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
  虽说大人哄小孩都有瞎编的成分,但是最开始传出水鬼哄小孩下水找替身的说法,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等等,不要下去!”我连忙喊到,跑下去拉小孩。
  但是小孩回头看了我一眼,见到我跑下去后,却往下跑的更快了,接着噗通一声扑进了水里。
  小孩跳进水里后直接沉了下去,我也跟着跳进河里。睁大眼睛想看到小孩在哪,然后救他上来。可是河水有些浑浊,我把眼睛睁到最大,能见度也不超过半米。并且浑浊的河水往我眼睛里压,很是刺疼。
  我只得凭着感觉往小孩下沉的地方游了会后便往下潜,当我下潜了约莫有两三米,突然看见了一只鞋,我连忙伸手去抓,但是并没有抓到鞋,反而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我另一只手连忙去解,可我非但没有把那个东西解开,反而两只手都被缠住了。河水太混,我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凭着皮肤的感觉,我判断应该是水草。
  我的气也越来越不够,脸上涨的青红,耳朵也嗡嗡响。我连忙弯起身体来,用脚蹭踩住水草,然后用尽全力把身体挺直,以为这样就能把水草挣断,但是根本没用。于是我又用嘴去咬,咬了几口后,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水草竟然一下全部咬断松开了我的手,我也连忙冲出水面。
  我大呼几口气,看着河水,没有发现小孩的踪影,估计已经沉的很深了,就算我现在再潜下去也不一定能救到他。
  我游上岸后,才发现自己的舌头被水草割破了在流血,手上则被水草勒出几条淤痕,而手背和头发上还贴着几根水草。我跑上岸后,便去喊人来捞小孩。喊了七八个大叔,他们都划着船在打捞,可是并没有打捞出我说的那个小孩来。
  与此同时,也有人跑去打听谁家小孩不见了,忙活了三四个小时到傍晚,河里没有捞到尸体,村里也没有小孩不见了。
  大家都觉得我是看错了,可能中午没睡好,把一个塑料袋什么的当小孩了。
  可我是亲眼看见一个小孩下河去的,绝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问题是现在我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只能让大家以为是一场乌龙。
  当大家还在议论的时候,有人跑过来说兵爷被老林头家的大狼狗咬着,快要咬死了。我们连忙跑过去看,发现小堂妹也在,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堂妹放学回家,快要经过老林头家时,发现兵爷从巷子那头走过来。兵爷一直以来对我们家的人都不太友好,包括小孩,我小时候碰到他,他也会故意拧我耳朵,并且非常的用力,有时候感觉耳朵都要被他拧下来了。
  小堂妹被兵爷欺负过几次,所以就不敢走过去,站在巷子口等兵爷完全过来了才进巷子。可就在兵爷刚走到老林头家门口时,老林头家的大狼狗一下冲出来咬着他不放。
  现在兵爷上半身躲在一辆摩托三轮车下面,屁股则被大狼狗咬着。大家想把大狼狗打走,可是不管谁靠近一点,大狼狗都会回头呲牙警告,而大狼狗双眼通红,很明显是狂犬病发作了,大家都不敢靠近,只能由着一把年纪的兵爷在那里痛苦的抽泣,情况就这么僵着。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一个小伙子做了个绳套,用两根晾衣杆接在一起,挑着绳套慢慢的大狼狗头上伸。大家都很自觉地躲开了一段距离,我抱着小堂妹也躲得比较远。
  大狼狗被套住后,小伙子马上拽着绳子往老林头家里跑,然后将院子铁门关起来,再把绳子顺着门缝挑到铁门上面。还有几个小伙子帮忙拽绳子,大狼狗就那样被吊了起来。很快大狼狗就被勒死了,四肢僵硬,但眼睛却依旧是瞪得大大的。
  小堂妹突然说道:“哥哥,那只狗看着我!”
  我马上看大狼狗的眼睛,确实好像是一直瞪着堂妹的,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而此时兵爷也被人扶了起来,他肩上被狠狠的咬了一口,腿上也被咬了一块肉下来。估计没有两三个月恢复不了。
  这会老林头也回来了,事情大概经过已经有人告诉他了,他一过来便先推卸责任。
  老林头说道:“兵子啊,我家的狗一直很乖的,肯定是你打它了!可怜我这狗,养了这么多年,就这么被打死了!”
  “你个老混蛋,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打它了?这条疯狗就是躲在那里准备咬我的!”兵爷骂到,“幸亏是我,要是一个小孩过来,就要被它咬死了!”
  我听完马上打了个冷颤,看着小堂妹,当时如果不是兵爷过来了的话,那被咬的就是小堂妹了,就小堂妹这身形,那么大的狼狗发起疯来咬,很有可能会直接咬死。
  我下意识的摸了下腰上的剪刀,从把它取出来后,我就一直用布包着,然后挂在腰上。可是现在剪刀却不见了,应该是在水里挣扎的时候弄掉了。
  兵爷被大狼狗咬,想必就是反噬了。如果剪刀没有弄丢的话,大狼狗或许不会发疯。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重新来过,所以我的猜测也无从验证。
  我把小堂妹送到大伯家,大伯让我留下来吃饭,让我别自己煮了。我父母都在外务工,爷爷也住在大伯家,而我之前也都是住在医药公司的宿舍里,现在辞职了,一个人在家里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于是我便留下来跟大伯喝点酒。
  大伯喝了杯啤酒后,问我下午看见的小女孩什么模样。我回想了下,小女孩穿着红色t恤和蓝色短裤,扎着两个小辫子,具体模样我没有看清。
  但我还没有说,大伯却先开口了:“是不是眼睛大大的,有两个小酒窝,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红色的汗衫和蓝色的短裤?”
  我听完马上挺直了,问大伯怎么知道的。
  大伯喝了杯酒,叹口气说道:“大前年,你何奶奶的孙女就是在那淹死的,我捞起来的,所以我记得清楚。”
  我一听更懵了,而这时小堂妹指着我的手问道:“哥哥,你手上怎么有手印?”
  我马上看手上的淤痕,果然像有两个小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