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
  注视着几个人搀扶着高飞离去的背影,我欣慰的笑了,不止是因为赶上时间拯救了他,而且也因为这件事情终于算是要告一段落了。
  身边突然亮了起来,我才注意到这一会天已经黑了,庭院里面的照明灯也亮了起来,我抬头看了看夜空,满天的星光,繁星一片,看起来特别的漂亮,可是却找不到月亮在什么地方,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被乌云遮住的那一轮明月。
  我自言自语念叨:“这几天应该都是晴天啊,晚上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夜空啊,怎么会有阴云遮挡呢。”
  卡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样看着夜象。
  能够很明显的看到在群星之中那一轮明月极力地想要散射自己的光芒,可是被前面的那几团黑色的乌云遮住,只能露出一丝光亮。
  出现这样的夜象要么就是天气真的发生了变化,可是现在正值夏日,已经连续几天都是炎炎夏日,而且我也没有听天气预报说会变天。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周围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作乱了,月亮属于至阴之气,应该是越明亮才越是会出现一些鬼魅妖魔的东西,山里面的狼不都是在月圆的时候朝着月亮不停地嚎叫。
  “我想我们应该还有一个地方的事情没有解决。”
  我和卡老同时扭过头来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邪魅的对视一笑。
  回到屋子里面,高飞躺在床上歇息,我又用灵力为他看了一下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虚弱,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找到苏妙玲借一辆车子,谎称自己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需要出去一下。
  临走的时候,高飞抓住我的手,不再是以前那一副桀骜不驯的眼神,坚定的看着我:“小心!”
  我愣住了一秒钟,然后对他笑了笑,郑重地点了点头:“保重!”
  两个人,一老一少,乘车朝着城外走去。
  途中我用手机给那个警察刘峰发了消息,告诉他傅青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并且已经自首,高大帅的头颅还在案发现场的那个酒店壁画后边,让他取出来,这件事情也算是给他有一个交代了,没有忘记我当初的那句承诺。
  我是属地系鬼术,所以即使在夜晚我也能感知地面上的一切事物,只要知道大致的位置就能判断出来正确的行进路线。
  晚上的市区人不是很多,车子在我的驾驶中飞速的行驶,出了城之后更是渺无人烟,尤其是走到那一条被诅咒的道路上时候,可能是因为这条路太过诡异,白天人们都避之不及,晚上更加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去行驶了,都选择绕道让行了。
  我倒是没有什么怕的了,正所谓是无事一身轻,刚把命案的事情解决完了,心中就放下了一块石头,现在再铆足精神去会一会这个所谓的要成精的女鬼,上次是自己大意,让她打得自己落花流水,这一次可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
  车子行驶得很快,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那个让我记忆犹新的地方。
  果然,那里没有住宅区了,只剩下一片荒废的区域,各种杂草、灌木丛生,周围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还有其他不知道什么稀稀落落的声响。
  说着是不害怕,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虚,这一会就像是以前半夜的时候到坟地里面给死人挖坑埋坟一样,或者有些人要求半夜的时候过来给配阴婚,当时还小,做的时候心里直哆嗦,头上直冒冷汗。
  即使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鬼啊怪啊之类的东西,来到这些地方还是会有点发毛。
  刚在走进去这个坟场,就感觉这里面跟外边不一样,外边也是黑夜,只不过相对于这里面来说,只能算是刚入夜,坟场里面才是午夜时分。
  趁着星光,我们走过了那道石门,身体探进去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冷库之中,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前面那个倒塌的围墙还是我上次轰倒在那里的,原封不动的样子。
  “小子,这里面似乎藏着一个不简单的家伙,居然都能够改变这周围的环境气候,看起来是一个棘手的对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大意。”卡老在一旁提醒我。
  我暗暗地将封藏了好久的鸣鸿刀取了出来握紧在手上,一步一步缓慢的往前行进着。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眼前的星光消失不见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周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心里面慌了起来,不停地喊着:“卡老,卡老,卡老……”
  可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我手中的鸣鸿刀握紧,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攻击,周围仍然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间,我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嗒嗒嗒……
  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额头上面有什么东西滚落下来,滑到嘴角,是咸的,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确定了,就是在自己的正前方,耳边还出现了一阵阵的风声。
  嗖嗖嗖……
  就在感觉要触碰到我的那一刻,用力挥舞起来自己手中的刀,想要把来的东西劈成两半。
  鸣鸿刀挥舞出去的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劈到一个东西上面,接着就是一股带着腥味的、热的液体溅到我的脸上,让我睁不开眼睛,有一点还滑落在我的嘴唇上面,下意识的用手抹去脸上的东西,舌头却不小心的触碰到了,咸咸的,难道是……血?
  我刚才劈到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血冒出来?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漆黑的屋子里面开了一盏灯一样。
  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彻底失了神,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还在流淌着鲜血,我的身上也被红色的血液染红,更加让我感到崩溃的是地上的那个人。
  整个头颅被我斜着劈成两半,一半还在脖颈上面长着,另一半滚落到一边,每一半上面留着一颗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
  “虎……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