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好他妈想亲
  33.好他妈想亲
  ‘啪’的一声轻响,车门落了锁。
  开车的路舟目不斜视,无声无息地减慢了车速。
  男人的手搭在安萝肩上摩挲,修长手指勾着项链把玩,吊坠摩擦着皮肤,仿佛有好几只蚂蚁在身上爬,让她坐如针毡。
  “和你们主任在单位门口聊什么呢,你那幅表情,看着像他在逼良为娼。”
  安萝偏头看着窗外,对贺西楼置之不理。
  车窗外街景匀速后退,夜色渐渐笼罩,道路两旁的建筑亮起了灯,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着她眉眼冷淡。
  “又一声不吭了,”贺西楼低笑,显得漫不经心,“跟我说句话有那么难受么?”
  安萝不忍男人的肢体骚扰,冷着脸呛声,“我说的话你不会想听,不如不说。”
  贺西楼扶了扶眼镜,笑声愉悦,“嘴倒是厉害了不少。”
  车开进主道路,几辆车并行。
  男人温沉的嗓音响在耳边,“我很期待你的口活也能有点长进。”
  搭在肩头的那只手从领口摸了下去,轻轻挑开内衣,指尖滑过乳肉逗弄着那一点,安萝呼吸一直,脊背挺得笔直,身子肉眼可见地僵硬。
  “你脑子里除了这点东西还有别的吗?”安萝咬着唇,放在腿上的手收紧,“你恶不恶心我不知道,我挺恶心的。”
  “恶心,”贺西楼将这两个字咬在齿间咀嚼,他目光里讥讽意味仿佛把安萝剥光了赤裸着身体俯视着,“忘了自己有多爽了?”
  安萝脸色微微发白,她也笑,反讽道,“记得,所以更觉得恶心。”
  贺西楼低声叹息,手指轻抚着女人的侧脸,似是怜惜,“那也忍着吧,我还没上够。”
  “前面路口停车。”
  路舟照做,车锁打开,安萝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
  贺昭今天回家吃晚饭,王姨炖了锅鸡汤,两个人四个菜,他最近开始筹备新公司,在找猎头招人,每天早出晚归,瘦了,五官棱角显得更立体。
  只要他在家,安萝都会记得帮他擦药。
  都快一年了,他腰上的疤痕只淡了一点点,应该是消不掉了,安萝每次看到这道疤,心里的内疚都会加深,那一刀差点要了贺昭的命。
  “盯着男人的腹肌看得这么入神,害不害臊啊,”贺昭笑着逗她,“晚上没事了,我带你去健身房?女生练马甲线也不难。”
  安萝闷闷地,“可我没有合适的衣服。”
  “多大点事,顺路买两套就行,”贺昭顺手捡起桌上的车钥匙,“你抵抗力差,发一次烧半个月都没精神,得锻炼锻炼,还可以叫上慕瓷,她产后要恢复身材,准备年底复出拍戏,一直跟我在同一家健身房,但你别跟她学,她身体素质好,轻轻松松能给我来个过肩摔,你得从最简单的开始,哦我忘了,你学了十年芭蕾,算了去了再看吧,想去吗?”
  安萝有些心动。
  她太久没有正常的生活了,在单位都融入不了,同事们聊最新的化妆品、衣服、首饰、明星,她都只能在旁边听着。
  “想去。”
  “那你收拾一下,我也回屋拿东西,”贺昭背着安萝悄悄给慕瓷发了条短信。
  他难得有时间能跟安萝约个会,可不想有电灯泡碍事。
  安萝在车上给慕瓷打电话,慕瓷说儿子不舒服,她得在家照顾儿子,下次再和安萝约。
  贺昭挑了下眉,“她没空?”
  “嗯,小烬有点着凉,”安萝没多想。
  等红绿灯时,贺昭一手握着方向盘,开玩笑般聊起,“我把我妈留给我的股份卖了,如果公司只赔不赚,我很快就会变成穷光蛋,甚至还会负债累累。”
  安萝微怔,手机屏幕的光暗下去。
  林思去世四年了,她留下来钱和股份贺昭都没有动过,哪怕去年决定去贺氏上班,被人议论,他也坚持下来了,今年开始有自己开公司的念头,并且慢慢付诸实践,商场如战场,各种可能都会发生。
  安萝凝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情绪翻涌,惊涛骇浪,最后又归于平静。
  她记忆里桀骜肆意的少年终会成长为独挡一面的英雄。
  “我不乱花钱,工资都攒起来,”安萝轻声说,“贺昭,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贺昭侧眸对上安萝的目光,她眼神干净清澈,满满全是他。
  好他妈想亲。
  可绿灯亮了,后面的车鸣笛催促,贺昭只能压下心里的触动,启动车子。
  他哪儿舍得安萝跟着他吃苦。
  “跟你开玩笑呢,我就算赔成穷光蛋也会再爬起来,”贺昭笑着揉了揉安萝的脸,打转方向盘,开向商场,“我们先去逛逛。”
  给安萝挑了两套运动套装,然后才去健身房,两人各自换衣服。
  不是周末,健身房人也不少,男性居多。
  男人动作快,贺昭先换好在外面等,看见安萝从更衣室出来时他差点后悔死了。
  倒不是多暴露的款式,只是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在那些全是小麦健康肤色人里面安萝白得发光,而且上衣是紧身的。
  安萝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我这样……很奇怪吗?”
  “没有,很好看,”贺昭强行移开视线,“你先拉拉筋,就按照你学舞蹈时的习惯,我去给你办张卡,以后可以常来。”
  安萝应了一声,找了个人少的地方。
  无意间看到一个眼熟的人,江城的副市长,他和贺西楼政见不合,在单位不是秘密。
  安萝犹豫着要不要去打声招呼,但对方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正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另一个男人走到了副市长旁边的那台跑步机。
  安萝看清后蹙了下眉,那人正是三个小时前让她滚下车的贺西楼。
  两人谈笑风生,哪里看得出不和的样子。
  男人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目光,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看什么呢?”贺昭拿着一瓶水在安萝面前晃了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贺西楼,贺昭心烦,那么多健身房怎么偏偏都挤到这儿?
  “这边人太多了,我们换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