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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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没想到殷玠真的会在除夕夜的晚上拎着两只大雁大喇喇上门就喊提亲, 一身戎装都还没有卸下,瞧这行头估计连王府都未来得及回。
  众人着实被他今夜这一手给震住了,就没见过这么猴急的, 谁家上门提亲是这样的?连个媒人都没有也好意思喊提亲?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来抢亲, 不过, 想到方才容妤主动的那劲头,啧,就算是来抢亲估计人家姑娘也愿意跟着走呢。
  靖国公夫人虽然也惊了一下, 但好在还稳得住,一边摁住了黑着脸要撸袖子揍人的靖国公,一脸神色自若的让人将那两只活蹦乱跳系红绸大的大雁带下去好生照料, 然后才请人进屋里去坐。
  祁大夫牌也不打了,兴致勃勃的拖了椅子坐到跟前,瞅瞅淡定逗孩子玩的殷玠, 再看看浑身都散发着‘老子很不爽,想揍人’的靖国公,摸了摸胡须, 十分好奇的问殷玠, “你这是直接打宫宴上来的?”
  殷玠点头嗯了一声。
  不提还好, 一提起来靖国公气的嘴皮子都在哆嗦,在一旁恨恨出声, “这小子忒无耻, 居然还特意让陛下将我拖住,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就说陛下怎么宫宴都结束了还拉着他不放, 东扯西扯家长里短, 原来是给弟弟打掩护呢。
  殷玠表情无辜, “您可是答应让我来提亲了。”
  靖国公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 “我答应你提亲,可我没让你今天来啊!除夕夜来提亲,就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好好的阖家团圆的日子,你不在宫里守岁你往国公府跑,就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殷玠淡淡一笑,“正月不宜提亲。”
  所以你就踩着尾巴来?靖国公一噎,气的直翻白眼,难怪他火急火燎的要赶回来,原本十来天的路程七天就奔回来了,感情打的是这个主意。
  倒是靖国公夫人有些诧异,民间是有这么个说法,没想到广平王居然也知道。
  祁大夫很好奇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出去一趟靖国公居然就松口了,对此,不论他怎么问,靖国公与殷玠两人都闭口不言,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保守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祁大夫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吧,略说了一会儿闲话,祁大夫就又吆喝要继续方才未结束的娱乐活动,外头时不时传来爆竹声,屋里热闹的紧。
  过年在殷玠记忆中从来都是无趣的,幼时在宫中如此,后来进了军中更是如此,有多次除夕夜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也就是近两年才好了一些,皇嫂不爱热闹说除夕夜就该一家人好好的过,每每都邀他去宫中一同守岁,可热闹归热闹,但看着皇兄皇嫂恩爱友睦,两个侄儿嬉闹绕膝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羡慕。
  但现在,殷玠看着还赖在自己身上不肯下去的团哥儿,摸了摸儿子的脸,换来孩子灿烂天真的笑容,殷玠也弯了弯唇,拍拍儿子的头,让他同乐哥儿一起去玩,盯着满屋子撒欢嗷嗷叫要再去放烟花的小孩儿看了一会儿,殷玠拎起桌上放着的酒壶,满满斟了两杯,一杯递给靖国公,“我敬您。”
  靖国公哼了一声,但也没拒绝,接过,仰头一口闷,酒是温过的,喝下去暖洋洋的只觉得浑身的寒气都被驱散,靖国公斜觑着他,转了转酒杯,沉声道,“你说过的话你最好还记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殷玠的神色顿时正经了起来,同样是一口闷,将唇边的酒渍抹去,殷玠淡笑,“一定。”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是只有对方才懂的含义。
  容妤去厨房将方才留着的两碗饺子煮了来,虽然在宫宴上已经吃了不少,但靖国公与殷玠纷纷表示,十来个饺子还是能吃得下的,就算是吃不下了,硬塞也得塞。
  殷玠没想到容妤居然还给自己留了,看着坐在一旁撑着脸笑吟吟看着的美貌小娘子,想到方才她在众人面前不管不顾的吻了上来,只觉得方才被她吻过的地方似乎还带着丝温热触感,殷玠眸色渐渐转深,搁在桌上的手悄悄滑了下去,试探着勾了勾容妤的手指,紧接着毫不迟疑的反手扣住。
  容妤笑吟吟的,脸上同样是满脸笑容,趁靖国公不注意悄悄向殷玠抛了个媚眼,眼波如水媚意风流,殷玠哪里见过容妤这副勾人的模样,喉结控制不住的一滚,一口饺子汤顿时给呛住了,咳得惊天动地脸红脖子粗,靖国公不知道两人的小九九,十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默默伸手将自己碗里的饺子护住,还不忘嘀咕,“这么大的人了,吃个饺子都能呛到,又没人跟你抢。”
  容妤也没想到他反应居然这么大,一边憋笑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给他倒了杯茶推过去,“呐,缓缓。”不是她不想用两只手,是这人哪怕是到了这境地都死拽着不肯放。
  殷玠觉得有些丢人,黝黑的墨瞳幽幽盯着容妤看了一会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许再笑了,容妤努力憋笑,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一脸懵懂无辜。
  从前阿妤虽然也不排斥他的亲近,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矜持的,除非是心情特别好的时候会主动,这种小女儿家姿态十足的模样着实是罕见,殷玠只觉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挠了一下,心中蠢蠢欲动,但好歹还没忘记屋里围着一大堆人,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位靖国公,殷玠握紧了容妤手,一边不禁思索光提亲不行,还是得尽早成亲才好。
  “呀,虾仁儿?”这边靖国公吃出来一个虾仁,还不知道这是人为好运,顿时得意洋洋显摆,“看来我运气不错。”显摆的同时还不忘瞥了一眼殷玠,假惺惺的安慰,“王爷,那这虾仁饺子我就吃了哈,不就是一个彩头么,没吃到你也别难过。”话没说完,等看见殷玠默默展示给他看的东西,靖国公声音顿时卡在了嗓子眼。
  “两,两个?”
  容妤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标准笑容,“嗯,最大的彩头,两只虾仁,双重好运。”说来容妤也嘀咕,没想到殷玠大的运气还不错,就包了这么一个双虾仁的饺子,没想到被他给吃到了。
  靖国公,“......”突然就觉得碗里的饺子不香了。
  尤其是那边某个男人仗着过了明路有承诺在先,一边慢悠悠的往嘴里喂,一边还不忘原话奉还,“就是一个彩头,靖国公您也别太当真,我就吃了哈。”
  靖国公,“......”好气哦,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被这狗玩意儿给糊弄住了!
  等吃完饺子,又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天枢开阳他们正和祁大夫他们一起玩的痛快,看样子今夜就是在国公府里守岁了,开阳还摸出了几颗骰子笑呵呵的提议来玩点大的,特殊日子特殊对待,就连林老爷子都没吭声,干脆撸了袖子一起来玩,一时间喊大喊小的声音盈满了整间屋子,气氛简直热闹的不行。
  殷玠看着像秋后蚂蚱似的不断蹦来蹦去的开阳,只觉得有这么个下属简直就是要将他的脸都给丢尽了,他出门几个月,开阳居然胖了一圈,连下巴都快有三层肉了,不用想就知道他定是在阿妤那儿蹭吃蹭喝,殷玠缓缓眯起了眼,心中先记了一笔,府中的马桶也该换个人刷了。
  开阳正蹦跶得欢,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狐疑的转头看了看,没人呐,管他呢,先玩了再说。
  这边容妤已经拖着殷玠出去了,原本靖国公也是要跟的,被祁大夫眼疾手快的一把给拽了回来,让他别跟孩子们较劲,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稍瞎起哄,横竖都是在府里,难不成还怕人丢了?再说,人早就就丢了,靖国公竟被堵得哑口无言。
  虽然已经快到子时,但府里仍旧是灯火通明,时不时有巡夜上值的小厮,见到容妤两人都远远的避开,一路走来居然都没碰见几个人,夜空中时不时还有烟火绽放。
  两人手牵着手,一路慢慢走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不知不觉已经在府里绕了一圈,等走到后花园,容妤嫌走得累了找了个石凳坐在休息,殷玠默默坐在她旁边,也不说话,肩靠着肩,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后花园眼下并没有什么人来,因为靖国公夫人喜欢梅花,靖国公特意让人在院子里种了些腊梅,眼下梅花灼灼绽放,沁鼻幽香直往人鼻子里钻,容妤偏头去看殷玠,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打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瘦了。”下巴都冒了尖,容妤有些心疼,“累不累?”
  殷玠已经卸下了戎甲,只穿了一身墨袍,虽然夜晚寒气重,但殷玠似乎并感觉不到冷似的,定定的盯着她,将她担忧心疼的神情尽收眼底,弯了弯唇,脸色柔和,“不累。”虽然一路奔波着实有些疲乏,但一见到她似乎什么疲倦感都不翼而飞,只剩下满心欢喜。
  感觉到略显冰凉的手掌还贴在自己的脸上,殷玠偏了偏头,小狗似的在她手掌上蹭了蹭,墨瞳晶亮仿佛黑宝石似的,“阿妤,我很高兴。”
  容妤弯唇,“我也很高兴。”
  两人对视,无言的情思在两人之间涌动,容妤睫毛颤了颤,缓缓靠近,殷玠似有所感,愣愣坐着身体崩得笔直一动不敢动,任由一双温凉的手捧住他的脸,柔和的鼻息喷洒在脸上,一缕幽香钻入鼻腔,紧接着唇上一抹温热贴了过来,殷玠身体狠狠一颤,伸手揽住容妤柔软的腰肢,目光落在女子如凝脂般的面颊上,缓缓闭眼加深了这个吻,不同于之间的莽撞掠夺,唇齿相依交融,动作轻柔和缓,如同两只交颈小兽,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不含任何欲望,就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玠方才喝了酒,只觉得酒香醉人人更醉,吻了又分,分了又继续吻,仿佛不知疲倦似的,等停下来的时候容妤觉得嘴唇都有些发麻,脸上更是火辣辣的不用想都知道定然脸红了,不过等看见殷玠原本白皙的脸上同样染上了红晕,就连黑亮的眼珠都变得水润,仿佛被蹂.躏过一样,容妤心中那点子臊意就散的差不多了,嗯,要害羞大家一起害。
  殷玠托着容妤的下巴,略显粗粝的拇指轻轻拭过她红润的唇瓣,将上头染着的晶亮擦去,眸光黑沉如墨,缓缓低头抵上她的额头,“阿妤,我真的很高兴。”
  容妤轻笑,“我知道。”
  两人没有再说话,怕殷玠冷,容妤大方的将自己的披风分了一半给他,自己则窝在殷玠怀里仰头看星星,夜空繁星闪烁,殷玠却觉得星星再亮也抵不过怀里的她。
  午夜钟声敲响,最后一轮烟花齐齐绽放,夜空顿时亮如白昼,新的一年到了。
  容妤抬头,“新年快乐。”
  殷玠垂目淡笑,“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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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开始番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