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罗果夫的母亲实在不明白,罗果夫在搞什么。
  等外甥女心情颇好的回了房间,罗果夫的母亲将电话重新打了回去。
  罗果夫刚接,他母亲就劈头盖脸的问:“你是不是喜欢迎新?”
  罗果夫揉了揉不停跳动的太阳穴:“没有的事!”
  “儿子啊!我跟你说,你和迎新有血缘关系,是不能通婚的,你千万别犯浑!”罗果夫母亲语重心长的道。
  罗果夫道:“我和那个女人没有血缘关系!”
  “什么?你真的喜欢上迎新了?”罗果夫的母亲一激动,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引来家里保姆的侧目。
  好在客厅离外甥女的房间有一定的距离,对方听不见罗果夫母亲的话。
  罗果夫发觉和他母亲沟通,真的是一件很费心力的事:“妈,我话里的重点不是我喜不喜欢那个女人,而是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我的表妹!”
  “不是你表妹?这怎么可能?她不是你亲自找回来的吗?”罗果夫母亲一副不敢置信的语气。
  “我是找回了表妹没错,但是那个女人真的不是我表妹,我今天见到表妹了,她现在还在华国。”罗果夫解释道。
  “迎新,不,那个女人不是你的表妹,那又是谁?”罗果夫的母亲问。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发现问题的!我刚才让她接电话,就是想核实一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罗果夫实话实说。
  罗果夫的父亲只有杜鹃一个妹妹,出于移情的作用,他对失散多年的外甥女十分疼爱,要星星都不敢给月亮。
  罗果夫的母亲有时候看不过眼,教育那个女人几句,罗果夫的父亲却总是护着对方,说一个孩子从小无父无母,境遇实在可怜,让罗果夫的母亲别总为难她。
  罗果夫的母亲为了家庭和谐,纵然心里有气,也都忍了下去。
  如今罗果夫的母亲知道,对方只是一个冒牌货,心里的气再也压不住了,恨不得原地爆炸。
  “真是岂有此理,她把咱们家当成了冤大头不成!”罗果夫的母亲掐着腰道。
  “妈!你先别冲动!对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底气。”罗果夫劝道,“等爸回来,你把这事和他说一下,让爸拿主意。”
  相比于罗果夫母亲胡搅蛮缠不讲理,罗果夫的父亲更为靠谱一些。
  “你放心,我明白!”罗果夫的母亲也怕自己坏了事,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罗果夫听到他母亲的保证,仍旧不放心,但是他再不放心,也不可能立刻飞回e国去。
  他只能暗自祈祷,他母亲在办事之前,能够先动一动脑子。
  而被罗果夫惦念的罗果夫母亲,挂了电话之后,一直心绪难平。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忍不住去想那个假外甥女平常的吃穿用度,衣服件件是名牌不说,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有几千块,比她的日子过得还要滋润。
  那些钱可都是她男人赚来的血汗钱,凭什么被一个冒牌货用着?
  罗果夫的母亲越想,胸口越郁闷,已经凌晨了,却仍旧毫无睡意。
  罗果夫的父亲晚上有一台十分重要的手术,今晚不回家了。
  罗果夫的母亲等不到明天丈夫回来了,穿上衣服,直接杀到了医院里去。
  罗果夫的父亲刚下手术台,见妻子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急忙迎上前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迎新出了什么事?”
  罗果夫的母亲一听到“迎新”这两个字,火气立刻冒了出来:“迎新!迎新!你满脑子都是那个冒牌货,究竟有没有将我这个妻子给看在眼里?”
  “你又和迎新闹别扭了?”罗果夫的父亲拍了拍妻子的后背,温声劝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嘛,迎新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和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今天必须和她计较,我跟你说,今天儿子来电话了,说咱们家里这个迎新,根本不是你妹妹的女儿,就是一个冒牌货!”罗果夫的母亲像倒豆子一样,将罗果夫的话全部倒给了丈夫听。
  “不可能!迎新和儿子寄给咱们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假扮的!”罗果夫父亲下意识的反驳。
  罗果夫的母亲瞪着眼睛道:“这么大的事,我骗你做什么?儿子说,他真正的表妹目前还在华国呢,他昨天亲眼见到的。迎新就算是坐飞机,也不能用一天的时间,往返于两个国家呀!”
  罗果夫父亲了解自己的妻子,她的性子虽然不怎么讨喜,但是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是那种喜欢撒谎的。
  她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世界这么大,人长得相似,也不是不可能的。”罗果夫的父亲道,“我认识一位朋友,说是能够通过人体内的dna,辨别两个人有没有血缘关系。
  你先别声张,回去以后从迎新的枕头上捡几根头发,我拿去让我朋友化验一下,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既然有这种办法,你为什么不早用?”罗果夫的母亲嗔怪道。
  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家里在这个假外甥女身上花的钱,罗果夫的母亲就心疼得不行。
  罗果夫的父亲苦笑道:“我之前并没有怀疑过!”
  这个假外甥女手里,不仅有他妹妹给席延的信物,而且还有儿子做担保。
  出于爱屋及乌的原因,他对假外甥女的身份深信不疑,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去验dna。
  “我早就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个好的!你还偏偏护着她,如今打脸了吧!”罗果夫的母亲扬着下巴道。
  罗果夫的父亲的确理亏,立刻低头认错:“老婆,是我有眼无珠,你别生我的气!”
  罗果夫的母亲见丈夫在她跟前服了软,心里的怒气降下去了不少,嘴上却不肯饶人:“你以后长点记性,别随随便便见到一个阿猫阿狗,就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
  罗果夫的母亲把他外甥女比做阿猫阿狗,罗果夫的父亲心里不太舒服。
  他嘴上虽然没有反驳,却暗暗下定决心,等真正的外甥女找回来以后,他一定要加倍的对她好。
  dna比对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出最终的结果,罗果夫却等不了那么久。
  转了天,他就又去找金政委,将他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并再次要求见刘迎新一面。
  长得相像的人的确有,但是两个人恰好遇上并不容易,且对方还轻易顶替了刘迎新的身份,说这里面没有任何阴谋,金政委是不信的。
  金政委把茶杯放下,让警卫员把刘迎新叫来。
  等刘迎新来了,金政委让罗果夫回避一下,他先探了探刘迎新的口风。
  金政委先和刘迎新聊了一下,文工团排练的情况,等刘迎新放松了戒备,他才漫不经心的问:“我听说你有个表哥,是吗?”
  “我的母亲早早就过世了,舅舅们也失去了联系,我有没有表哥,我也不太清楚。”刘迎新语气落寞的道。
  如果根据刘迎新的档案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但是她的话和罗果夫放在一起,就对不上了。
  金政委看了刘迎新一眼:“你从来也没有见过你表哥?”
  刘迎新回道:“没有!”
  “那罗果夫是你的什么人?”金政委问。
  刘迎新听到罗果夫的名字,眼神躲闪了一下,但是谎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不认识他!”
  “你确定?”金政委又问了一遍。
  刘迎新咬了一下唇,回道:“我确定!”
  金政委用手指敲击了两下桌子,扬声道:“罗果夫,你出来吧!”
  罗果夫从柜子里爬了出来,顾不上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妥帖,快步走到刘迎新面前,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说谎?”
  刘迎新脸色一白,却强装镇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罗果夫被刘迎新的态度给伤到了:“你的户口还是我托人给你弄的,你现在居然和我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别胡说八道,我是一名军人,污蔑军人是犯法的!”刘迎新外强中干的道。
  “我说的句句属实,可没有污蔑你一分。”罗果夫抓着刘迎新的双肩,连声问,“你不是去e国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迎新试图将罗果夫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去过e国!”
  “迎新!你别怕,只要你把来龙去脉说明白,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罗果夫劝道。
  刘迎新不想和罗果夫多说什么,她拿求救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金政委:“金政委,这个人是在胡说八道!你赶紧让他离开军区!”
  “罗果夫同志有没有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不过,他说你不是真正的刘迎新,而是冒充了别人身份。
  在部队里,这样的事情是坚决不被允许的,你必须要配合做一下调查!”金政委慢条斯理的道。
  “我的确是刘迎新,金政委你要相信我,是罗果夫在撒谎!”刘迎新大声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