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我带走了
  说到这里,韩尧坎看向林一甜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下终是出现了一起裂缝,他忍不住抬手扯了扯她的袖子。
  林一甜:“???”
  他这是怎么了?
  突然扯她袖子干嘛?
  林一甜用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他。
  韩尧坎接收到了她这样的疑问却是没有说话,仍是扯住了她的袖子。
  他想问的问题,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而裴介之此时已经说被震惊的说不话来了。
  小哑巴说的……居然全部都是正确的!
  只要是有关燕城林家的事,他都进行了一定的清除,若不是势力十分雄厚之人,他想这些事情那是定然查不出来的!
  可是小哑巴全都知道!并且说的句句不错!
  莫名的,裴介之觉得自己的喉间此刻发痒的厉害,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呼之欲出却又被卡在了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一甜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再理会韩尧坎扯她衣袖的事,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裴介之就是……就是眼前的这位先生。”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林一甜的眼眶突然就有点发红,她有点想哭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少年时期就一直陪着她了,明明他们是可以一起这样一直下去的,可是……可是她却突然魂穿了。
  她抛下了他。
  并且她还自作主张的把心丢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而他却仍是不肯放弃她,仍想要紧紧的抓住她。
  她林一甜欠裴介之的从来都不是一星半点。
  她原以为以前的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后来才明白那不是喜欢,那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陪伴下产生的一种亲情。
  可是明白了又能如何?
  如果要是让她把这些告诉裴介之,如今的她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她做不到亲手伤害他,她不敢也不忍。
  并且从之前裴介之让她带给江淮的那些话来看,燕城林家定是出了什么事。
  所以她想要把这些事情先查清楚,等到她把这些事情查清楚了,她再好好的和裴介之承认这一切的事实吧。
  那个时候的她说不定……说不定就有勇气了呢?
  深吸一口气后,林一甜继续说道:“后来在她大学毕业后的订婚前夕,她在挑选婚纱的时候,她不小心睡着了。”
  “这一睡,她就再也没有醒来了,一直到现在都躺在了病床上。”
  话毕,语止。
  林一甜以这么一个旁观人的身份就将自己在燕城的那段岁月全部都说完了,心中顿觉一阵恍惚,像是有点儿不真实的感觉。
  原来以前的她活得竟是如此的短暂啊。
  寥寥数语,便是一生。
  她的话音刚落,韩尧坎就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冷淡的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她也不是你的那个林一甜,那就就此别过。”
  听到韩尧坎的话林一甜有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想到:说几句话也这么的心急!
  又想到自己有些话没有说完,她便抬手拍了拍韩尧坎的臂膀,道:“你等等,先放我下来。”
  韩尧坎的面色冷了冷,似是不情愿的意思。
  被抱在怀中的林一甜看着他内心觉得一阵的莫名其妙。
  明明之前一声又一声叫她名字害她暴露的人是他,现在又不高兴的人也是他。
  你说说,他韩尧坎到底是要做什么嘛。
  先是愣住了的裴介之听到林一甜这话,心尖忍不住颤了颤,然后声音略带强硬的对韩尧坎说道:“她让你放她下来,你就放她下来。”
  韩尧坎不语。
  过了片刻,他终是把她放了下来。
  林一甜双脚一落地,便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纤细的指尖又是在屏幕上一阵敲打。
  随后她便将手机屏幕递给了裴介之,示意他看。
  裴介之抬眼一扫,便将屏幕上的那几行字收入到了眼底。
  “你们的故事虽然是我在梦中感受到的,但是我却如同亲身体验过一般,我不知道你到底信不信托梦这种事情,可我的确是梦到了。”
  “希望你……你以后能够过的开开心心的。我想另一个林一甜也是这么希望的,即使她现在还只能躺在床上。”
  裴介之看完后,他的唇间禁不住染上了一点点的笑,可是下一瞬便又归于沉寂了,仿佛刚才的那一点点淡笑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他沉着声音,语气低低地问道:“那你还……还梦到那之后了吗?”
  他的声音小的出奇,若不是林一甜很是认真的看着他,说不定就错过了他说话时的唇动。
  梦到以后?
  可是以后的事还没有发生,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裴介之看到她没有说话,便又再次开口说话了,只是这一次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你梦到她……她醒了吗?”
  林一甜愕然,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会回答了。
  她会醒吗?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会不会。
  原主说只要韩尧坎爱上了她,她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怎么回去,原主却是同她半句都没有说,她的确是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回去,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回去。
  这一切,取决的并不是她。
  而是韩尧坎。
  裴介之看到她一副愣住了的模样,心底便也知晓了答案,忍不住的在心底苦笑了一声。
  他早该知道,他这是痴心妄想。
  医生说的,她这一辈子醒过来的机率都不大,偏偏是他不肯相信,不肯放弃,这么一直执着着。
  一旁的韩尧坎此时脸色已经可以用阴沉的滴出来水来形容了,他直接大步上前再次将林一甜打横抱了起来,留下一句“我老婆我带走了”便直接离开了。
  独留裴介之一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