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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回来干这个,谢弘深宁愿留在徽省给余临暖被窝。
  谢弘深像跟着鸭妈妈的鸭崽子,寸步不离谢弘渊。对于这种亲戚类型的社交场合,他实在是犯怵。
  “兄弟俩感情还挺好呵呵。”有不认识的亲戚过来寒暄。
  好好好,好就好在好个屁。谢弘深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哪有人背地里压榨弟弟劳力的。
  “你是三四岁的小孩吗?成天跟着我做什么?”谢弘渊左右逢源,脸都笑僵了,转回头骂弟弟放松下心情。
  “我三四岁的时候你还帮我洗澡呢,怎么翻脸不认人啊。”谢弘深随口道。他漫不经心地扫过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人大多同他一个姓氏,来赴他姑姑的婚礼。
  “我那是……嗐。啧,还是小时候可爱。”
  谢弘渊比他年长差不多十岁,父母离婚那阵刚上初中,没多久有了弟弟,虽然心里抵触,但是渐渐架不住第一次当哥哥的新奇。大人时常不在家,惠姨忙不过来就得劳累大少爷照顾小的。
  “这两字从你嘴里蹦出来怪瘆人的。”
  在这样一个场合里,他反而觉得和谢弘渊最亲近。他是谢明昊二婚生的孩子,他爸和前妻离婚本就没获得家里支持,更何况还娶了个“处处不如前妻”的新老婆,生的儿子自然不怎么受待见。再加上他不如谢弘渊争气,没人乐意和他套近乎也正常。
  他远远地看着谢明昊谈笑风生的背影,一如既往地没有带女伴,着实不明白父亲到底怎么想的。他不是不同情自己的老妈,可是不被期待地生下来,谁同情他呢?
  “你是不是要从加娱提拔回谢氏啊。”谢弘深问。
  “差不多,管理经验学够了,谢氏毕竟不只有娱乐产业。”
  “那我也想出去闯闯。”
  “你?”谢弘渊斜睨他,“又想做什么?”
  “什么眼神啊你,肯定不会再玩离家出走那一套啦,我现在又不是十几岁。”谢弘深边说边端走长餐桌上一个蛋糕,“我想独立出去做一个工作室。”
  “有什么必要,你出去别人还不是看你姓谢。”谢弘渊皱眉,他趁着谢弘深提起蛋糕顶上的樱桃时抽走了整个蛋糕盘,“注意饮食,控制体重。”
  “……就凭我想自由吃蛋糕的必要。”谢弘深说,“想扶植一下手底下的人吧。”
  “你说樊安顺?”
  “难为谢总日理万机竟然记得。”
  “你想培养她做经纪人啊?”谢弘渊说,“不行,太嫩。”
  “没想着马上。龙姐压得她太严重了,现在她整个一工具人。”
  “你不是工具人?再说了,就因为这个?”
  “那我列举出你一百个缺点?”谢弘深说,“而且加娱有段越泽这张招牌,有我没我都一样。”
  “我才没有一百个缺点。”谢弘渊懒得和他较劲,“那随你便了,回公司之后我再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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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弘渊有些后悔这么快就应承他了,谢弘深得了便宜就卖乖,人前哥哥长哥哥短地叫,比刚上幼儿园那会儿还殷勤,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卧槽,你看姑姑手上那个鸽子蛋,也不怕手累。”
  进了主场,谢弘深像小学里坐不住的男生,抓着谢弘渊讲悄悄话。他急切地想倾诉些什么,却不得要领。他没意识到婚礼场景对他的焦虑刺激。
  谢弘渊无语:“你还能再没见识一点吗?”
  “我没见过嘛。”谢弘深稍微对比了一下余临的那枚,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钻,实在是惨败。
  他看着看着,心里不禁酸溜溜起来,神父一板一眼地念证婚词,新郎新娘温柔对视。他不喜欢参加婚礼,以后估计少有这种机会,也许是最后一次听到誓词了。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不知是不是阳光太好,照得他心头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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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弘深没有通告可赶的平常日子十分闲得发慌,只得和傅临邱树他们泡在一块。小团体还是接纳了华天赐,然而那一拳之仇还隔在两人之间,就算坐在同一个桌子也要远离十万八千里。因此谢弘深一般都只叫傅临单独陪他。
  “你怎么不去约会啊。”谢弘深把台球杆递给傅临。
  “吹了,嫌我不思进取。”傅临无所谓道,他比划了一下再俯**对准白球,“再说了,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咯。”
  “好兄弟。”谢弘深看了眼,盲猜这球没进。
  果然白球触碰到红球,后者四窜愣是没能进洞。
  “你呢?”傅临问。
  “他不肯跟我回京城。”谢弘深有些恹恹,“他是不是还记恨你啊?”
  傅临:“?”
  “是记恨你吧。”
  “干嘛非要挑明。”谢弘深瘪嘴,他这一杆也没进,“那我怎么办嘛,该道歉道了,该干的干了。”
  “干……”傅临接了一句,“那你把他绑过来不就行了。”
  “怎么绑,那种夜黑风高五花大绑吗?”
  “你还看水浒传呢?”傅临恨铁不成钢地说,“笨啊,把工作搞没不就来了。”
  “?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你还他妈想坑我一次啊。”
  “哦,不好意思,我这人习惯走这种思路了。”
  谢弘深也没指望他,连续几杆没进,烦躁地坐在一边看手机。
  杨如故发来一条消息:新剧本,大概率拿大奖,不过有风险,拍吗?
  ?
  “什么题材啊?”
  “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