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记
  他只知道他洪武国这些都少,所以贵。
  一两黄金在大楚只能换十两白银,而在他们洪武国则是二十两。
  也许在这沧溟王国是几两,又或者更少!
  想到这,他想起自己带来的货物,心中又有些火热。
  他便是不去找那城主,他看他们能耐他如何?
  还有,就算是要去,他得让他们将给海事局的金子,全都给他拿出来。
  等回头他写封信回去给太子,让他将这事看着办!
  海事局本是他留给老二的最后一个依靠,如今看来是时候该收回来了。
  若是能够没收到金子的话,让出三成给太子,其他的七成归他的小私库!
  之后将海事局直接归到户部下,他看谁敢在吞他国库的这些钱财?
  至于这次,他既然到这了,这里的城主和他们国家的海事局有合作,他不让那些人前来拜访他,那他就不配为一国之君!
  江鸿轩与全公公是何其的了解德宣帝,不过是扫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心中的大概想法。
  全公公不便说话,那就由江鸿轩开口,只听他道:“不知沈兄宋兄你们四个这几天可是有空余时间?我等初来乍到,也不知城主府在何处,既然来了,咱们洪武国算与这沧溟王国也有合作,不去拜访一番,似乎也有些不大妥当。当然,主要是我想去,祁爷和六爷身份摆在那,到底不大方便!”
  宋浩听到七爷和六爷有些愣住,一时间没反应出来谁是谁,而沈初阳倒是知道墨王在还是皇子的时候排行老六,人称六爷,至于七爷,应该是他们的皇上祁爷才是。
  既然是他们的话,那还真是不方便,一个是一国的王爷,一个是一国之君,身份地位摆在那,不可能亲自去拜访城主的。
  哪怕是一国的城主,也没让去屈尊降贵。便是要与城主相见,那也得是城主主动上门来请才成。
  “我等前两日刚好交完货物,现在正等着这边备货,倒也没什么事。江东家想去,我等随时候着!”
  江鸿轩听到沈初阳这话,很是满意的朝他点点头:“如此,那明日劳烦各位了!”
  德宣帝想要从这里的城主处拿走给海事局的金子,他怎么也得帮这个忙,如了他的愿才行。
  让他憋屈了这么久,总得满足他一回。
  横竖出血的是别人,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再则,与城主做生意好啊,他这个人最是喜欢与这样的大人物打交道了。
  便是他不行,那不是还有诗情妹妹吗?
  诗情妹妹后面还有六爷给她撑腰!
  说不准都用不到六爷,她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明日他先去探探口风,看那个什么城主到底是什么秉性的人再做打算。
  沈初阳等人听到江鸿轩这话,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同时心里也琢磨开了。
  虽说是江鸿轩明日去打头阵,但那也是明日的事,他自己本身的身份就不低。若是能够将他们这一行人的行踪透露给城主那边的话,由城主主动拜访,那岂不是更好?
  当然了,他们这些商人也好观望一下这双方会晤的情况,在做打算。
  万一这次过后,日后他们运送过来的货物可以改成金子结算呢?
  要是这样的话,那等着他们的就是大发横财。
  不说一两金子换二十两白银,就算是和大楚一样换十两,那也是比现在要好很多很多。
  江鸿轩和德宣帝出来得时间不算短,得到的消息也是有用的,故而在谈完话后,并没有在宋浩的住宅中耽搁多久就走了。
  宋浩和沈初阳等人将人送出去后,便悄声议论开。
  他们都是常年经商的人,又一直跑这沧溟王国,对这边的人事物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他们能够做这样的生意,自然没有蠢笨之人。他们想抓住这次机会,改变目前的这种贸易方式。
  于他们来说,每年辛辛苦苦跑几趟,不外乎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海事局的要求极多,其中一项便是这跑船的生意,必须是主家当事人得在船上,否则就别想有这资格。
  即便是病,那结果是要么病在船上,要么就是不出海,绝对不能由别人代替。
  如果说,所赚得银钱大部分能够归他们自己外,那也就罢了。偏生不行,扣除商业税外,大部分落入了海事局的兜里。
  而他们的日子看着是还不错,那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他们希望,从今往后即便运送前来的货物必须卖给城主也行,但必须要以金子结算。
  他们要是想要进货,那也有进货渠道。他们在这边跑了好多年了,在哪能够买到便宜的东西,心里自然是清楚。
  便是不买货物回去卖也没关系,留着金子回去,那算是更多。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去一趟城主府的管事处,将他们洪武国和大楚的皇上与王爷在这的消息透露出去。
  之前听闻今日来了好几艘大船,想来应该是皇上他们的。
  四个人悄声商谈好,由谁去将消息透露出去,再由谁再去打探一番,日后他们要运回去卖的东西,哪家得价格更为便宜等等。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得注意观察下墨王和墨王妃的态度。
  他们洪武国的皇上跟谁出来,他们心里有数。
  洪武国看着是不错,但这世道就是谁得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有墨王罩着,想必便是那城主,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这边的人很快就商量好,便分头去执行,而江鸿轩带着面色不大好看的德宣帝往红谷客栈而去。
  “祁爷,要说良妃都已经死了,祁炎也被你圈进,这海事局依你的性子也早该收入囊中了才是,怎么至今还在那魏家人手中?莫不是你心中实则皇位意属的人是祁炎,让太子监国,是受我大楚所胁迫?你留着魏家,是为了给祁炎一个翻盘的机会?啧啧,这海事局还真是好大的胃口,想来要不是这次出来,又恰巧知道了,怕是你还要被继续蒙在鼓中吧?”
  江鸿轩这会儿也不管德宣帝心里如何想的,就继续挖苦道:“先头那几年,我与诗情妹妹初到你们洪武国京城时,因下大雨,整个京城都被淹了不少,那时候朝廷是拨了一些款,也有连府和吴府等人给老百姓赠送物资。之后太子提出要修挖河渠,祁爷你说国库只能拨十万两,剩余的让大伙儿想法子,后来还是各地的富商集资凑成的。只是不知道,拥有大量金子的魏府又出了多少?”
  江鸿轩不说话时,德宣帝就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听到这,心中的怒意更甚。
  他辛辛苦苦那么多年,看着私库的银钱一点一点变多,心也越发的满足于踏实。
  多次的夜里,他都暗中嘲笑,人称京城第一首富的连府,也不过如此,他们能够动用的银子,可是连他私库的一成都不到。
  他一直自认撇除国库外,就按照私库的财力来算,他其实才是整个大楚最为富有之人。
  如今得知那魏家其实拥有大量的金子,且他这个一国之君却一无所知,在连府都出二十万两银子的情况下,魏家就出了几百两,还是白银,这才叫他格外恼怒。
  按理这些金子都该归国库的,便不是全部,那至少也得属于那些商人。
  属于他洪武国的商人收入,就意味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属于商业税,那就是他国库的银子。
  合着魏家是常年一直在私吞他国库的钱,真是不可饶恕!
  金子,那些可都是金子啊!
  他难以想象,魏家现在到底存有多少金子,估摸钱财加起来比他国库还多得多。
  呵,魏家囤那么多金子是想干嘛?莫不是想着造反,让洪武国改姓魏?
  他就奇怪,老二被圈进的时候,魏家他是没动,但却也是一直没什么反应,原来魏家是存着狼子野心在。
  那他此次出来,太子监国的话,岂不是魏家要趁着太子根基不稳时造反?
  就算不改姓魏,让老二登基后,魏家估计算是从龙之功里出力最大的,按功行赏,一个公爵是跑不掉。
  有了这前提,日后魏家岂不是要在朝政上指手画脚?
  而外戚干政的后果,便是洪武国走向没落……
  越想越多的德宣帝,面色越发的难看,恨不得现在长一双翅膀,飞回洪武国去,直接让御林军将魏家抄家灭族了再说。
  江鸿轩面上始终带着笑容,眼看要到红谷了,他才转身看向德宣帝道:“祁爷,你且放心,该是你的,谁也拿不走。这回咱这边想法子,让魏家将银钱全都吐出来。当然,你要是不想要,那就另当别论。此次我与诗情妹妹带出来的东西,即便还是走那城主这块,但结算的方式可得按我大楚的来。给你们洪武国的魏家白白送金子的事,我们可做不来,也没那么大肚。”
  德宣帝冷哼一声,撇了一眼江鸿轩道:“此事朕心里自有数,稍后再议!”
  他觉得墨王夫妻俩都是聪明人,这次他出来是不得已也算是被逼迫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