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谁的
  池斯年反手抱住她的腰,心里似有激流涌过,他眼前一热,“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好。”只要他不再沉浸在痛苦的往事里,去哪里她都陪着他。池斯年牵着她的手向镜湖那边走去,走了一段路,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他说:“你知道吗,镜湖是引山上的泉水修建的,所以水质特别清澈。小时候我喜欢跟妹妹来这里游泳,这里的水特别清凉。”
  “你妹妹……”雪惜犹豫了一下,没有问下去。
  池斯年却仿佛明白她想问什么,“几年前失踪了,这几年我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没有找到她。”
  “她为什么会失踪?”
  池斯年的神情忽然变得悲伤起来,雪惜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又触到了他的痛处,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问了。”
  “苏雪惜,没有什么是你不能问的,只要你问,我就会说,哪怕那是我最难以启齿的。”池斯年忽然将她拉进怀里,他心里承载了太多的事,急需要找个人倾述,可是他怕那些黑暗的东西会吓到她。
  雪惜反手抱住他,在他怀里摇头,语气哽咽,“对不起,我不问了,你也不要勉强自己。其实今天我很开心,因为你告诉了很多我以为你不会告诉我的事,这就足够了。池斯年,你要记得,我爱你,我就算背叛全世界,也不会背叛你。”
  “苏雪惜,你……”雪惜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堵住他未出口的话,此刻,她只想吻吻他,让他感受到她的爱,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的爱。
  池斯年愣了一下,就在他欲加深这个吻时,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鼓掌声,两人分开来,同时转头望去,视线所及之处,乔梦洁穿着一条红色冬裙,外罩一件白色貂毛大衣,脚下一双红色裸靴,她拍手走过来,“好一段感人肺腑的真情告白,苏雪惜,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雪惜打量着她,与上次在百货公司见到的脆弱憔悴的女子相比,眼前的乔梦洁像一只浴火的凤凰,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慑人的娇媚与凌人的气势。
  池斯年黑眸微眯,“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尾随你们进来的,苏雪惜,你站在我家对别的男人示爱,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乔梦洁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丝毫不给雪惜声辩的机会,继续道:“也是,你怎么会觉得无耻呢,当初拿我哥当跳板,成功地勾引了池斯年,蹬了我哥,池斯年,你可要注意了,说不定哪天你没钱了,她也会像踹掉我哥一样踹掉你。”
  “乔梦洁,你不要胡说八道。”雪惜气得要死,她自认她没有做一件对不起乔家的事,反而是乔家利用她在先,他们伤害她在后,如今却颠倒是非黑白,简直岂有此理。
  “我胡说八道么?我可记得你跟我哥已经发生过关系了,池斯年,要不要看看你面前这个女人,是如何在我哥身下享受高潮的?”乔梦洁恶毒地看着苏雪惜,她得不到的,苏雪惜也别想得到。
  雪惜已经快气疯了,她真想冲过去给她两巴掌,她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她会反省自己的错误,没想到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乔梦洁会反省自己所犯的错,那天都会下红雨了。
  池斯年拽回了她,深情地凝视她,连看都没有看乔梦洁一眼,淡淡低语:“是又如何,我喜欢的是她,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她的过去我不会介意。”
  论起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力,雪惜是拍马不及,她感动地看着他。
  而乔梦洁瞬间被秒杀,所有的斗志都在他这句话里消失得一干二净,然后瞬间又原地满血复活,她轻蔑地看着他,“是吗?等你看完这段视频再说此话也不迟。”
  乔梦洁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段视频,雪惜看到那段视频时,陡然想起那次在客厅里,她差点被乔少桓强/暴,乔梦洁站在门边拍照的事来,她脸色倏地变得惨白。
  乔梦洁心机有多深,那么早就开始算计她了?
  “池斯年,你别相信她。”雪惜急得直冒冷汗,池斯年看过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心里没底,假如他误会了她,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就会毁于一旦。
  “苏雪惜,你也会怕,你越怕就说明我手里这段视频的真实性,池斯年,看看你选择的女人到底有多放/浪开骸。”乔梦洁被嫉妒扭曲的脸格外狰狞,话音刚落,视频里就出现乔少桓酒醉欲强/暴苏雪惜的那一幕。
  雪惜绝望地看着池斯年,耳边是乔少桓羞辱她的话,她不用去看,也知道自己在挣扎后的妥协,会让池斯年误会她。那一幕幕,像一根根钢针扎在她心上,她痛不堪言,眼泪夺眶而出。
  随着视频的播放,她甚至不敢去看池斯年的眼睛,怕看到他眼里怀疑、痛恨、厌恶的目光,为什么乔家人带给她的伤害一重接一重,永远没有休止?他们到底怎样才肯放过她?
  她痛苦地松开握住他的手,慢慢弯下腰去,心口痛得站立不住,她跌倒在地,眼泪逆流成河。泪眼朦胧间,她看到池斯年疾步走开,她绝望得无以复加,池斯年,我从未奢求过你爱我,可至少,我觉得你是相信我的,所以先前才会告诉我那么多关于你家的往事。
  但是为什么上一刻你让我快乐的飞上了天堂,这一刻就让我绝望的沉入了地狱?
  “够了!”池斯年略带愤怒的咆哮从前方传来,紧接着响起“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扔进了湖水里,“乔梦洁,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乔梦洁伸手想去捡回平板电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沉入湖水里,她昂起头,愤怒地瞪着他:“池斯年,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你还不相信吗?你别被她纯良的外表骗了,她比任何女人都贱,你不知道,她还是我爸的女人!她勾引了我哥还爬上我爸的床……”
  “啪!”
  世界突然安静了,乔梦洁捂着瞬间高高肿起的右脸,缓慢地僵硬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盯着池斯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滚落下来,她抖着唇,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打我?”
  “乔梦洁,我可怜你,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永远也不会得到爱情,滚!”池斯年是真的火了,他一次次容忍她的行为,甚至为自己利用她伤害了她而愧疚,她却死不悔改,一次又一次伤害苏雪惜,是可忍孰不可忍?
  乔梦洁气得浑身直哆嗦,“池斯年,为了一个婊/子,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乔梦洁说完,转身仓皇离去。
  池斯年紧握拳头,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却无处可发泄。他转身看见跪坐在地上的苏雪惜,眸里迸发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他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拽起来,“遇到这种事,你除了哭还能干什么?苏雪惜,你这么软弱,难怪谁都能欺负到你头上来。”
  雪惜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她吓得瑟缩了一下,怯生生地看着他,他真的生气了,俊脸因愤怒而扭曲着,可是没有痛恨,没有厌恶,他不是因为那段视频而生气吗?
  “池斯年,我……”
  “收起你的眼泪。”池斯年咆哮着打断她的话,从怀里掏出手帕用力给她擦,边擦边数落她,“苏雪惜,你是软柿子吗,没骨气吗?她羞辱你,你不知道反击吗?躲在一边哭有用吗?啊,你的伶牙俐齿呢,你浑身的刺呢,怎么不竖起你的刺扎她个全身窟窿?”
  他的力道很大,她的脸很快就被擦红了,雪惜吃痛,却又不敢躲开,她错愕地望着他,他的生气跟她理解的生气好像不是一个意思,“你…你不生我的气?”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生气?我分明快气死了,你说说你,平日猴精猴精的,遇到事就焉了,难怪他们谁都可以欺负你,以后给我放聪明点,骂不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跑不赢就搬救兵,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被人欺负,看我怎么收拾你。”池斯年气得胸口都要炸了,刚才他没有阻止乔梦洁播放那段视频,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反抗,结果她倒好,只知道哭哭哭,真是气死他了。
  雪惜愣愣地看着他,他们好像一直在鸡同鸭讲,不过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求证,“你生气是因为我不知道反抗,不是厌恶我?”
  池斯年叹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放柔了些,“苏雪惜,你给我听好了,就算你被猪啃了,也是我的女人。以后不许胡思乱想,听到?”
  雪惜欣喜若狂,她连连点头,眼泪又滚落下来,“你真的不介意?”
  “你希望我介意?”池斯年要说自己一点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介意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把她揍一顿吧。
  雪惜连忙摇头,想了想,又点头,再想了想,又摇头,池斯年被她摇头又点头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好了,别摇了,本来就不聪明,再摇下去就更傻了。”
  雪惜傻乐,为什么他就是有本事让她一会儿在天堂一会儿在地狱呢,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跟他解释清楚,“池斯年,那段视频……,其实是真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那天乔少桓喝醉了,他本来想侵犯我的,我……,但是最后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