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本来是来请愿的,却遭遇这般事,戚温氏心中疲累,只是摇头。
  待场上秩序井然,华丽的车驾才由几个人徐徐抬进去寺主殿去,一路排场奢华,车驾后又跟着十几个貌美年轻的侍人。被暂时的围禁在一边的大堆香客伸长脖子看着这排场、偷偷私语。
  “咦,这女候就是不一样,看着比咱们知州的排面都大呢。”这显然是个本地苏州人。
  “是吗,你还见过苏州知州,我是第一次见到贵人呢,真开眼。”这一看便知是外来人。
  有人议论贵人的排场,亦有人议论到白龙寺灵验的事情来。
  戚温氏便听到旁边,一抱着孩子的男子俏俏对旁边的女子道:“妻主,看来白龙寺是真的灵,女侯贵人都赶着来!咱们这次来对了呢!”
  那女子看上去也兴奋无比,肯定的点点头:“嗯,来对了肯定!”
  有些无稽之谈,不过戚温氏听着心里舒服不少,心道,也罢,这也算个安慰。
  出乎意料的,很快那华丽的车驾便出来了,一直到出去。贵人离开,其它香客就能如常的上香请愿了,香客个个都等着那些带刀护卫出去,他们也便不用再受围禁了。
  然,众人失望了。
  那贵人女候似乎是离开了,不过那些带刀的护卫却没离开,不仅如此,一会儿的功夫又自外头进来许多官衣打扮的人,匆匆忙忙。
  很快,有四五个官兵接到领队的命令,齐齐用力一起合上了白龙寺的大门,隔绝了里面与外面的一切。
  里面被困主的香客这才开始慌了,有的孩子吓的大哭起来,忙被家人捂住嘴,低声警告不许哭。不知怎么回事的人们,在白龙寺古老而威严沉重的石制寺门刹那间安静了一下,只有不约而同的几个孩子被扼制的抽噎声。
  在众人的聚集的视线中央,十几名官衣打扮的官兵开路,随着嘭的一声敲锣声响后,一位带着皮瓜帽的小个子官兵跑出来了
  。
  手中拿着一卷白纸,上面依稀有墨痕,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后,便开始照着那纸卷尖着嗓子念起来:“永烁女候临白龙寺上香请愿,却遭贼人盗走贴身玉佩,我巡捕房受命搜差在寺香客!现在起所有人不得反抗!原地抱头蹲好!解除嫌疑者方能离去!”
  “什么?有贼?”
  “女候玉佩被偷?怎么会!什么人这样大胆子!”
  “唉,今日真是,怎的如何倒霉!今日就不该出来请愿!”
  ……
  人们这才炸开,相互俩头接耳起来。
  戚温氏的眉皱起来,他的身边围着的戚家的侍人丫鬟也都不知如何了,齐齐指着戚温氏,好在戚温氏面不改色,无丝毫的乱意,他们才有了定心骨,不至于乱了神。
  “喂!你们几个!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蹲下!抱头蹲好!”
  那些官兵开始四处走动,逼的香客们吓得抱头蹲下。
  戚温氏却迟迟没有蹲下,其它香客都看过来,眼看着又几个官兵不满的走过来,沐儿急了,忙拉住戚温氏的袖子低语:“夫主,我们没偷,就让他们搜一下就无事了,我们还是先听他们的蹲下吧,免得给少家主添事。”
  少家主,便是戚沛研,如今的戚家铺东家,整个戚家的家主,自然在戚温氏的侍人这里,便是少家主了。
  沐儿的话让戚温氏犹豫了,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几名官兵黑着脸过来了,一过来就要对戚温氏动手,要推戚温氏,其它一起跟着戚温氏的都没反应过来,只有沐儿极快的反应过来。直接单薄的身子护在戚温氏的身前。
  那官兵的手便落在了沐儿的胸上,这一点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沐儿本人的脸更是一下子的刷的就红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抽搐,羞愤让他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过他忍着没有哭。
  背后的手,强拽着戚温氏蹲下来,尔后仰头温顺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官兵:“官家,我们正要蹲下的。”
  几个官兵离开,那个误抓了沐儿胸的官兵一脸□□,走前还色咪咪的看了眼沐儿,无耻的舔了舔嘴。
  四周目睹这一切的香客都沉默了,可怜的看着沐儿,眼神中更有多沐儿旁边一看就是主子的戚温氏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