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只怕又是一场镜花水月
第330章 只怕又是一场镜花水月
因为夏忆安的主动，陆卿年眼眸中晕染出一层幽暗，揽住她的腰肢便压了上去。
两人靠着墙吻了好几分钟，随后，两人相携着出门，开车去了岭南菜馆。
岭南菜馆跟西餐厅这类高档餐厅不同，讲究的是原汁原味原材料，这里面的蔬菜瓜果都是老板自己种的，再加上口味也比较清淡，十分受欢迎。
里面的设计风格也都是类似古风客栈，与高档餐厅会有包间，大厅不同，这里面的放置的都是座椅长凳，每一桌都会用席子挡起来形成一处独立的空间。
二人到了之后便被服务员引到了预定好的位置。
这会人不多，他们的周围也只有一桌人，只能从下方看见脚上的皮鞋跟西裤，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其余便没什么了。
夏忆安特别喜欢这个地方，就连桌上的陶制茶杯也能把玩许久，那副新奇宝贝的样子，看的陆卿年心尖一片柔肠。
这个世界不管怎么变，他的果果永远都是这样善良美好。
二人正在用餐，陆卿年便接到了李何东打来的电话。
“东叔。”陆卿年道。
“卿年，你让我查探李炳坤的下落，我已经查到了。”李何东道。
李炳坤自从领了斐荣奖之后便成了香饽饽，不少人都在找他，对他手上的这个项目十分感兴趣。
原本以为他会坐地起价拉投资要好处，谁知道，在领奖第三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他，他的亲友们都说他是去出国旅游躲清静去了，但陆卿年查过，压根没有他出境记录，李炳坤，一定还在国内。
陆卿年仔细地听着，在李何东说出地址之后，陆卿年的表情则是变得有些诧异了起来？
“岭南菜馆？”他忍不住重复道。
“是的，有人说，那家店的老板是李炳坤的好友开的，两人平日虽然不常见，但确是有深交，为了以防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去把人找出来谈一谈。”李何东道。
陆卿年笑了笑，“东叔，不用麻烦你了，你今天就下个早班，早点回去陪默琳阿姨和学蓓吧，我恰好就在这边，正好方便找人。”
“既然这样，那就辛苦你了，卿年，李教授有些固执，你好好跟他谈。”李何东交代了几句，又说了一些李炳坤的一些习惯，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卿年，你要找谁啊？”夏忆安眨巴着大眼问他。
陆卿年正要说话，突然就听到背后那道席子后面，有声音传来。
“老李，你打算在我这里躲多久？总不能都不打算去学校了吧，你不打算管你的学生了？你可是研究生导师。”一人中气十足地道。
“我现在回去做什么，自投罗网吗？再说了，我现在只要一看见那些人，我就开始想我的得意学生，原本这奖，哎......”
“老李，你现在叹的气比你十几年前都多，你那学生就这么让你舍不得，女学生？”
“呸，你能不能正经点，那是我学生！你一个厨子你懂什么，我这是惜才，你都不知道，她有多优秀！”
听着二人的对话，又联想到其中的几个关键词，以及如今所在的地点，陆卿年很快便猜到了什么。
“果果，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办点事。”陆卿年道。
夏忆安乖巧地点点头，看着陆卿年起身，主动掀开了两桌之间唯一的遮掩，去到了那边。
“李教授，想不到今天竟然这么巧，在这都能遇到您。”陆卿年说着，走到了桌边，挑了一根长凳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唇角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幅度。
“你是......陆卿年？”李炳坤一开始只是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似乎并不认识，可突然间想起来那场轰动得上热搜的发布会，一下子想了起来，原本的疑惑变为冷淡。
“找我什么事？”
陆卿年并不觉得尴尬，直接将他这一次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李炳坤原本端着茶水往嘴里倒不愿意搭理，谁想听到这话，一下子喷了出来，对面的好友直接受到波及。
“李炳坤，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你一个化学教授难道不知道口水有多细菌吗！”对面的老人连忙拿着纸巾擦拭着。
“等等，你说，你们公司也看上了我领奖那份论文的成果？”
“是的，您有什么条件，我们都能好好谈。”陆卿年摆出一副准备谈判的架势。
谁知，李炳坤一摆手，“我就算卖也不会卖给你们华远集团。”
陆卿年显然没有想到，李炳坤竟然真的这样油盐不进，他已经给出那么丰厚的条件，甚至同意他自己网上加条件，谁知道，他直接一口拒绝。
陆卿年思考了一番，试探地道，“李教授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顾子悦？”
谁知，李炳坤直接点头，“没错，就是顾子悦，顾子悦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她现在被你害成这样，你竟然还想要这次斐荣奖的成果，你这人，脸皮未免也太厚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的，见过做饭赶走厨子的吗？
一边强行要让顾子悦坐牢赎罪，一边又要花钱买她的成果，想的倒是挺简单的。
陆卿年见果然如此，无奈地道，“李教授，先不说我与顾子悦之间的事情本就是她有错在先，也是她同意接受法律制裁，再说了，在商言商，您这样片面的决定一件事，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我不是商人，也不懂你们商人那一套，总之我说不行就不行，难道你还能强买？”李炳坤直接道。
“李教授......”
“你们店收费这么贵，连一点安保措施都没有的吗，没看见客人被骚扰了？”李炳坤冲着坐在旁边的好友呛声道。
明显就是意有说指挤兑陆卿年。
陆卿年知道多说无益，李炳坤对他有成见，压根不愿意跟他多谈。
也不知道顾子悦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谁不希望自己的成果能够得到验证万世流芳，华远集团资本雄厚，完全能让他无后顾之忧，也就只有这个李炳坤，为了个学生竟然会拒绝。
陆卿年心中虽然恼火，却依旧保持着绅士风度。
“李教授，您再好好考虑，我会再找您谈的。”说完，陆卿年便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卿年，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提起了悦悦，是跟她有关的事情吗？”陆卿年刚刚坐下，夏忆安便问了起来。
陆卿年没有说话，但神色显然是不太高兴。
夏忆安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陆卿年的手：“是不是那个人因为悦悦的缘故让你为难了？要不我去求求悦悦？”
陆卿年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一个被关在监狱里面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说完，便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当即缓和下来，反手握住了夏忆安的手：“你别担心，这点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夏忆安乖巧地点点头，心中不免得意。
只要她这么一说，陆卿年就绝对不会再去找顾子悦。
“卿年，我这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经纪人今天也给我打电话了，我之前那个电视剧还有三分之一的进度需要拍摄，我答应后天就回去。”
吃饭间，夏忆安说道。
陆卿年想了想，夏忆安拍摄的那部电视剧是部现代剧，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动作活动，点点头，只是叮嘱道：“如果感觉太累就跟导演说休息，不要硬扛。”
夏忆安满脸甜蜜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好好注意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吃完了，连隔壁那桌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
李炳坤去了监狱看望顾子悦，却被得知这周的探视已经用完，下一次的探视得是三天之后，于是三天后的一大早他便去了，生怕又被人抢了先机。
终于见到顾子悦，在看着自己学生那张消瘦的小脸，当即一阵心疼，忍不住就将陆卿年大骂了一顿。
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卿年是他手底下那般愚蠢的学生。
顾子悦也没有反驳，知道自己老师的脾气，你越跟他对着，他越是不高兴，索性陆卿年又听不到，随便他说说解解气吧。
之后，顾子悦便听说了斐荣奖之后的事情，不光很多人找他，其中还有陆卿年。
“老师，您是说，陆卿年也想要这个项目？”
李炳坤点头，不屑一顾：“是啊，昨天还又来找了我一趟，说是什么想要把这个技术应用到他们的机器里，减少损耗，详细我懒得听。”
顾子悦思考了一下，抿唇道，“老师，如果是他的话，请您答应跟他们合作吧。”
李炳坤一听，表情当即呆住，看向顾子悦的眼神中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吃惊地道，“你是在开玩笑吧？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要跟他合作？”
顾子悦失笑：“老师，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撇开这些不谈，华远集团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他们有资金，有团队，为什么不呢？”
李炳坤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但还是道：“反正这个项目是你的，我就是帮你领了个奖，你怎么决定都是你的事。”
顾子悦笑着道：“正因为是老师帮我领的奖，这件事才需要老师出面帮忙谈合作啊，老师，你就当是帮我完成心愿好不好，这个项目也是废了我不少心血的，老师您不是也说很有意义吗？”
李炳坤摇头：“你的项目，我去领奖就已经是破例，我现在还帮你谈合作，我成什么人了？夺取学生成果拿奖不算，还要签字谈合作，不行，你要是担心华远集团的人不相信？这个你放心，我可以去帮你澄清，说项目是你的。”
顾子悦抿唇，想到陆卿年看自己的眼神，那般的阴冷，摇摇头：“老师，这个项目，如果说是我的，可能就完了，我真的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老师，您什么时候也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您了，只要我们自己知道且问心无愧不就好了吗？”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你说的对，既然你都愿意信任我，那我还说什么呢，我去谈，狠敲他们一笔，你放心，这些钱老师都给你留着。”
李炳坤如今已经是六十岁的年纪，年轻时候结过一次婚，有一个五岁的孩子，结果妻儿在一次意外中去世，往后他再没有找过女人，一生都奉献给了东宁大学。
顾子悦是他见过的学化学最有天赋的学生，他更是将她当成了女儿来疼，既然她真的决定，他当然是要支持她的。
看着顾子悦这段时间在里面瘦成这样，李炳坤心里不是滋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帮她。
于是乎，李炳坤从监狱离开之后，没有再躲躲藏藏的，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
就在他回家的当天，华远集团的人找上了门。
看着对面穿着一身西装提着公文包的高大男人，李炳坤在电视上见过，似乎现在华远集团的财务首席官，李何东。
虽然有些意外不是陆卿年，但是李炳坤难得松口，答应合作，但是提出了几个条件。
这几个条件中的两个，是为了顾子悦的。
李何东跟顾北本就是好友，再加上自己也有一个女儿，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自己的女儿进了监狱，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
也是为了私心，也是为了华远集团，李何东口头答应了李炳坤，随后回了华远集团亲自去跟陆卿年谈。
华远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卿年看着走进来的李何东，又看看时间，笑着道：“你去了不到两小时就回来，难道也是因为受不了那个老头了？他怼人确实很厉害。”
李何东摇头：“没有，李教授很客气，去了之后就说可以合作，不过有几个条件，我口头答应了他，如果你也觉得没什么意见的话我这就去拟定合同。”
陆卿年听得大为惊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凭什么他去几次都是冷嘲热讽说什么卖给谁都不卖给华远，其他人去就立马同意了，感情还是看人下菜。
不过转念一想，陆卿年有些不屑，他还以为那老教授为了顾子悦能做到哪一步呢，还不是只是口头喊喊口号而已。
然而，在陆卿年听到李何东反馈回来的几个条件之后，表情变得格外精彩。
“第一，我只负责签约，至于项目的推进以及计划，你们跟我的学生谈。”
看到这里，陆卿年蹙眉：“他什么意思，耍我们玩？”
李何东笑，解释道：“这个我询问过了，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学生在研究跟进的，可以说，我们需要的那部分材料，她比李教授更为清楚，毕竟一个教授要同时跟几十个项目，确实不可能每一个都能详细知道，他也已经同意如果在她学生没有能力为我们服务的情况下他会亲自出马。”
陆卿年听到这里表情稍稍缓和，如果那个人不行，他直接踢走就是：“这条记得在合约上写清楚，还有呢？”
“第二，为他的学生配一整套实验器材。”
“这个有什么难度，难不成我还能缺他这么一套器材？”陆卿年淡笑道。
李何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剩下的也就是资金方面的问题，我觉得要求还算是比较合理的，成果成功之后要两千万。”
“如果只是这三个的话没有任何问题。”陆卿年点头：“这项目我会亲自盯着的。”
李何东叹了口气，“这是公事，我希望，你能不带个人感情的去看待这个问题。”
陆卿年诧异：“东叔，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就带了个人感情去看？”
“这几个问题，你觉得没有问题，那么待会你听到之后，我也希望，你能不要有别的因素影响你。”
“您想说什么？”陆卿年终于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李教授说的那个学生，是子悦。”
李何东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没有一开始就说出这个人是顾子悦，但是他既是为了私心也是为了公司。
如果这件事没有牵扯到顾子悦，绝对是一个很好的事情，条件也不算苛刻，可如果加上顾子悦便会有点难办，毕竟，陆卿年想要让她在监狱里悔过。
陆卿年久久没有说话，坐在座位上思索着，表情变得格外凝重。
他先是单独看待了几个问题，又加上了顾子悦，这让他内心陷入一阵纠结，就好像，一旦答应了这个事情，就好像是对自己感情的一种背叛。
“卿年，李教授并没有说是让你放过子悦，你可以在里面找个地方安排一个实验室。”李何东微微一声叹息，又道：“你已经不是小时候可以全凭喜好去决定一件事的时候，如果这个项目不是由顾子悦来，李教授不会签约的。”
陆卿年拧眉，突然道：“是不是说，如果顾子悦无法胜任，李教授就必须无条件过来？”
“是的。”
陆卿年突然松了口气，点头：“好，合约我签了。”
顾子悦还真是处心积虑地想要出来，可惜，这一次只怕又是一场镜花水月了。
…...
因为夏忆安的主动，陆卿年眼眸中晕染出一层幽暗，揽住她的腰肢便压了上去。
两人靠着墙吻了好几分钟，随后，两人相携着出门，开车去了岭南菜馆。
岭南菜馆跟西餐厅这类高档餐厅不同，讲究的是原汁原味原材料，这里面的蔬菜瓜果都是老板自己种的，再加上口味也比较清淡，十分受欢迎。
里面的设计风格也都是类似古风客栈，与高档餐厅会有包间，大厅不同，这里面的放置的都是座椅长凳，每一桌都会用席子挡起来形成一处独立的空间。
二人到了之后便被服务员引到了预定好的位置。
这会人不多，他们的周围也只有一桌人，只能从下方看见脚上的皮鞋跟西裤，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其余便没什么了。
夏忆安特别喜欢这个地方，就连桌上的陶制茶杯也能把玩许久，那副新奇宝贝的样子，看的陆卿年心尖一片柔肠。
这个世界不管怎么变，他的果果永远都是这样善良美好。
二人正在用餐，陆卿年便接到了李何东打来的电话。
“东叔。”陆卿年道。
“卿年，你让我查探李炳坤的下落，我已经查到了。”李何东道。
李炳坤自从领了斐荣奖之后便成了香饽饽，不少人都在找他，对他手上的这个项目十分感兴趣。
原本以为他会坐地起价拉投资要好处，谁知道，在领奖第三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他，他的亲友们都说他是去出国旅游躲清静去了，但陆卿年查过，压根没有他出境记录，李炳坤，一定还在国内。
陆卿年仔细地听着，在李何东说出地址之后，陆卿年的表情则是变得有些诧异了起来？
“岭南菜馆？”他忍不住重复道。
“是的，有人说，那家店的老板是李炳坤的好友开的，两人平日虽然不常见，但确是有深交，为了以防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去把人找出来谈一谈。”李何东道。
陆卿年笑了笑，“东叔，不用麻烦你了，你今天就下个早班，早点回去陪默琳阿姨和学蓓吧，我恰好就在这边，正好方便找人。”
“既然这样，那就辛苦你了，卿年，李教授有些固执，你好好跟他谈。”李何东交代了几句，又说了一些李炳坤的一些习惯，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卿年，你要找谁啊？”夏忆安眨巴着大眼问他。
陆卿年正要说话，突然就听到背后那道席子后面，有声音传来。
“老李，你打算在我这里躲多久？总不能都不打算去学校了吧，你不打算管你的学生了？你可是研究生导师。”一人中气十足地道。
“我现在回去做什么，自投罗网吗？再说了，我现在只要一看见那些人，我就开始想我的得意学生，原本这奖，哎......”
“老李，你现在叹的气比你十几年前都多，你那学生就这么让你舍不得，女学生？”
“呸，你能不能正经点，那是我学生！你一个厨子你懂什么，我这是惜才，你都不知道，她有多优秀！”
听着二人的对话，又联想到其中的几个关键词，以及如今所在的地点，陆卿年很快便猜到了什么。
“果果，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办点事。”陆卿年道。
夏忆安乖巧地点点头，看着陆卿年起身，主动掀开了两桌之间唯一的遮掩，去到了那边。
“李教授，想不到今天竟然这么巧，在这都能遇到您。”陆卿年说着，走到了桌边，挑了一根长凳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唇角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幅度。
“你是......陆卿年？”李炳坤一开始只是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似乎并不认识，可突然间想起来那场轰动得上热搜的发布会，一下子想了起来，原本的疑惑变为冷淡。
“找我什么事？”
陆卿年并不觉得尴尬，直接将他这一次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李炳坤原本端着茶水往嘴里倒不愿意搭理，谁想听到这话，一下子喷了出来，对面的好友直接受到波及。
“李炳坤，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你一个化学教授难道不知道口水有多细菌吗！”对面的老人连忙拿着纸巾擦拭着。
“等等，你说，你们公司也看上了我领奖那份论文的成果？”
“是的，您有什么条件，我们都能好好谈。”陆卿年摆出一副准备谈判的架势。
谁知，李炳坤一摆手，“我就算卖也不会卖给你们华远集团。”
陆卿年显然没有想到，李炳坤竟然真的这样油盐不进，他已经给出那么丰厚的条件，甚至同意他自己网上加条件，谁知道，他直接一口拒绝。
陆卿年思考了一番，试探地道，“李教授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顾子悦？”
谁知，李炳坤直接点头，“没错，就是顾子悦，顾子悦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她现在被你害成这样，你竟然还想要这次斐荣奖的成果，你这人，脸皮未免也太厚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的，见过做饭赶走厨子的吗？
一边强行要让顾子悦坐牢赎罪，一边又要花钱买她的成果，想的倒是挺简单的。
陆卿年见果然如此，无奈地道，“李教授，先不说我与顾子悦之间的事情本就是她有错在先，也是她同意接受法律制裁，再说了，在商言商，您这样片面的决定一件事，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我不是商人，也不懂你们商人那一套，总之我说不行就不行，难道你还能强买？”李炳坤直接道。
“李教授......”
“你们店收费这么贵，连一点安保措施都没有的吗，没看见客人被骚扰了？”李炳坤冲着坐在旁边的好友呛声道。
明显就是意有说指挤兑陆卿年。
陆卿年知道多说无益，李炳坤对他有成见，压根不愿意跟他多谈。
也不知道顾子悦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谁不希望自己的成果能够得到验证万世流芳，华远集团资本雄厚，完全能让他无后顾之忧，也就只有这个李炳坤，为了个学生竟然会拒绝。
陆卿年心中虽然恼火，却依旧保持着绅士风度。
“李教授，您再好好考虑，我会再找您谈的。”说完，陆卿年便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卿年，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提起了悦悦，是跟她有关的事情吗？”陆卿年刚刚坐下，夏忆安便问了起来。
陆卿年没有说话，但神色显然是不太高兴。
夏忆安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陆卿年的手：“是不是那个人因为悦悦的缘故让你为难了？要不我去求求悦悦？”
陆卿年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一个被关在监狱里面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说完，便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当即缓和下来，反手握住了夏忆安的手：“你别担心，这点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夏忆安乖巧地点点头，心中不免得意。
只要她这么一说，陆卿年就绝对不会再去找顾子悦。
“卿年，我这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经纪人今天也给我打电话了，我之前那个电视剧还有三分之一的进度需要拍摄，我答应后天就回去。”
吃饭间，夏忆安说道。
陆卿年想了想，夏忆安拍摄的那部电视剧是部现代剧，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动作活动，点点头，只是叮嘱道：“如果感觉太累就跟导演说休息，不要硬扛。”
夏忆安满脸甜蜜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好好注意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吃完了，连隔壁那桌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
李炳坤去了监狱看望顾子悦，却被得知这周的探视已经用完，下一次的探视得是三天之后，于是三天后的一大早他便去了，生怕又被人抢了先机。
终于见到顾子悦，在看着自己学生那张消瘦的小脸，当即一阵心疼，忍不住就将陆卿年大骂了一顿。
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卿年是他手底下那般愚蠢的学生。
顾子悦也没有反驳，知道自己老师的脾气，你越跟他对着，他越是不高兴，索性陆卿年又听不到，随便他说说解解气吧。
之后，顾子悦便听说了斐荣奖之后的事情，不光很多人找他，其中还有陆卿年。
“老师，您是说，陆卿年也想要这个项目？”
李炳坤点头，不屑一顾：“是啊，昨天还又来找了我一趟，说是什么想要把这个技术应用到他们的机器里，减少损耗，详细我懒得听。”
顾子悦思考了一下，抿唇道，“老师，如果是他的话，请您答应跟他们合作吧。”
李炳坤一听，表情当即呆住，看向顾子悦的眼神中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吃惊地道，“你是在开玩笑吧？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要跟他合作？”
顾子悦失笑：“老师，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撇开这些不谈，华远集团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他们有资金，有团队，为什么不呢？”
李炳坤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但还是道：“反正这个项目是你的，我就是帮你领了个奖，你怎么决定都是你的事。”
顾子悦笑着道：“正因为是老师帮我领的奖，这件事才需要老师出面帮忙谈合作啊，老师，你就当是帮我完成心愿好不好，这个项目也是废了我不少心血的，老师您不是也说很有意义吗？”
李炳坤摇头：“你的项目，我去领奖就已经是破例，我现在还帮你谈合作，我成什么人了？夺取学生成果拿奖不算，还要签字谈合作，不行，你要是担心华远集团的人不相信？这个你放心，我可以去帮你澄清，说项目是你的。”
顾子悦抿唇，想到陆卿年看自己的眼神，那般的阴冷，摇摇头：“老师，这个项目，如果说是我的，可能就完了，我真的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老师，您什么时候也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您了，只要我们自己知道且问心无愧不就好了吗？”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你说的对，既然你都愿意信任我，那我还说什么呢，我去谈，狠敲他们一笔，你放心，这些钱老师都给你留着。”
李炳坤如今已经是六十岁的年纪，年轻时候结过一次婚，有一个五岁的孩子，结果妻儿在一次意外中去世，往后他再没有找过女人，一生都奉献给了东宁大学。
顾子悦是他见过的学化学最有天赋的学生，他更是将她当成了女儿来疼，既然她真的决定，他当然是要支持她的。
看着顾子悦这段时间在里面瘦成这样，李炳坤心里不是滋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帮她。
于是乎，李炳坤从监狱离开之后，没有再躲躲藏藏的，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
就在他回家的当天，华远集团的人找上了门。
看着对面穿着一身西装提着公文包的高大男人，李炳坤在电视上见过，似乎现在华远集团的财务首席官，李何东。
虽然有些意外不是陆卿年，但是李炳坤难得松口，答应合作，但是提出了几个条件。
这几个条件中的两个，是为了顾子悦的。
李何东跟顾北本就是好友，再加上自己也有一个女儿，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自己的女儿进了监狱，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
也是为了私心，也是为了华远集团，李何东口头答应了李炳坤，随后回了华远集团亲自去跟陆卿年谈。
华远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卿年看着走进来的李何东，又看看时间，笑着道：“你去了不到两小时就回来，难道也是因为受不了那个老头了？他怼人确实很厉害。”
李何东摇头：“没有，李教授很客气，去了之后就说可以合作，不过有几个条件，我口头答应了他，如果你也觉得没什么意见的话我这就去拟定合同。”
陆卿年听得大为惊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凭什么他去几次都是冷嘲热讽说什么卖给谁都不卖给华远，其他人去就立马同意了，感情还是看人下菜。
不过转念一想，陆卿年有些不屑，他还以为那老教授为了顾子悦能做到哪一步呢，还不是只是口头喊喊口号而已。
然而，在陆卿年听到李何东反馈回来的几个条件之后，表情变得格外精彩。
“第一，我只负责签约，至于项目的推进以及计划，你们跟我的学生谈。”
看到这里，陆卿年蹙眉：“他什么意思，耍我们玩？”
李何东笑，解释道：“这个我询问过了，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学生在研究跟进的，可以说，我们需要的那部分材料，她比李教授更为清楚，毕竟一个教授要同时跟几十个项目，确实不可能每一个都能详细知道，他也已经同意如果在她学生没有能力为我们服务的情况下他会亲自出马。”
陆卿年听到这里表情稍稍缓和，如果那个人不行，他直接踢走就是：“这条记得在合约上写清楚，还有呢？”
“第二，为他的学生配一整套实验器材。”
“这个有什么难度，难不成我还能缺他这么一套器材？”陆卿年淡笑道。
李何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剩下的也就是资金方面的问题，我觉得要求还算是比较合理的，成果成功之后要两千万。”
“如果只是这三个的话没有任何问题。”陆卿年点头：“这项目我会亲自盯着的。”
李何东叹了口气，“这是公事，我希望，你能不带个人感情的去看待这个问题。”
陆卿年诧异：“东叔，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就带了个人感情去看？”
“这几个问题，你觉得没有问题，那么待会你听到之后，我也希望，你能不要有别的因素影响你。”
“您想说什么？”陆卿年终于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李教授说的那个学生，是子悦。”
李何东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没有一开始就说出这个人是顾子悦，但是他既是为了私心也是为了公司。
如果这件事没有牵扯到顾子悦，绝对是一个很好的事情，条件也不算苛刻，可如果加上顾子悦便会有点难办，毕竟，陆卿年想要让她在监狱里悔过。
陆卿年久久没有说话，坐在座位上思索着，表情变得格外凝重。
他先是单独看待了几个问题，又加上了顾子悦，这让他内心陷入一阵纠结，就好像，一旦答应了这个事情，就好像是对自己感情的一种背叛。
“卿年，李教授并没有说是让你放过子悦，你可以在里面找个地方安排一个实验室。”李何东微微一声叹息，又道：“你已经不是小时候可以全凭喜好去决定一件事的时候，如果这个项目不是由顾子悦来，李教授不会签约的。”
陆卿年拧眉，突然道：“是不是说，如果顾子悦无法胜任，李教授就必须无条件过来？”
“是的。”
陆卿年突然松了口气，点头：“好，合约我签了。”
顾子悦还真是处心积虑地想要出来，可惜，这一次只怕又是一场镜花水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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