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忙忙碌碌,晕头转向。
  也没空去问顾瑾有没有收到邀请函。
  下午五点半下班,被收.银搞得头晕脑胀,殷兰根本想不起还有校庆这种事。
  直到晚上和殷兰闲聊,孙青芸说:“我最近接了一企业大单,说是要给某学校校庆用。”
  殷兰听到“校庆”两个字,才想起来,“不会是a大的吧?我收到a大百年校庆邀请函了。”
  孙青芸大学没和殷兰考同一学校,一时没想起来殷兰是a大的毕业的,“我问问,或许真是a大。”
  殷兰嗯了声。
  孙青芸和下单的企业联络人聊了下,几分钟后孙青芸回复殷兰:“就是a大。”
  殷兰看孙青芸肯定的消息,轻嗯了声,没多大兴趣。
  孙青芸才察觉殷兰的情绪:“你会去吗?”
  殷兰不咸不淡:“看情况吧。”
  孙青芸沉默了阵。
  殷兰以为孙青芸忙事去了,没回复,殷兰刚要把微信页面退出来,孙青芸噼里啪啦发来一长串语音。
  公交车到站,殷兰下车,还没进小区。
  马路边车来车往,吵吵闹闹。
  殷兰快步进小区,在楼下听语音。
  孙青芸:“兰兰啊,和我一块儿去呗?这是我开业这么些年来第一单这么大的生意,店里那几个员工青涩得要死,不顶用,和我一块去啦,就当给我撑腰,我怕怯场,而且如果到时候那卖家欺负我,你还能帮我怼回去是不是?”
  殷兰好气又好笑。
  不就是负责甜品区,怎么搞得像要去打架?
  孙青芸看殷兰还没回复,马上又发了一串消息过来:“而且,而且你老公不也是a大毕业的吗?你之前不是还说你老公是他们专业系草级人物吗?万一你老公去,你不去,你老公被那些小妖精盯上怎么办?”
  殷兰上扬的嘴角僵住。
  孙青芸会抓重点:“不是我说哦,你老公这半年好像变得更有韵味了,衣品换了,人也清爽了不少。你就这么放心他一人去这种场合吗?”
  殷兰沉默了。
  半晌,在孙青芸要发来第四串语音时,殷兰在聊天窗口里敲下一字:“去。”
  203
  孙青芸是英语专业,毕业后没找到合适工作,索性和家里借了点钱,在a市地段不错的地方租了一店铺,开糕点店。
  一开开三年。
  孙青芸人脉广,认识的人多,生意越做越好,钱赚得多,孙坚强的店她都能拿钱入股。
  殷兰想这次孙青芸估计是认识了什么大人物,才有机会给a大校庆提供甜品服务。
  虽然孙青芸一直强调只是负责a大一小部分甜品区。
  204
  顾瑾下班回来时殷兰问了关于校庆的事。
  顾瑾是说:“我会去,你呢?”
  顾瑾和殷兰不同。
  顾瑾大学校友多,还有几个好兄弟。
  顾瑾现在这份工作也是他大学一好兄弟托关系才进最后面试,顺利入职的。
  顾瑾一定会去。
  “我去啊。”殷兰想到孙青芸的话,殷兰补充:“青芸她家店业务有和校庆合作,她也会去。”
  顾瑾挺意外的,“她现在生意做这么好了?”
  “是啊。”提到这事殷兰有点酸,“搞得我都有点想创业了,可惜没本钱。”
  顾瑾:“等咱换了新房子,再说。”
  殷兰呵呵两声,“到那时候估计更难,以后有房.贷要还。”
  他们这处房子房贷才刚还清,还是由双方父母那出了一大部分钱来资助的。
  顾瑾是家里独生子。
  殷兰是家里独生女。
  两家都盼着子女在a市有出息。
  生活被钱所迫,顾瑾叹气,也是无奈:“那就以后再说吧。”
  205
  家里冰箱没菜,殷兰去菜市场买了些海鲜和蔬菜。
  孙坚强自从开了店后就很少在大榕树下摆摊了。
  殷兰买了大榕树隔壁家摊位的海鲜。
  晚上殷兰煮清蒸虾,但虾煮出来的感觉到底是没有孙坚强现抓现卖的好吃。
  虾肉松松垮垮,不结实。
  吃虾要蘸醋,殷兰跺了些蒜瓣、加了香油和醋,端出来时手没拿稳,第一小碟酱料直接掉地上,洒了一地。
  有的酱汁还溅到桌椅套上。
  殷兰可惜了好半天。
  206
  今晚殷兰是要大扫除了。
  吃过饭,顾瑾抱着新买不久的苹果电脑在沙发上捣鼓,说是在加班办公。
  殷兰本想叫顾瑾一块儿来大扫除,看顾瑾在忙,想想也就没叫了。
  殷兰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房间久没打扫,就会到处积灰。
  殷兰连柜子后都拖出来打扫。
  仔细清扫一遍,殷兰居然翻出之前一直找不到的那一幅顾瑾亲手画的的婚纱图。
  207
  殷兰喜出望外。
  “老公。”殷兰把沾满灰尘的镶框画纸拿起来,跑到顾瑾跟前,“你看!”
  顾瑾视线从电脑上抬起来,看殷兰凑过来那脏兮兮的东西,第一反应是往后缩,“这么脏拿那么高干嘛……”
  殷兰把画上早已褪色的婚纱图亮出来,轻呼:“是婚纱啊!”
  顾瑾后半句抱怨的话停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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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幅画是顾瑾和殷兰交往不久后创作的。
  那会顾瑾还有绘画功底,也有满腔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向往。
  画上的婚纱有三层厚,裙摆上镶了一堆珠宝挂饰。
  婚纱是一字肩款。
  顾瑾隐约记得,会设计成一字肩款,当年他是这么和殷兰说的:
  你有薄美背,能把一字肩穿出最独特韵味。
  “藏在哪里了?”顾瑾放下笔记本,站起来,拇指和食指捏住脏兮兮的相框边缘,把这幅充满回忆的婚纱图拿过来,左右打量,“居然还能找到。”
  “你绝对想不到。”殷兰指着玄关处那块木鞋柜,“就在鞋柜后面!”
  顾瑾望去,鞋柜被殷兰拉开,背后脏兮兮的积满灰尘。
  “可能是那会咱们搬家过来东西太乱,给落进去的。”殷兰这么想。
  顾瑾点了点头,把画搁地上,“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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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兰找了干净布子,把脏兮兮的画擦拭一遍。
  但这画当年没用塑封膜过胶保存,画上颜料早褪了色。
  殷兰轻抚着画上的婚纱,满脸可惜。
  顾瑾把最后一些excel表格填充好,保存文件,关掉电脑后,抬头就看到殷兰在那可惜画。
  顾瑾走过去,把画拿过来。
  画又脏又旧,顾瑾嫌弃:“都这样了,丢了吧。”
  “别啊。”殷兰抢回来,宝贝似地互在怀里,“这可是你专门为我画的。”
  顾瑾没殷兰这么讲究,也说不过殷兰,看殷兰宝贝得那样,没再去抢那一幅画,只摇头淡笑了笑:“以后再给你画一幅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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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纱画最终被殷兰郑重其事般摆放在小书柜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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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庆在九月底,十一国庆放假前。
  日子越来越近。
  殷兰大学群里越是热火朝天。
  大家都在期待三年后的见面。
  同一专业出来的,多多少少有一些人混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