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我,我就没家了
  自己什么都不会做,跟在夜枭身边就是无用的累赘。
  她坐在出租屋的角落了,嚎啕大哭。
  若不是她,夜枭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夜枭也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和骄傲去做别人的肉靶子。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若是可以回到当初,她肯定,在知道自己母亲去世以后就远走高飞。
  一定不做夜枭任何时期的累赘。
  夜枭究竟是真的爱她,还是爱中包含了对自己的愧疚?
  若全部是爱,为什么他的爱可以到这个地步?
  相比于他爱她,她的爱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
  景漾漾伤心之下,也忘记吃退烧药。
  晚上,夜枭回家晚了半个小时,急匆匆的跑回来,身上都是汗。
  甚至有些气喘吁吁。
  景漾漾用温水浸泡了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嗔怪的说道,“晚一会回来有什么关系?就不能老老实实走回来!”
  夜枭笑着说道,“这不是怕天黑了,你害怕吗。”
  景漾漾手下一顿,底下脑袋,抿着唇说道,“夜枭,我何德何能,能让你做到这个程度。”
  夜枭扣住她拿毛巾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温柔的说道,“因为,山河滚烫,你是毕生理想。”
  景漾漾小脸一红,害羞的垂的脑袋更低,“快吃饭了,等会该凉了。”
  夜枭洗了把手,坐在小小的床头柜充当的餐桌旁边,“今天怎么有鱼又有肉?什么日子?”
  景漾漾也坐下来,给他盛了碗米饭,说道,“不是什么日子就不能吃的好一点了?快尝尝,我都是第一次做,我打扫房间的时候找到了一本旧菜谱,跟着上面做的。”
  夜枭给她夹了块肉,“医生怎么说的?”
  景漾漾啊了一声,心虚的低下头,小声说道,“医生说是着凉了,让我多喝点姜汤。”
  夜枭放下筷子,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真的?”
  景漾漾哎呀一声,重新把筷子塞进他的手里,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还要......跟你白头到老呢。”
  夜枭眼睛一亮,仿佛是向银河借来了漫天的星辰。
  璀璨动人,闪闪发光。
  景漾漾的一句白头到老.......
  他听的好生欢喜。
  饭后,夜枭刷了碗筷,带景漾漾在洛城的小街上慢慢的走着。
  灯光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长长惴惴的,竟然有一分相依为命的感觉。
  两人十指相扣,从未有过的宁静。
  夜枭指着远处的秦淮,说道,“小时候,我很喜欢带妹妹来这里,风景很好看。”
  景漾漾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你的老家?”
  夜枭嗯了一声,将外套脱下来,披在景漾漾的肩膀上,才开口,“秦淮对岸不远处的别墅区,就是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景漾漾勾了勾他的手指,扬起小脑袋,天真无邪的小脸绽放出翼芒,“你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呗。”
  夜枭母光悠远了许多,“没什么可说的。”
  景漾漾晃着他的胳膊撒娇,“我想听一听嘛,夜枭~”
  对她的撒娇,夜枭毫无抵抗力,找了地方,坐下来,看着夜景,夜枭缓缓开口。
  “在四五岁之前吧,我们家挺幸福的,有父母,有妹妹,一家人总是会一起出门。”
  “事情的转折从她离开开始,那天,她悄无声息的就出门了,出门之前,还在院子里,吻了我们一下,说以后乖乖听爸爸的话。”
  “我觉察到似乎会发生什么,拉着妹妹就追出去。”
  “出去后才看到她的行李箱,妹妹追着出租车就跑,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腿都摔青紫,她狠心的没有回头。”
  “九岁十岁左右吧,父亲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被捕,畏罪自杀,我们......就散了。”
  景漾漾抬眸看着他眸子里面的悲戚,心里替他难过,“后来呢?你和妹妹从没有见过?”
  夜枭深深的叹了口气,“后来,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遇到了和新丈夫出来逛街的......她,过了没几天,她忽然再次找到我让我跟她回家,在那个家里......”
  说道这里,他浑身泛起寒芒。
  景漾漾不愿意继续揭开他的伤疤了,急忙抱住他,“我不停了,别说了别说了......”
  夜枭抱紧了她,“再后来我逃出来,在云城遇到了义父,他收养了我,还教我杀人,教我如何活下去。”
  夜枭抵着她的发顶说,“我这辈子昏暗的人生中有一道光,就是你,景漾漾,多亏遇见你。”
  哪怕是现在颠沛流离又有什么关系?
  爱的人在身边,胜过一切。
  景漾漾吸了吸鼻子,“夜枭,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夜枭温柔的声音如同洛城的秋风,绵绵而起,“叫我墨言,我是你一个人的墨言。”
  景漾漾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脸蛋,“墨......墨言......”
  两人面前走过去一对夫妻,推着婴儿车,车里的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景漾漾羡慕的说道,“墨言,我们的儿子还没有取名字。”
  夜枭笑了笑,“我很久之前就取了,男孩的话,就叫顾夜白。”
  “和你的第一个孩子,舍不得让他姓夜,等我们再有了孩子,让他姓夜,算是对得起义父的栽培。”
  “其实我父亲那个人,是个很好的人,虽然也并非是生父,但是.......孩子应该随他的姓。”
  景漾漾惊了惊,顾叔叔也不是夜枭的生父?
  那......
  夜枭第一次敞开心扉,和景漾漾低语道,“我是野一种,不知道父亲的野种,她......是被人强一暴了......”
  景漾漾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管以前如何,以后你都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墨言,除非你不要我。”
  夜枭揉着她的脑袋,笑的肆意,“你这么蠢,我不要你了,你能怎么办?”
  景漾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非常的低落,“是啊墨言,你不要我,我就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