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熏的
  城墙上的烽火台大火烧得正旺,在黑夜中飘飘摇摇。
  钟向珊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突然有一只手朝着她伸了过去,拭去了她的眼泪。
  她低头一看,躺在她怀里的寇元祺正对着她坏笑着。
  那些不该听的,应该听的,显然他都已经听到了。
  火光映在钟向珊的脸蛋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温度烫的有些吓人。
  不知道寇元祺方才有没有注意到。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这人有些贱贱地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被火熏得。”钟向珊看了一眼烽火台的大火,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声音有些甜。
  寇元祺勾唇一笑,一副看透了她的模样,让钟向珊好恼火。
  她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寇元祺就这么被她推翻在地上。
  一旁的将士们本想去扶他,只听这位堂堂的大将军竟是哀嚎着直喊疼,故此就收了手,没有关他。
  他又没有受伤,很明显是在跟钟女将打情骂俏,这个时候挨上去,未免也太没有眼力劲了。
  寇元祺的这帮兵,不仅有眼力劲,还各个都是个说到做到的真汉子。
  他们见钟向珊恼羞地就要离开,他们连忙想自家将军打小报告。
  “寇将军,方才钟女将要你负责呢,这个事情,你得看着办啊。”
  “是啊,万一办不好,我们这些做小兵的,都不知道该站在哪一头。”
  寇元祺闻言,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是谁家的兵?”
  “元辟国的。”寇家军机智地回道。
  钟向珊在这个时候,回了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寇元祺,“你训出来的兵倒是比你自己不错很多。”
  “……”寇元祺见她不愿意来扶自己,便席地盘腿而坐,漫不经心地道,“看在你这么想嫁人的份上,等战争一结束,本将军勉为其难地娶了你。”
  “等你能打赢了再说,我们可是有赌约的。”
  钟向珊话音方落,就见她拿起身旁小兵的弓箭,朝着城下射了出去。
  冷箭正中正与乘风厮杀着的沧南小兵。
  乘风看着面前的沧南小兵就这么直直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随即转身去看城墙上,只见城墙上钟向珊正对着他热情地挥着手。
  他便还以点头,转身再度厮杀。
  寇元祺趴在城墙上望着,原先还纳闷她在跟谁打招呼,一看竟是乘风。
  影卫的三大首领,问天年龄比钟向珊还小上个几岁,破浪呢,这家伙与丹霜眉来眼去有段时日了,就这个乘风,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沉稳冷静,倾倒了不少雍城女子。
  寇元祺没由来的郁结,抽出五支冷箭,架在了弓箭上,倏地一声,五箭齐发。
  这一次,五支冷箭还是中了五个沧南将士,与方才不同的是,这次倒下的敌军,有五人。
  周围将士们都见到了这一幕,高喊着,“寇将军百发百中!百发百中!”
  钟向珊看向了寇元祺,眸中闪过丝丝的惊讶。
  寇元祺的剑术好,是出了名的,但没有想到他竟是这么厉害。
  “乘风不错,但本将军更好。”
  寇元祺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看。
  他没有等到钟向珊倾慕的目光,却是得到了一个白眼。
  “我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你能和殿下是过命的兄弟了。”
  寇元祺一愣,凑近了她,“为什么?”
  “你们两个都是醋坛子。”
  “……”寇元祺想扳回一局,便道,“殿下最讨厌别人说他是醋坛子,你猜你这话传进他的耳里,你会是什么个下场。”
  钟向珊冷哼了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
  寇元祺看着她从城墙上飞了下去,他听到她说,“你以为殿下跟你一样?”
  他想也没有想,也跟着飞下了城墙。
  那些疲惫不堪的将士们见两位将军头也不回地上了战场,士气大增,重新投入了战争之中。
  鼓声悠远,随着夜风灌入了观星阁中,筎果这才发现,有一扇纸窗不知何时破了个洞。
  她下意识地走过去,趴在那纸窗往外看,这才发现外头已是天光大亮。
  巫马祁跪在地上,单手撑着作法的台子,从筎果的角度看过去,她没有看见巫马祁的脸色,但是她猜得到巫马祁应该是受了伤。
  筎果推门走了出去,快步走到巫马祁的身旁蹲下,“巫马祁,你没事吧?”
  筎果从没有看到过一个人的脸色毫无生气到那个样子,在巫马祁抬头的一瞬,她被吓到了。
  “你……”
  “我没事。”巫马祁有气无力地道,“只要休息几日,便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