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太黑心了
  薄旭安后来又问了医生护士。
  他昏迷的十几天里,众人都束手无策。
  是薄谦沉请来了医学组织的顾梓楠,才救醒了他。
  他的主治医生提起顾梓楠时的崇拜眼神,像是见到了他家祖宗似的。
  薄旭安心里却没了感激的情绪。
  只剩下浓浓的嘲讽和不甘,同样的是一厢情愿的暗恋,同样是单方的付出和喜欢。
  为什么景年把他的感情说得一文不值,她自己却和薄谦沉在了一起。
  午饭后,薄旭安说想出去走走,拒绝了温静和薄新江的陪同。
  坐在午后无人的咖啡临窗位置,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他想起景年说的,让他查清楚自己昏迷的原因。
  他脸色又阴了下来。
  桌子上,手机突然响起。
  按下接听键,薄新钧的声音传来,“旭安,我听说你出院了,好好休息两天就回来上班吧。”
  “二伯,我可能不回公司了。”
  薄旭安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说。
  薄新钧在电话里疑惑地问,“为什么,旭安,你不能因为一点打击就一蹶不振。听二伯的,回来公司上班,整个薄氏集团的员工都需要你呢。”
  “不是,我可能要出国了。”
  “你现在哪里,我们当面聊聊。”薄新钧一听说薄旭安要出国,顿时急了。
  还没利用他弄死薄谦沉和景年,他不能走。
  半个小时后。
  薄新钧和薄旭安坐面对面而坐。
  语重心长地说,“旭安,你这一走,就表示你之前所有一切都错了,可实际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薄谦沉和景年两人就不自私吗?”
  “……”
  “他们一次次的欺骗你,不论是上次在g市程锋程良的事情,还是那天晚上在你家装晕,都是把你当傻子来耍。”
  “你怎么这就认输。我要是你,我就偏不如他们的愿。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哪有什么得不到的,只要你想,就能得到一切想得到的东西。”
  “……”
  薄旭安的脸色越来越看。
  薄新钧却说得越来越激昂,“接下来的话,或者不该我这个当二伯的跟你说。但我又不能不说。你难道真甘心薄谦沉霸占景年一辈子,甘心本该属于你的女人一辈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薄旭安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蓦地捏成了拳头。
  他无法自抑的脑补出景年和薄谦沉在一起时的画面,激烈的,狂热的,儿童不宜的。
  每一种,都让他心头的嫉妒如烈火熊熊燃烧。
  烧掉了所有的理智,烧灭了仅存的犹豫。
  他受不了自己爱的女人在薄谦沉的身下承欢,受不了他对她亲吻,拥抱,占有。
  薄谦沉凭什么离开了八年,回来就得到了景年。
  这些年,陪在景年身边的人一直是他,她应该选择的人也该是他薄旭安才对。
  薄新钧悠悠地叹口气,“旭安,话已至此,你要是还坚持出国,那我也没办法了。”
  他说着,作势站起身就要走。
  薄旭安却在这时忽然开口,“二伯,我不走了,明天我就回去上班。”
  ……
  景年带着羊咩咩逛了一下午街。
  最后来到乌鸦卖衣服的店。
  本想享受一下被那只乌鸦当成上帝的感觉,不想碰到了熟人。
  那个人背对着门口,景年一开始没认出来,挽着她的羊咩咩突然停下脚步。
  还拉了她一下。
  景年疑惑地转头,就见她紧紧地盯着店里。
  “怎么了?”
  “是他。”
  羊咩咩的声音有着些许的情绪起伏。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了冷致。
  她暗恋了多年的男人。
  隔着玻璃门,店里的乌鸦在这时看见了外面的她们。
  走过来开门,“景年,你这个女人终于良心发现来看我了?”
  冷致就是听见乌鸦喊“景年”,才转过身来的。
  看见和她一起的羊咩咩,眼底掠过一抹冷意,片刻后,神色就恢复如常。
  景年拉着羊咩咩进去。
  冷致的手从一条女性围巾上收回,挺拔的身躯站在店中间,跟景年打招呼,
  “年年,这么巧?你们也来逛街?”
  冷致和羊咩咩昨天在机场就遇见过。
  羊咩咩见他看自己的眼神,觉得有些好笑。
  还是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扬笑,大方地说,“是啊,好巧。”
  景年的视线自他刚才摸的围巾上收回,挑眉,把冷致对羊咩咩的怀疑和冷漠看在眼里,“冷少喜欢女性物品啊?”
  冷致被问得俊脸变了变,“我是打算买来送朋友的。”
  “是吗?”
  景年笑着拉过乌鸦,“乌鸦,这位冷少可是贵宾,你要好好招呼知道吗?他看上的东西一律打折。”
  后面两个字。
  景年说得很认真。
  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热情。
  乌鸦低头看了眼被景年抓着的手,这个死女人,捏得她疼了还不松手。
  她笑着应下,“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当然打折,放心吧,一定给最低的折扣。”
  冷致垂了垂眸。
  那张天人之姿的脸上挂着浅浅地笑。
  景年松开乌鸦,她便立即过去把冷致刚才看过的物品,全都给他包了起来。
  还一边说,“冷先生,这些礼物一送出去,就算对方是仙女,也会为你下凡来的。”
  冷致的脸色有些僵。
  但这里不是别处。
  站在他面前的人,也不是别人。
  他没发作。
  最后结算完,听见乌鸦的报价,他只是抿了抿唇。
  “一千二百万,冷先生,这是六折,最低折扣后的价格。”
  羊咩咩被口水呛住直接咳嗽起来。
  景年转头看她一眼,伸手替她拍背,“怎么回事,是不是感冒了?”
  “没,没事。”
  羊咩咩摇头。
  心想,这个乌鸦也太黑了。
  一千二百万,这是打的天折吗?
  景年笑着上前,从乌鸦手里接过袋子,笑眯眯地问,“冷少,
  需要我们把礼物送到你朋友手里吗?”
  “不用,我自己送。”
  冷致看着景年的眼睛,语气温和平静。
  “行,那你刷卡吧。”
  冷致毫不迟疑地掏出卡递给乌鸦。
  乌鸦眼睛亮了亮。
  两分钟后,她把卡还给冷致。
  冷致离开前,问景年一句,“年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杨导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