的娘子看,以后可不要这样了。”亚青峰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拿掉掉在肩上的一片花瓣。
  “玥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娘子了,我们俩可是青梅竹马,早就私定终身的。”苍琰嗤笑。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萧婉容回头吩咐道:“这里我们经常来,熟悉的很。你们就在这守着,有事会知会你们。”众随从道:“是,小姐。”萧婉容又对着葭儿和颜悦色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葭儿这才疾走几步追上萧婉容,伸手搀着她,一句话也没有。
  王丛薇在前,萧婉容在后,上了一段距离,停下来环视四周,萧婉容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山下小树林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亚青峰,他的对面也有一个人,她似乎不认识。再仔细看了看,她叫道:“姐姐,你先停一下。”
  王丛薇回身道:“怎么了?婉容。”
  萧婉容指着左边的一处地方说道:“你看那是谁?”
  王丛薇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哪有什么人?”
  萧婉容刚想开口,忽又想到:王丛薇只是一介弱女子,自己可是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下长大的,远视能力自然比普通人要强上几倍。思及此,萧婉容笑道:“可能是我看错了,咱们继续往上爬吧。”
  王丛薇也就信了她的话,继续向上爬去。在这途中,不乏来此地饮酒作诗的青年才俊,那尚未婚配的,见了两位佳人纷纷红脸,也有诗兴大发的当即吟诗一首以表倾慕之情,而那些已经婚配的,大都直直盯着她们看。两人自小见惯了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不去理会。萧婉容时刻注意的是林子里那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