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蜕变
  翌日,抱病许久的太子锦翔终于回归到朝堂,靖轩看着清瘦了不少的他很是心疼和担忧。议事快结束时他出列肃声道:“父皇,儿臣有事禀奏!母后十日前出宫礼佛,途中遭遇贼匪失足无底崖,父皇命五王叔及舅舅领兵搜寻多日仍无结果,儿臣恳请父皇下圣旨到各州县悬赏寻回母后。”
  靖轩看着一脸坚定的锦翔吩咐内侍:“按太子意思拟旨,寻回皇后者赏黄金万两,良田万顷,封万户候。退朝,太子随朕至御书房。”言毕便走了。众臣跪安后也纷纷离开了。
  锦翔随靖轩来到御书房,靖轩问:“朕知道翔儿多日不曾上朝是因为带着轩月宫的人日夜寻你母后,可有线索。”
  锦翔掏出一只斑指答:“回父皇,前日有教徒在万里外的河岸寻到母后所佩戴的斑指,可母后仍不知所踪。”
  靖轩认得出那是他送给敏娴的,他接着问:“你母后落崖前都与你说了什么?”
  “回父皇,母后跳崖前嘱咐儿臣照顾好弟妹们,不要怨恨父皇,无他。锦翔简短的回答却把‘跳崖’二字拖长了少许。
  靖轩知道锦翔在责怪他,他只是柔声说:“翔儿这几日清瘦了不少,可要当心身体。”
  “谢父皇挂心,儿臣很好。儿臣还有要事,父皇若无他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靖轩见他有意疏远自己无奈地点头答应他。锦翔快速离开了。
  从御书房出来后锦洋先去宁孝殿给太后问了安,太后担忧地嘱咐了他几句要当心身体便看着他在一旁牵着锦溢的手静静地看着锦溢沉思了一阵他便告退了。他来到乐平宫,看到锦云正在研究草药,便走近唤了她一声。
  锦云抬头笑着说:“太子哥哥,你来啦?”
  “嗯。哥哥来看看你。你过得可还好?”
  “我很好呀。“锦云笑答
  锦翔看着她若无其事的笑脸说:“云儿,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一样要说出来,勿要憋在心里。”
  “哥哥,我真的没事!”锦云淡然笑道。
  “母后的事你就不想知道前因后果?”锦翔担心地看着她问。
  锦云沉静地答:“哥哥要是想让云儿知道自然会告诉云儿,不想让云儿知道,云儿便不会多问徒增哥哥心中的伤痛。”
  锦翔闻言略显惊讶,感觉她这几日成长了许多。他劝说道:“云儿,听哥哥的话,不要怨恨父皇。”
  锦云顿了顿答:“以前,云儿最听母后的话,如今母后不在,云儿便听哥哥的话,但此事例外。”
  “云儿-”
  “哥哥不必再劝。”锦翔还想说点什么被锦云打断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锦云便转移话题转身端起桌上的草药说:“哥哥你看,我在研究草药治二弟的腿伤。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治好二弟的腿伤的。”
  锦翔看了看她手上的草药,握着她的双肩说:“云儿,哥哥知道你长大了,有作为姐姐的责任心了。但你听哥哥说,你只要保护好自己,有时间多陪陪皇祖母和三弟便好,其他的事有哥哥在。二弟的伤有姑姑,还有郡主师妹,哥哥还会广寻名医为他诊治的,你不必操心。”
  “可是云儿想替哥哥分忧。”
  “你照顾好自己,多陪陪三弟就算替哥哥分忧了,其他事由哥哥处理就好。”
  “好吧,云儿听哥哥的话,不给哥哥添麻烦。”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哥哥还有事要先走了,得空便来看你。”
  “嗯。哥哥要当心身体。”
  “乖。”锦翔摸了摸她的头便担忧地离开了。
  宁秀宫,贤妃正在浇花,侍女小冬(贤妃的陪嫁丫头,继云娘后的心腹)上前说:“娘娘,刚刚听到消息,太子殿下在朝堂上公开了皇后娘娘失踪之事,还请求皇上下旨悬赏搜寻。”
  “圣旨如何说?”贤妃边浇花边问。
  “圣旨说皇后娘娘出宫礼佛途中遇到贼匪不幸失足落下无底崖,命各州县悬赏寻人。”
  “那皇后值多少钱?”
  “黄金万两,良田万顷,万户候。”
  贤妃放下浇花的水壶行至的桌子旁坐下,小冬会意地为她倒了杯茶,她边整理衣裙边说:“通知义父,不能让这个万户候出现。”
  “明白。娘娘,小冬不解,娘娘这些日子为何只是待在宁秀宫里,不趁机会陪在皇上身边?”
  贤妃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地说:“皇上只是对本宫心存愧疚,不忍对本宫下手而已并非昏庸,你以为本宫在背后做的那些事他一点都不知道?你错了,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现如今,皇后落崖对他的打击可不小,再怎么样也有十几年的夫妻之情,本宫此时出现在他面前,万一她伤心过度,拿本宫问罪,本宫可就完了。”
  “还是娘娘了解皇上。”
  “好了,忙你的去吧,本宫可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棋要如何走。”
  “是。”小冬领命退下了。
  夜里,靖轩把残风和残雨召到御书房,他虽然很不愿意去面对,但事情已然脱离他的掌控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从残风口中得知敏娴是迷晕了残风才去了崖边的,从残雨口中得知锦洋的伤确实和贤妃有关系。他命二人即刻出宫去寻敏娴,直至寻到放得回宫。
  翌日早朝过后靖轩来到宁秀宫,贤妃略带惊讶地向他行了礼,靖轩看向她的眼神很复杂,接着便把宫人都支退了,贤妃见此心里便有底了,她明白靖轩是来问罪的。两人静默了片刻靖轩便问:“为何要加害洋儿?”贤妃欲辩解靖轩抢在她开口之前冷声道:“不要让朕把证据拿到你面前。”
  贤妃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直视靖轩答:“这只能怪皇后娘娘平日里太忙,整日忙着让臣妾在众人面前失威受辱,没有照顾好二皇子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下手?”靖轩微怒地问。
  贤妃不慌不忙地答:“当年臣妾亦只是个孩子,太后娘娘又如何忍心?”靖轩闻言不语贤妃继续说:“臣妾与皇上本是青梅足马,却因太后娘娘差点阴阳相隔,臣妾历尽千险才重新回到皇上身边,皇上的心却早已给了皇后娘娘,臣妾只求能陪在皇上身边别无它愿,可皇后娘娘却戏弄臣妾,臣妾为求自保只能出此下策。”
  靖轩无奈地起身说:“这是朕最后一次包庇你,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走了。
  贤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讽刺般狂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