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鲁盼儿笑笑,“自己的家乡,哪里能不眷恋呢?
  能为村子做些事,心情都特别好。”
  “我们这些海外的华人,回国投资,也是因为那深深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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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7章 有灵感了
  这段时间, 鲁盼儿没少跑襄平, 自己的编织厂, 成容的食品厂,差不多每周都要回去一次。
  到了十一月底,食品厂诸事都已经敲定, 而编织厂出口订单也全部发货,她回到北京的家里, 自己感慨一声, “接下来就安安稳稳留在家里过冬。”
  其实,北京也有好几个厂子, 她依旧忙得很, 何况, 到了年底, 各种活动又多,订制服装的接连不断, 一个个地托了人找她提前预约, 应接不暇。
  鲁盼儿一见到刘南, 便笑着问:
  “你不是才取走了颁奖典礼上要穿的中国红礼服吗?
  怎么又来了?”
  “我不是来做衣服的……”
  刘南紧紧地裹着羊绒大衣, 越发显得身体单薄, 似乎很冷, “我刚从医院跑出来——本来是去做人流手术的。”
  “噢!”
  鲁盼儿瞪大了眼睛。
  还是在年轻的时候, 刘南列出结婚条件中第一项就是不生孩子, 虽然有些不尽人情, 但是她为了舞蹈, 却毫不犹豫。
  这个原则,让她失去了恋人,又多年单身,就是在她与张厅长结婚时也提过,婚礼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我一直不太准的,以为不可能,也没放在心上,谁想到就有了……”
  刘南低声道:
  “他支持我跳舞,陪我到医院预约了手术,可是,就在他去取药时,我跑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刘南今年四十周岁,是国内最有名的舞蹈家,名声如日中天,就在前不久她还发下豪言壮语,要再跳三十年,一直到跳不动为止。
  可是,现在,她竟然怀孕了。
  这样大的事,的确要慎重的,“做手术的时间可以再预约,你先休息。”
  鲁盼儿说着倒了茶,赶紧倒了换成白开水,想了想又叫小娟,“去买一盒牛奶,热了送来。”
  刘南捧着热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又说:
  “他还在医院呢。”
  “放心吧,师兄又不是小孩子,走不丢的。”
  虽然如此,鲁盼儿还是赶紧打电话。
  那边,张厅长的声音失去了平时的从容,“刘南是在你的工作室吧,我想她就会去找你,我马上赶过去,让她在那里等我,千万别再乱跑。”
  “她挺好的,别急。”
  鲁盼儿安抚了那边,又回头陪着刘南坐在一起,“师兄一会儿就来了。”
  “知道消息后,他立即做出了决定,不希望我的舞蹈生涯受到影响。
  他问过医生,只要早些做手术,对身体的损伤并不大。
  我也觉得理应如此,可是到了医院,我突然舍不得了。”
  “我懂得,我懂得。”
  虽然肚子里的孩子还很小很小,可是当妈妈的,却已经有了深深的母爱——当年,鲁盼儿也是因为怀了梓嫣才放弃上大学的。
  “就知道你会理解我,所以想也没想地跑了过来。”
  鲁盼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师兄过来了。”
  大冷天的,张厅长头发散乱,额上满是汗水,快步走来,但动作却特别轻柔地坐下拉着妻子的手,“刘南最近压力有点儿大,过来说说话也好——这些年她已经拿了无数大奖,如果再拿到这次的,就集齐了国内顶尖奖项,听说从来没有人有这样的成就呢。
  最近,舞迷们都在预测,百分之九十的人猜她能如愿以偿。”
  鲁盼儿也跟着谈舞蹈大奖,“我想一定是刘南,所以给她设计服装时,特别挑了传统的中国红,既醒目又喜庆,最适合捧金光闪闪的奖杯了。”
  “那套服装我也看过了,确实有气场,有风范。”
  “到时候我们一起参加颁奖典礼,亲眼见证刘南领奖。”
  “我走上领奖台的时候,可以请你们上台合影。”
  刘南将一盒牛奶喝光了,笑着回应他们,“而且,我已经想好了,手术不做了,我领奖之后退出舞台。”
  “不要冲动,刘南,”张厅长制止她,“我并没有那些传统的思想,也不是一定要留下后代……”
  “孩子不只是你个人的,也是我的。”
  刘南一笑,“这恐怕是我唯一一次要孩子的机会。”
  “你不是说,要借着这次的大奖赛,走上舞蹈领域再无人能企及的最顶峰,把你的名字变成舞蹈的代名词吗?”
  “我现在退出,留给大家最美丽的背影,也是一样的。”
  “可是,你的理想呢?”
  “我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啊!”
  刘南既然下了决心,就再不动摇,“我从农村的打谷场上跳到了中国最大的舞台,也跳到了国外的舞台;我上过电视,拍过电影,参加过春节联欢晚会;我把心中的美、心中的爱都跳了出来。”
  “我该走向下一个舞台了,虽然新舞台不在聚光灯下,但我一定也要跳出最美的舞曲。”
  张厅长还要再劝,鲁盼儿便道:
  “刚刚我就说,做手术不急一时,完全可以等到颁奖之后。
  你们别急,这不是一件小事,决不能轻率。”
  两人在这里平和了心态,“我们回家再商量吧。”
  颁奖前夜,张厅长与刘南一同到了西山胡同,主动宣布,“我们决定留下孩子了。”
  只看他们的举止神情,鲁盼儿和杨瑾便知道答案了——从进门起,张厅长就一直扶着刘南,而刘南又将一只手抚在还没有突出的腹部上,两人脸上都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我们在医院检查过了,一切都很顺利 。”
  “恭喜你们!”
  不管怎么选择,其实都是有道理的。
  而面对一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总能让人更加开心。
  鲁盼儿便笑问:
  “是不是礼服腹部有些紧,要调整一下?”
  这么晚过来,自然不可能只为了通知这个消息。
  “确实是礼服的事,但不是尺寸不合适,”刘南为难地说:
  “我刚从颁奖礼堂彩排回来,发现马丽丽穿着一模一样的红礼服裙。”
  “什么?”
  鲁盼儿简直不能相信,“你确定?”
  “确定。”
  刘南肯定地说:
  “今天彩排,只是走一下排位,熟悉场地,本来不需要穿礼服的——而且,大家的礼服都要保密,等着正式典礼时一鸣惊人,但是她却穿着礼服过来的,还特别到我面前转了两圈,示威似的。”
  在如此重要的典礼上,撞衫是天大的笑话。
  马丽丽既然提前将礼服穿了出来,刘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穿一样的礼服。
  而明天,就是颁奖典礼了。
  事关重大,鲁盼儿严肃地问:
  “你的礼服取回去后给别人看了吗?”
  “没有,”刘南对服装特别重视,记得也很清楚,“那天剧务小王有事儿,再加上我想顺便去你那里闲聊几句,就自己开车取的礼服,取回直接放到了家里——我们的家一向没有文娱圈的人知道。”
  张厅长又补充了一句,“衣服放在专门的房间里锁着,朋友们来了也不会进去的。”
  “这么说,问题是出在霓裳羽衣了。”
  鲁盼儿的心沉了下去。
  “应该是的。”
  刘南肯定,又笑着安慰,“你别急,我已经决定在颁奖典礼后退出舞台了,所以这一次颁奖并不重要。
  我们彩排回来,犹豫了一下才来告诉你。”
  越是因为最后一次,刘南越会重视,何况她还信心满满地要拿到这个大奖,完成她拿全所有舞蹈大奖的心愿。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设计的礼服出了大问题,鲁盼儿满心内疚,“我会为你准备一件新礼服,比上一件还要出色!”
  只有十个小时,重新准备礼服根本来不及。
  刘南来的路上已经想出了主意,“要么,把你的礼服让给我穿吧,反正你的衣服都很漂亮。”
  鲁盼儿也会参加颁奖典礼,她早为自己准备了一条针织裙,简单的红白两色条纹,条纹从肩头到腰间越来越细,用红色银扣的皮腰带系住,下摆的条纹又变得越来越宽。
  变化的条纹富有活力,红白二色对比强烈,又充满了喜庆之意。
  正是霓裳羽衣今冬的新款。
  但是,“我的裙子不适合你,也不适合出席颁奖典礼。”
  自己的服装再漂亮,也属于生活中的美;而刘南,她的美是舞台的,是艺术的,所以她的服装要炫目、要张扬。
  “还有一个办法,”刘南又道:
  “我已经让剧务小王将我的礼服和戏服取过来,你挑一件帮忙改一改就好。”
  张厂长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