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有两位在路上耽搁了,这一天上午依旧没什么事。一大早,梁愿换了身衣裳,又刮了刮胡子,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些茉莉香粉,在身上弹了一些,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谁也没带就出了门。
  司徒原看着精心打扮了一早上的自家司令,抬头看了看窗户外边,小声嘀咕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梁愿记着段新阳给的地址和时间,想去教学楼里偷偷看看自家小媳妇上课的样子,可是校园里头小路多,他也饶了远。
  不知不觉,梁愿走到公寓楼下,就见一个小男孩朝他招手。他疑惑走过去,蹲在这个小孩子身边问他“你认识我啊?”小孩子可爱极了,白白嫩嫩的像个小团子,让人忍不住去捏捏他的小脸蛋。
  小团子撅着嘴揉了揉脸蛋,歪着头:“看着眼熟……”看着小团子歪头思考的神情,像极了他家小媳妇
  只见小团子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啦!你像我阿爹画上的叔叔,你跟我阿爹画上的一样好看!”
  难道我这么出名,连大学教授都暗恋我?不对……梁愿瞪大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声音颤抖着问他:“你……姓什么?”
  小孩看他的神情有点害怕,往后缩了缩,小声回答:“我姓楚……”
  梁愿地眼睛黯了黯——原来他已经结婚了啊……
  梁愿只觉得心口有些疼,脱口而出:“你娘她……对你爹好吗?”
  小孩看他难过的样子,学着阿爹平时安慰他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梁愿微微失神,这模样,也像极了当初他安慰他的样子:“我没见过我阿娘,但是那是我阿爹阿娘,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难过……”
  “什么?!”梁愿有些吃惊,这些年他的宝贝媳妇儿经历了什么啊都。
  小团子撇着嘴:“我阿爹说我阿娘是个好人,他做了错事配不上我阿娘,就离家出走了。”
  看着小孩儿撇着嘴委屈的样子像极了他家小兔子,梁愿不由得心里软了下去:他娘的,他家宝贝心肝儿小兔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哪家不实相的姑娘还敢欺负他?
  梁大爷越想越气,皱着眉问小小兔子:“你知道你阿娘叫什么吗?”大帅准备问完名字就提枪抄了她的家,管他是不是这只小小兔子的娘。
  “我阿娘叫梁愿,你认识她吗?”小小兔子的眼睛了放着光。
  听了这话梁大爷愣在了原地,小小兔子用肉乎乎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回过神,问他:“你多大了?”
  “我五岁啦。”小团子乖巧的答着,举起肉乎乎的小手比了一个五。
  梁愿算着,五年前楚辞刚离开自己,上哪儿去生个五岁的大儿子,指不定是小兔子善良劲儿犯了,养了别人的小孩儿。
  大爷心情复杂,最后又是极大的惊喜,疯狂地点头,嘴角要扬倒眼睛边去:“我认识,我跟你说,你别听你阿爹瞎说,你阿娘可好了,特别爱你阿爹,是你阿爹闹脾气自个儿离家出走,你阿娘天天念叨你阿爹,就盼着他哪天能回家,他俩简直就是天生一对……”梁大帅脸皮厚,夸自家小媳妇连带着夸自己毫不含糊。
  小小兔子听到这话特别开心,梁大帅怕小小兔子告诉小兔子今天的事,小兔子一害怕又要逃跑,就故作凝重地说:“你爹你娘指定是有什么误会,今天这事你别跟你阿爹说,等改天我把你阿娘叫来,撮合撮合他俩。”
  小小兔子弯着眼睛爽快的答应着:“好!”还别说,这两只兔子虽然长得不像,但是举止神态那股子可爱劲儿倒是一模一样。
  梁大帅捏了捏小小兔子的脸蛋儿:“你大名叫什么啊?”
  小小兔子拍掉他的手,揉了揉脸蛋儿说:“楚木兮。”
  梁大帅微微一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想来这么酸溜溜的名字也就他家小媳妇想的出来了。
  从教师公寓那个方向出来,大爷继续找着教学楼,本来想着刚才问问那只小小兔子,可想来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也不知道,就没提这茬。梁愿看了看表,担心要下课,看着路上走过来两个学生,问道:“请问建筑系在哪儿上课?”
  大学里的女生大多是健谈的,眼前这个男人长得英俊,她们自然极为乐于助人。这两个女学生好似跟建筑系很熟的样子,其中一个说:“这个时间,你是来听楚老师的课吧?”
  另一个则一本正经的轻轻咳了两声:“咳咳,建筑系是吧,往前走左转的那个楼,进门上三楼。”
  “谢谢。”梁愿道了声谢,往教学楼快步走着,想到那一提他们家小兔子两个女生红着脸的表情,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嘁,沾花惹草的兔子。”
  梁愿很快就走到了教室门口,看到了教室里那个神采奕奕的、他丢失了许多年的宝。梁愿极其善于隐蔽,找了个死角,让楚辞发现不了他。他站在那里,看得痴迷,他的小媳妇还是那个模样,只是长大了,站在讲台上为人师表,谈吐不俗。梁愿舍不得眨一下眼睛,比讲台下头求知若渴的学生们还要入迷。
  不知不觉,下课铃响了,楚辞合上书,放下手里的粉笔,弯着一双杏眼笑着说:“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出了教室,楚辞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白色粉笔灰,拿着书出了门,外头已经空无一人,不自觉地在门口站了许久,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从教学楼出来,梁愿没打算回和平饭店,而是转而去找了他的那位远房亲戚。梁先生开门,看到梁愿站在门口有些吃惊,稍微愣了一下,侧过身,笑着说:“请进。”
  梁先生请梁愿坐到沙发上,问道:“不知大哥今日到访,是有什么事?”林先生给梁愿倒了杯水,坐在了梁先生的身旁。
  梁愿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我来是想问这些年关于阿辞的事。”
  梁先生和林先生相视一笑,仿佛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梁先生耐心地说着:“就在我们要出发的当天一大早,阿辞提着行李来北平找到了我们……”
  “阿辞的脸有些苍白,笑着说:‘我想好了,请把我编入你们的研究队吧。’”
  “我们两个看着他的脸色不太好,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阿辞他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凄然:‘我很好,没有不舒服,随时可以出发。’阿辞他当时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现在想来,也是有些蹊跷。”
  “当时阿辞一直在发烧,可谁也没告诉,直到第四天,阿辞终于坚持不住,因为高烧不退晕了过去,当时我们已经进了山,同行的研究队队员把他背到了暂住的房子里。阿辞他烧得厉害,几乎要不省人事,山里医疗条件不好,我们商量着下山去镇子里请个大夫,可是被阿辞给拒绝了,阿辞当时的眼神灰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几乎放弃了求生的意志。”
  梁愿听了这话,心揪到了一起,阿辞他这是伤了身,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去医院……边想着,边骂自己千遍万遍。
  “阿辞好似不想拖累我们似的,趁我们不注意,留了张纸条一个人跑了出去,那天晚上我们本想去找他,可是大雨冲下山石封了山,我们也被困住了。第二天早晨,雨停了,阿辞也回来了,他浑身湿透了,脸更加苍白,可怀里护着一个小婴儿,肩上还背着用衣服缠成的包。就见着阿辞把衣服摊在了桌子上,把衣服里的草药分成了两堆,客客气气的对大伙说:‘麻烦大家……帮我把这两堆草药分别煮了,救救这个孩子……’”
  “阿辞当时的脸色很不好,小茵很担心,可还没有等她开口,阿辞冲着她笑了笑:‘林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把随队带的消炎药给我一颗?’孩子太小,幸好当时我们也刚有了孩子,可以由小茵喂着,而那些药,是阿辞为自己采的。”
  末了,林先生补充道:“我们到不知道那个大雨夜阿辞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以后,眼睛里又重新有了光彩,与其说是那些药救了阿辞的命,不如说是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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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兔子出场!
  下周连更哟!
  下周打算开辆高铁
  高审:你要是敢开,我就把你绑在铁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