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蹂躏别人和被人蹂躏
  凭空多出个刺头,延济道心中堵得难受。
  想当初,自己在云州商界一言九鼎,就是那些高高在上政府官员,哪个见了自己不是低头哈腰,好话说尽。
  没想到横空出世的,一个背景神秘的小农民,却让自己从高高在上的云州商会会长,变成了满腹怨气,却又小心谨慎低眉顺眼的小媳妇。
  延济道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快要气炸了。
  今天,张登科家门口发生的一幕,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手下把齐晖从进入张家到离开的时间,都详细的汇报给了他。
  这又让他心生警惕,看个病而已,齐晖竟然在张登科家中呆了将近一天,这里面必有蹊跷。
  昨天送走钱羽君和王子玉后,他没有赶回云州,而是住在了饮马湖畔的观湖别墅。
  瞄了一眼小心谨慎陪在一边的延志刚,延济道恶狠狠的吩咐道:
  “给雷彪打个电话,让他马上来见我。”
  时间不大,雷彪顶着他那颗硕大醒目的招牌光头赶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面前:
  “会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延济道又恢复了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端起景泰蓝茶杯的盖碗,轻轻吹去上面的浮沫,慢慢的啜了一口才说道:
  “雷彪来了,坐吧。”
  “是,谢谢会长。”
  雷彪依然坐下,但也只是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还保持着一副谦恭的姿态。
  桀骜不驯的雷彪在延济道面前低声下气,要说整个云州,还有能让他如此陪着小心的,恐怕只有眼前的这个延家掌门人。
  从小是个孤儿的雷彪非常清楚,延济道绝不是表面上表现的温文儒雅这么简单,那张风轻云淡的面具背后,隐藏的是阴狠毒辣和睚眦必报。
  雷彪一直是延家豢养的,潜伏在暗处的一只恶犬。
  这个家伙从小就是个读书无用论的狂热拥护者。
  小学的时候,最乐此不疲的事情,就是找那些高年级的学生单挑,证明自己的英勇,赢了就得意洋洋地在班里最漂亮的女孩面前显摆,输了就找个机会再去,打黑拳、拍黑砖,捅黑刀,从小就无师自通。
  在他就读的学校,雷彪的名字,可能有人不知道,但说起“雷疯狗”,绝对比校长的名字还有拉风。
  初中以后,他最大的乐趣,变成了嗜此不疲的研究女人的身体,从学校里的小太妹到街边发廊的站街女,都是他认真研究的对象。
  初中没毕业就早早辍学闯荡社会,打群架、偷建材、拦路抢劫、入室行窃,小小的年纪就把派出所和公安局当作自己的不花钱的旅社,少管所的牢饭也吃过几次。
  直至遇上了延济道,他才改变了流浪狗一样的浪荡生活。
  有了延济道财务上的支持,凭借他以前闯下的威名,时间不长,就纠集了一伙小弟,成了云州赫赫有名的大哥之一。
  恩人,是他对延济道的定位。
  延济道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基本上把自己的命卖给了他。
  所以,延氏集团有些隐秘的事情,延志刚可能都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曾经亲眼看到延济道给一个得罪了他的商人绑上铁块,塞进麻袋,神色轻松地抛入了滚滚不息的华江水。
  那份狠辣和淡然,就连自己这个整日里刀头舔血的道上人,都看得惊讶。
  正是因为有延济道的存在,狂傲难驯的雷彪才一直对一肚子草包,而又嚣张跋扈延志刚延志刚忍气吞声。
  因为,延济道还掌握着他致命的把柄。
  延济道沉吟半晌,开头问道:“雷彪,我让你打听的齐晖怎么样了?”
  雷彪脸上闪过一丝戾色,但还是恭敬的对延济道说道:
  “那个农民平时很低调,听刘琦说,他现在又开始种樱桃了,别的消息暂时还没有。”
  这段时间,每次听到齐晖这个名字,雷彪就恨得牙痒痒。
  正是他砸了自己的场子,让他在道上名声受损,丢尽了脸面,手下的兄弟现在也有点人心浮动,更可恨的是,税务和工商的人,也开始三天两头的出入佰金瀚娱乐公司。
  虽然没有过激的行动,但是雷彪明白,这些个以前视自己的公司为禁地的家伙,现在敢明目张胆的打着指导工作的幌子,上门检查,也是因为齐晖砸过他的场子。
  雷彪这种人,注定了一辈子就生活在蹂躏他人,和被他人蹂躏的世界中,他们的生存法则是要想不被别人蹂躏,就得狠命的欺负别人,否则,就只有跑路滚蛋的份。
  齐晖踢了他的场子以后,原本他马上就要找回场子,否则他就不是雷彪。
  为此,他网络了几个有名的高手,还花高价从黑市上找了两个职业枪手。
  功夫再好,一枪撂倒。
  这个社会早已经不讲究明刀真枪的较量,能把敌人踩到脚下,才是王道。
  雷彪憋着一股劲,非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不可,否则,今后就没法在云州地面上混饭吃。
  但是,延济道不知道怎么想的,却让他按兵不动,这让雷彪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听,但是,心里在一直盘算着,怎么把齐晖干倒。
  他虽然争勇好胜,不过脑子并不笨,混黑道同样需要精明的算计,和超出常人的大局观,才能叱咤江湖。
  所以,一听到延济道的询问,他心中一动,知道要对齐晖动手了。
  他急忙说道:“会长,要我说,干脆把他做了算了,我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
  延志刚帮腔道:“爹,雷彪说的对,一了百了,这种心腹大患要及早除掉,免得留下后患。”
  “你懂个屁!”延济道瞪了儿子一眼。
  他有自己的打算和苦衷,要是放在以前,不用雷彪和延志刚建议,他早就安排人把齐晖干掉了。
  奈何,这几年,国家对这种恶相案件抓的相当严。
  破旧案、追逃犯就是最好的例证。
  他对于自己以前干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还一直惴惴不安,这个时候,他更不肯冒险。
  他现在考虑最多的是,绞尽脑汁的阻止齐晖在水果展览会上大放异彩,他还在想着利用自己在云州商圈的号召力,把齐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或者,能够搜寻到一个武力值比齐晖还高的高手,把齐晖打出云州。
  舞刀弄枪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准备采纳。
  思忖再三,延济道下定了决心,对雷彪说道:
  “不能冒险,还得再试探一次他的底细,知己知彼百方能战不殆,这样,你安排人去把他的樱桃树给我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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