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可是这一次很反常,张阿姨竟然不厌其烦的给我打电话,难道除了什么事情?我歎了一口气,现在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在乎了吧,还有什么事情能惊动我呢?
  「锦程,快,你爸爸昏倒了,我们正在锦绣大街附近,我已经打了2,你快点赶过来。」我刚一接起电话,张阿姨那边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好的。」我木然的接起了电话,听完张阿姨的话后,失魂般的复了一句,之后我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的大脑还是空dàngdàng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等,什么?父亲昏倒了?想起父亲的病情,还有医生曾经的嘱咐,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我赶紧起身,此时竞顾不得别的,因为我大致猜到父亲的昏倒代表什么,我手忙脚乱的爸鉴定报告都重新放档案袋里。
  之后放公事包里,之后起身快速的穿鞋往楼外跑去。到了楼外之后,我给张阿姨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详细的位置,之后我开着车往父亲昏倒的方位赶去。
  等我赶到的时候急救车也已经到了,我帮助医生们把父亲抬上了救护车,张阿姨在救护车上陪同,而我则开车在后面跟着往医院赶去。
  相信张阿姨也通知完小颖了吧,而且此时我也没有给小颖打电话的yu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哆哆的事情,父亲的昏倒,今天还是父亲的生日,没有想到,最后生日没过成,父亲又进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父亲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而到医院之前,我已经提前电话通知了父亲的治医生,所以他带领医生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抢救了几分钟后,父亲才算醒了过来。我和医生去了办公室,而张阿姨在病床边陪着父亲。
  「癌细胞扩散,骨转移,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骨髓。这是最担心害怕的情况,也是最危险的事情,我们会尽量减少病人的痛苦,延长他的寿命的。」
  医生到了办公室后,摘下了口罩,之后带着「沉痛」的表情和我说道。
  「没救了是么?」一天之内受到了两次深重的打击,我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医生赶紧扶助我,我嗓子沙哑的问道。
  「是的,癌症晚期骨转移的病人,下半身会骨痛,非常的痛苦,现今的麻yào和止痛yào,对於骨痛,也没有什么好的效果。一般的病人,去世前会极为痛苦,而且……」
  医生说到这个时候,只能用同情的表情看着我,也是在看我这个不幸的家庭。
  我木然的走出了办公室,其实在父亲手术之前,我就已经详细瞭解过父亲万一复发之后的情况。
  睾丸切除手术后,没有复发的话,一切都好;如果复发,癌细胞扩散,那真的是无yào可救了,而且去世之前,因为癌细胞扩散到骨髓,所以病人骨髂剧痛,任何止痛yào都无用,哪怕是杜冷丁这种医院严格控制的yào物,作用都不大。
  可以说,得这种病的人,最后基本都是被疼死的
  。只可惜,中国没有安乐死,在国外一些安乐死法的国家,得这种病的人,一般都会被执行安乐死。
  无yào可救,死之前还有极大的痛苦,安乐死或许是让患者减少痛苦,无痛死去的好办法。只是在我们国家还没有,所以我的父亲只能等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痛苦的死去。
  走出办公室后,我没有走进父亲的病房,我在走廊的休息椅子上坐下,之后双手抱头,把脸深深的埋进自己的双腿之中,此刻的自己是那么的无助。
  两个重大的事情发生在同一天,让我根本无法承受。
  虽然父亲玷污了我最心爱的妻子,又和我妻子给我生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他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他已经无yào可救,没有几天可活,善孝为先,此时的我,除了痛心,没有其他的想法,我想到了去世的母亲,现在父亲又要,谁来给我指条明路。
  正在我无助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手被人握住了,从手上的触感我能感觉出,是小颖到了。
  我把脸在膝盖之间蹭了蹭,蹭干了自己的眼泪,之后我抬起了自己的脸,发现小颖领着哆哆站在我面前,她的脸上也带着伤痛,她也猜到了父亲的病情,如今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已经不用我说什么,她就都已经知道了。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此时看到小颖,却发现是无比的陌生。
  「爸爸,爷爷怎么了?」一声清脆的童声响起,我把目光投向哆哆,她还是那么的可爱,还穿着早上我亲自给她穿上的衣服,只是……
  她如今的身份已经发生了改变。
  爸爸,爷爷?这句话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已经不舍适了,瞭解了她的身份和我的血缘关系,这句话应该是「哥哥,爸爸怎么了?」
  这样说的话,才没有毛病,我在心里想到,只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尴尬的沖哆哆这个胞妹接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之后我又把头埋了下去。
  「哆哆,不要打扰爸爸,让他安静会,咱们去看看爷爷和nǎinǎi好不好?」
  把头埋进双腿间的我,听到小颖说了一句,之后一大一小两个脚步声慢慢的远离了我。小颖以为父亲病重,我没有任何的心情说话,只是她却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到时候我和她摊牌,告诉她哆哆的真相,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她是否还有脸面和胆量继续活下去?
  在外面走廊坐了一会后,张阿姨走了出来,我听到脚步声慢慢向我走近,我感觉的出是张阿姨,我抬起了头,脸上湿润还有泪痕,我向着张阿姨点了点头。
  张阿姨看到我点头的动作,在看到我脸上的泪痕,她一切都已经明瞭她终於压抑不住,哭了起来,我只好压下了心中的悲伤,安慰着张阿姨。
  可以说,张阿姨是唯一没有瓜葛的人,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我也非常的尊重她,看到今天的局面,再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想当初撮她和父亲,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