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酥买来米俊雅(三)
  俊雅一直也不知道她这是到了哪里,等到君雅出现,她才知道折腾一圈儿,还是落在君雅家里,而且是以贱籍奴隶身份进来的,俊雅觉得现在的她和君雅之间相差天地去了,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一个是高官一个是奴隶,没有任何可比性,而且,她还嫁了人了呢,有什么说的?俊雅心情复杂,又是倔傲又觉委屈。
  玉酥看着两人,知道他们心中都有彼此,但是又有鸿沟,君雅不恨俊雅么?她可是就特意嫁给那王县令气他的,君雅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心情复杂,他想,早先,俊雅曾经明确拒绝过他,现在,如果自己有什么想法,是不是对她的亵渎?人家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君雅心里反复重复这句话,这,可是俊雅亲口对他说的。
  这边玉酥见支使不动俊雅,恼了:“米俊雅!你给我过来,休说你不会洗脚,你现在是我的奴婢,我抬举你叫你干细巧的活儿,你不但不知道感谢还像木头一样?我原先的丫头秋豆她在灶下劈柴烧火揍饭倒泔水,我抬举你,你不领我的情?”
  大玉儿默然,作为俊雅多年的丫头,她是知道的,玉酥叫她和俊雅在屋里侍候,确实是个细巧的活儿,别的不说,大玉儿本人就是这么侍候俊雅的,给俊雅梳头洗脚,这是她每天固定的功课,她因为每天做这些,才没有变成粗手粗脚,手也细嫩,皮肤也细嫩,一句话,没劳碌着,都是拜俊雅的关爱所赐。
  大玉儿恳求玉酥:“二娘,你有什么要支使的,都包在奴身上吧,俺娘不是不领情,实在是她不会呀,穷时独善其身,达则兼善他人。唯如此,方是至诚之主也,像俺娘,无论何时何地,总也把俺看做亲姐妹一样的,俺岂敢背叛于她?即使身处逆境,俺也时刻不忘俺娘的恩情。”
  玉酥说:“我的要求过分么?她是我的奴婢呀,我叫她洗个脚,她都不肯,那我买她来给我当奶奶?”
  “我洗。”俊雅屈身向前,给玉酥开始洗脚。大玉儿心疼俊雅,可她也知道,有些时候,不是她想代替就能代替了的,昔者,勾践入吴,夫差出去游猎时,勾践要跪伏在马下,让夫差踩着他的脊梁上马,给夫差喂马,还给夫差脱鞋,服侍夫差上厕所,凡此等等,不是范蠡不替代,人家就是要勾践亲自去做,现在的情形于勾践入吴相同,玉酥就是要俊雅折服,俊雅不侍候不好使。
  君雅看着却不满意,拂袖欲离去,玉酥见君雅生气了,赶忙拉住君雅:“亲亲的丈夫,你误会我了,我这都是替你调教她呢,她太傲了,你又谈拢不了她,我替你把她身上的傲气磨一磨,亲丈夫,你过来,我叫她服侍你洗脚。”
  君雅一听,觉得玉酥说得有理,君雅心想,玉酥买了俊雅来,肯定就是要送给他的呀,她要俊雅洗脚,说起来,俊雅要嫁他呢,那要排在玉酥后边,玉酥为大,这不算什么事儿,小妾服侍上面的姐姐们,这算什么呢?至于给他洗脚,那就更是理所当然的了,于是欣然过来,等着俊雅给他洗脚。
  大玉儿一看,得!她接过来给玉酥洗,在俊雅耳边说道:“娘,你给君爹洗吧,奴侍候二娘。”大玉儿心想,俊雅嫁给君雅最大是妻,妻给丈夫洗脚,这真不算什么,不算是屈辱的,如果没猜错,那无双经常干这事儿,所以呀,大玉儿认为,这是俊雅和君雅沟通的一个好机会,当即她给君雅放好了水,让俊雅给君雅洗脚。
  俊雅蹲下身子,低着头,满脸通红,把双手伸入君雅面前的热水盆里,君雅也俯身下去,嘴里说着:“哎,哎,我摸摸水热不热。”
  君雅的手在水里乱摸,四只手在一个盆里,那还有个不碰上的?君雅在水里碰触到俊雅柔内修长的小手儿,然后轻轻握了一下。
  俊雅被君雅一握,一股热流传遍全身,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君雅脸更红,把俊雅的双手放在他膝盖上,袖子里掏出手帕擦干净,说道:“姐,你晚上到我房里来.我有重要事情跟你说。”君雅也开始学起玉酥的口吻。
  玉酥见君雅话里有话,分明就是要勾俊雅到他屋里嘛,玉酥说道:“我的亲亲,你有什么话,就在我屋里说呗,有什么事就在我屋里办呗。”一面看着君雅在摆弄俊雅的手她也不愿意看,明明是叫俊雅给洗下脚,这就上脸了,玉酥说:“得啦,咱俩啊,一起洗吧。”
  玉酥干脆跟君雅一个洗脚盆,俩人要在一起洗,玉酥巴拉开大玉儿,不让大玉儿碰君雅。
  玉酥笑得合不拢嘴:“我能在你手上跳舞,你信不?”
  “不信!”君雅笑起来,他总算是又见到了俊雅了,君雅认为,玉酥是在卖关子,肯定会把俊雅献出来的,所以也就不急在一时,也不想惹玉酥不高兴。
  玉酥踩着君雅的那只手就要站起来,把君雅吓得,用另外一只手紧紧抱着玉酥的腰,叫道:“姐姐,别逞能,你站不起来。”
  玉酥说:“怎么就站不起来呢?我能!”
  “我不能啊!”君雅叫苦:“你比赵飞燕身子重多了,你这肉乎乎的,我一只手能托住你吗?快下来,闪了腰啊!”君雅因为害怕玉酥踩空了,吓得把手都直接放到水底下了,叫她踩。玉酥高兴起来,水中站直了身子,说道:“你双手都放在水里,托着我。就托住了。”
  君雅把双手手背朝下都放在水底,玉酥扶着君雅的肩膀,踩着他两只脚,站起来说道:“你往上擎着。”
  君雅在水底试着往上擎着,半天动不得,说道:“根本不行嘛!别闹了,摔倒把腰闪了。”
  玉酥叫君雅坐在椅子上,双膝并拢,她踩着君雅的双膝上去,说道:“这回可稳当了,你没事吧?”
  “我是没事儿,双膝用地支撑着呢,你会不会有事?”君雅看着玉酥站起来,吓得他扬起头,往上看,玉酥一笑,笑问:“好不好看?”
  君雅红着脸,看到外面俊雅和大玉儿都站在那里,俊雅背对着他,大玉儿扶着俊雅,俩人望着窗外,君雅说道:“姐,你别听她瞎说,我什么也没做。”
  玉酥笑:“我的爷啊,你怕什么了?你以为她是什么人呢?她伺候她那死鬼丈夫才来神呢,听说她一结婚就独霸专房,一直是她伺候的,她伺候得不好那死鬼能一直在她房中吗?你说她啥没干过?别给我装清纯!谁还不到谁咋滴?就算她不知道吧,她那死鬼丈夫啥不知道?招数能少用?她不也都接受了吗?我丈夫亲我一下,她在那觉得多大个事是的,她自己做的她就不说呢?跟一个白胡子老头子,王县令那死鬼都有名的色鬼,谁还不知道?”
  君雅一想也对,俊雅也是过来人,一个官老爷,那么大年纪了,妻妾侍女一大堆,啥事没有过?俊雅不是很接受么?那我和我的爱妾打个情、骂个俏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