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讨厌我?
  曾宅。
  曾晗芳神色晦暗的回到家,没理会穆欣瞳的关心,一言不发的径直回到自己房间。
  “咔嗒!”落了锁。
  穆欣瞳不放心跟了上去,在门外轻轻敲着门。
  “你能不能别烦我,我连一个人静静的权利都没有吗?”
  曾晗芳情绪几近崩溃,一直到吃晚饭也没有下楼。
  今天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是她一辈子的耻辱,校花输给曾柔,突击考输给曾柔,连在那男人面前第一印象都输给了她!
  曾晗芳眸底深处散发着浓烈的阴戾,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这是第一次,她输给曾柔,还输得这么彻底!
  愤怒,嫉妒,不甘……曾晗芳双拳紧握,手指甲掐破掌心渗出血来都不自知。
  窗外,曾柔搭出租车回来,迈出一双纤幼笔直的长腿,昏黄的街灯描绘着她精致的侧颜。
  曾晗芳眼中的阴鸷几乎凝成实质……
  似有感应,曾柔缓缓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拨了下自己的头发,唇角弯起了一道弧度,眸中似有锐色闪过。
  曾晗芳心底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见鬼了!她怕她干什么?
  曾晗芳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曾柔我要你好看。
  ……
  晚上,曾柔洗完澡出来,本来想去开电脑,忽然脚步一顿——
  伸手“刷”的拉开窗帘。
  韩域的脸赫然出现在窗前……他双手扒着窗框,姿态矜贵坦然得仿佛正在走红毯。
  听到声音,他懒懒散散的抬起头,看着曾柔,漆黑的眼眸氤氲着浅碎的光。
  笑容潋滟,“你是不是应该先请我进去?”
  曾柔侧开身,一点儿不客气地道:“我没推你下楼已经算客气的了。”
  韩域迈着长腿一跃而入,弯着腰抬头看她,“小姑娘,脾气不小啊!”
  曾柔白了他一眼走开,找了个毛巾,继续擦头发。
  韩域伸手去拿她手上的毛巾帮她擦头发,被曾柔一个闪身躲开,“有事快说!”
  “没事儿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嘛?”韩域慢条斯理的坐到曾柔粉红色的欧式单人床上,双手撑着床沿,闲适的抬头看她。
  大约刚洗完澡的缘故,略大的浴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腰间的带子随性的系着,宽敞的领口露出她漂亮的天鹅颈和精致的锁骨。
  曾柔瞥了他一眼,“你见过谁是攀墙跃屋看望人的?”
  韩域喉结轻微滚动,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撩人的笑意,“你确定想让我从前门光明正大进来?”
  想想曾晗芳那一脸花痴的表情,曾柔打了寒颤,冷冰冰地道:“我想你干脆别出现,永远!”
  韩域捂着胸口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你可真无情!”
  曾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可真无聊!”
  韩域右手握拳掩在唇边低声轻笑,声音从胸膛缓缓溢出低沉富于磁性。
  “可是我会想你。”他乌黑墨澈的眼睛里流淌出灼灼的流光,如同深黑的夜幕中闪烁的星河。
  曾柔的心不受控的发颤,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妈的,又被撩了!
  稳了稳乱跳不止的心,曾柔用脚挑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眼神郑重而真诚,“别再出现,我说认真的。”
  “我也没和你开玩笑。”韩域同样真诚的与她对望,目光灼灼,仿佛里面燃烧着灸热的火焰。
  曾柔沉寂多年的少女心差点儿被他点燃,她思想跳跃的想到了钱钟书关于老房子着火的形容,吓出一身冷汗。
  “不,不,不……”曾柔的脑袋摇成拨浪鼓,“你就是开玩笑,只不过你自己没发现你是开玩笑,其实,你还就是在开玩笑。”
  妈呀,早知道她应该提前练练绕口令。
  韩域的脸僵了下,随即又缓缓的笑开,只是这个笑容有点儿冷,“就这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