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迟姝颜原本打算要是对方绕到这个话题,对方要是没明白,这次她肯定得跟人好好说明白。让两人断了最后一丝可能。
  可惜对方一路一直无话,她自然也不可能自恋故意提这话题,要是对方拿她上次一句‘你想多了’噎她,那她真得挖个地洞钻了。
  过了一会儿,见对方迟迟无话,迟姝颜彻底松了一口气,思绪也沉浸到楼盘借运的事情上,她隐隐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那孩子父亲虽然借运,但他找的谁借运?谁告诉那孩子父亲能通过借运改名?还有谁告诉对方他亲姐一家运势不错。
  从刚才几番交谈,那孩子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除非有人故意告诉他‘借运’一事,并且让他相信事实,否则普通人哪怕知道‘借运’两个字,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借运’一说。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快到目的地,身旁冷峻的男人才终于突然开口:“我可以再给一次机会好好考虑!”
  迟姝颜思绪太深,触不及防听到男人突如其然的话,她愣是一时没理会对方的意思,还是傻愣了半天,才意识对方说的‘给机会’是给什么机会?
  祁臻柏自顾道:“我知道你昨晚没想清楚,这几天好好多想想!”
  迟姝颜最后实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立即道:“不用想了,我还是昨天那句话,我们不适合,祁少家大业大,我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我昨晚想的很清楚。祁少不用再给我机会!”我也不想当寡妇,就算跟谁谈恋爱,她也不打算选一个短命鬼,最后一句迟姝颜在心里默默道。
  话刚落,男人骤然刹车,‘呲’的一声轮胎同地面摩擦声骤然响起,随即迟姝颜差点被晃出安全带,一只有力的大手稳稳捏住她的肩膀,确定人没事,男人冷着脸转身打开车门下车。
  迟姝颜:……
  “臻柏,姝颜妹子,你们也到了?”朱博城下车见臻柏和姝颜妹子先后下车,只是他怎么觉得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特别是自家好友,这会儿不止脸黑,面上跟落了寒霜一样,那他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朱博城立马收回八卦的眼神。
  迟姝颜没多瞧身旁男人一眼,开口冲朱博城道:“这次我们去楼底瞧瞧。”
  朱博城自然知道姝颜妹子说的楼顶是哪个楼顶,顺路带着人过去,边解释自家老爸没过来的原因,主要是杨信德那人现在太热情,特别是对着姝颜妹子,他爸怕杨信德那人误了正事,正挡着人。
  迟姝颜露齿一笑:“替我谢谢伯父了!”
  “说到感谢,还是我们感谢你!算了,我们就不客气来客气去,我跟姝颜妹子什么关系?”朱博城乐呵呵说。
  这会儿三人已经到了楼顶,迟姝颜之前在楼下已经感觉到汹汹的阴气,这会儿站在楼顶,目光落在周围阵法内,她更是感受到汹汹滔天的阴气以及体内灵气比之刚才快流逝十倍。
  这明显是针对天师和鬼魂的阴煞借运阵,借运阵内还封了一个百鬼阵,比简单的借运阵阴毒几万倍,怪不得这楼盘一直出事,不出事简直不可能。
  迟姝颜脸色越发凝重,脸色也苍白起来。
  朱博城是普通人,虽站在阵内,但除了嗖嗖的冷倒是没有其他感受。
  至于祁臻柏,他虽某种程度上是普通人,但因为有身外的紫气庇护,祁臻柏脸色最为平静。
  迟姝颜远低估这阴毒的阵法,再加上她刚重生不久,实力及不上她前世百分之一,若是换了前世的她,破这阵法不过是随手的事情,但现在除非她制出高级符箓。
  “姝颜妹子,你怎么了?”朱博城察觉问道。
  迟姝颜脸色越发苍白,咬破指尖,刚想随手画一张挣煞符先暂且封住源源不断的煞气,不过她刚调动体内的灵气,顿时体内灵气比刚才流逝快几十一百倍。
  腿一抖,她差点没站稳,旁边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没事?”
  “没事!”迟姝颜此时面色平静,实则脑袋浑噩,目光落在面前
  散发紫气的‘大补丹’身上突然迸发出非一般的灼光。
  她心里隐隐不对,她平日里虽然也小小贪图过面前的‘大补丹’,但远没有这会儿这么想把‘大补丹’占为己有的贪欲,心里的贪欲仿佛不断被放大。
  祁臻柏眯起眼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面前女人脸色太过平静他并未瞧出什么不对。
  “嘴上说不喜欢我实则暗恋我?”
  朱博城干咳一声,不等祁臻柏开口,迟姝颜突然不管不顾扑上去狠狠咬了几口。
  朱博城这会儿是真被吓的大惊失色,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连带自家好友对姝颜妹子表示过好感都被他一并忽略,只眼睁睁瞪大眼看着姝颜妹子不仅扑倒强吻臻柏,一边还手不停扒臻柏的衣服,直接在青天白日在他面前上活春宫,祁臻柏此时脸色无比僵硬,想推人偏偏又推不开,被强吻后唯一一个念头:这女人绝不仅仅只是暗恋喜欢他!
  朱博城这会儿是真恨不得自己瞎眼了。
  卧槽!这也太劲爆了!
  第七十五章 迟姝颜懵逼
  在旁人看来她是在强吻,实则吸对方阳气,等迟姝颜吸够阳气也终于清醒过来,刚才的记忆一并闪在她脑中,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会儿两人还吻的热烈,迟姝颜脸色转瞬骤变,那表情叫一个五彩纷呈,下意识立即想推开人,可惜刚清醒力气有些不足,还忘了自己扯着对方的衣领,反而有些欲还拒迎的意味。
  祁臻柏自然也这么认为,刚开始由迟姝颜主导的热吻此时已经被男人掌控反客为主,男人大手按住女人后脑勺,吻的越发热烈,邪火从生口干舌燥。
  两人亲吻的时候,祁臻柏脑中幸好还残留最后一丝理智,知道旁边朱博城在,地方也不对,他此时心里倒是真渴望把怀里的人占为己有,而且这种渴望来势汹汹,让他差点直接失控。
  这种失控感,他从未有过,祁臻柏心底隐约有些排斥的同时更多的是畅快和欣喜,冷峻的面孔无意识的宠溺,握住怀里女人扯着他衣领的手抱住人轻声诱哄:“乖,想要?晚上给你!”
  迟姝颜原本被这个场景震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等听到对方这话,迟姝颜更是听的右眼皮直跳,吓的魂飞魄散,恨不得立即离对方十万八千里从来没认识过。
  她没忘了自己之前拒绝人拒绝的格外彻底,如今想到刚才自己狂扑上来狂吻的画面,迟姝颜表情越发一言难尽,她倒是想立马解释清楚,可就怕越描越黑,最后她也不管对方再说再抛什么炸弹,眼白一翻,直接装晕。
  医院里,迟姝颜迷迷糊糊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姓祁的男人一反常态冷峻对她十分温柔,可惜她真消受不起,幸好只是个梦。
  “姝颜妹子,你醒了?”朱博城欢快的声音响起。
  听到朱博城的声音,迟姝颜下意识升起警惕,睁眼确定病房里只有他一个,并没有祁臻柏那个男人,迟姝颜才松了一口气:“怎么了?我怎么在这?”
  迟姝颜沉浸在自己思绪,忽略了朱博城脸上此时又是感慨又是复杂又是八卦兴奋的表情。
  “姝颜妹子,这事你也敢忘?你忘了我们去楼顶的时候,你突然那个了臻柏,最后你晕了过去,还是臻柏立马送你到医院的!”
  迟姝颜听着面前八卦兴奋的朱博城每个字如啪啪的子弹,随即而来的记忆让她意识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确确实实存在而非做梦,事实上她最后虽然装晕,可她之前一系列受‘惊吓’太过,什么时候睡过去也不知道,所以刚才刚醒,她才以为自己是做梦,瞳孔猛的一缩。
  朱博城见姝颜妹子呆愣,秉持着多为好友说好话,继续八卦叽叽喳喳道:“姝颜妹子,你是不知道你晕倒之后,臻柏脸色吓的那叫一个发白又心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臻柏那么在意一个人。”
  “姝颜妹子,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对臻柏有意思啊?对了,臻柏竟然也没跟我明确说过他对你有意思,太不够朋友了,不过现在你们两个也算是修成正果,恭喜啊!”
  迟姝颜原本刚被记忆受一系列惊吓,此时朱博城一句一个‘修成正果’‘恭喜’炸下来,更是炸的她脑门一阵阵发黑。
  恰好这时,高大冷峻的男人推开门,原本冷硬的表情触到病床上的女人情不自禁柔和起来,也不管旁边有颗大电灯泡,十分自然坐在床沿,温声道:“饿了么?”
  迟姝颜手一抖,脸色发青了又白,眼前一黑,这次是真差点晕死过去,不过最后她还是没有成功昏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男人越走越近,表情一言难尽欲哭无泪咬牙:“没有!”
  祁臻柏因第一次恋爱并未察觉异常,相反,他对面前女人‘依赖’盯着他的模样心底十分柔软,薄唇轻启道:“我已经让人炖了鸡汤在路途正送过来,你刚醒先吃点水果!”
  祁臻柏说完十分自然拿起一个梨和水果刀开始削皮,可惜他生平第一次伺候人,削皮的动作十分不熟稔,好几次削到手,看的旁边的人颇为惊险。
  不过长相好的有个优势,就是做什么事都格外好看。男人动作虽不行云流水,姿态却无比贵气,磕磕绊绊,最后好歹削好一个梨。
  削好一个梨不算,还去好核,一块一块切好搁在盘子上,用牙签插好递过去给面前女人吃。
  比起迟姝颜的懵然和傻眼,朱博城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这好友不谈恋爱则以,一谈恋爱要不要这么吓人?他只见过别人伺候臻柏,什么时候臻柏也会伺候人了?
  这时,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明显是朱博城的手机,朱博城这才回神接电话之前还频频看向好友处,祁臻柏冷眸斜睨了眼,朱博城登时不敢再看,急忙接起电话,听到朱父的话,眼见楼盘事宜越发复杂,怕朱父担心楼盘事宜:“爸,我在医院,是姝颜妹子,估计低血糖,嗯,没多大事,您别担心,一会儿我再问问姝颜妹子再说!您一会儿过来?”朱博城忙瞧了眼自家好友,见自己好友不愉的脸色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迟姝颜这会儿巴不得朱父立马过来,打破这里的尴尬诡异气氛,忙开口道;“叔叔过来也成,我刚好有些事想跟他谈谈!”
  朱博城同朱父说完,挂完电话忙冲自家好友开口道:“臻柏,这可不是我没眼色答应的,可是姝颜妹子自个儿同意,再说要不是我家的事情,现在你能跟姝颜妹子在一起?”
  咳咳……迟姝颜原本还在事不关己把房内两男人当透明人狂吃东西,突然听到朱博城最后一句话又把她坑回坑底的话,直接被口水呛倒,顿时迟姝颜咳的昏天暗地。
  祁臻柏忙抬手认真拍在她后背,一边心急郑重,起身就要去喊医生,朱博城也吓一跳,忙表示自己去喊医生。
  迟姝颜生怕两人真给她喊什么医生过来,脑袋一抽边咳只好先拉住离他最近男人的衣摆:“我没事,不用麻烦医生!”
  迟姝颜不知道她这会儿说这话的时候,因为咳的太厉害,眼睛里潮湿显得格外泪汪汪十分勾人又惹人心软。
  至少祁臻柏这会儿被面前女人那泪汪汪依赖的眼神看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认为对方冲他撒娇,心口狠狠一动哪里拒绝的了,顺手忙抱住人:“好,不去喊医生!”怕自己语气太冷硬,男人抿着唇又补上一句:“乖!”
  第七十六章 温柔的宠溺!
  幸好朱父很快就过来了,在长辈面前,祁臻柏还是比较知道分寸手疾眼快放开了迟姝颜,迟姝颜狠狠松一口气,要不然她是真的想再晕一次。
  “迟大师,您身体怎么样?”朱父关切询问道。
  迟姝颜摇了摇头,沿用朱博城给的借口:“小事,只是低血糖,现在就可以出医院了。”
  朱父还想接着说,见祁臻柏也在,没多想忙打了声招呼:“祁少,您也在这?”
  “伯父!”祁臻柏淡淡点点头。
  若是平时,朱父倒是想跟祁家这位祁少多联系感情,可这当会儿,楼盘事情没解决,朱父也没心思多说,注意力都在床上的迟天师身上。
  朱父有些欲言又止看着迟姝颜,神情变换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杨总来了在外面,迟大师,您要不要见一见?”
  朱父没注意到他话刚落,旁边面无表情的祁臻柏听完脸色冷了几分,朱博城现在算是有些明白迟妹子在臻柏心里的位置,这会儿迟妹子又刚醒,就有人打扰,臻柏会高兴才怪了。
  朱博城给朱父使了几个眼色,可惜他爸一个也没注意。
  倒是迟姝颜此时听到杨信德来了,轻笑了一声:“来都来了,见一见吧。”
  朱父听到这话才放下悬着的心,有些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被杨信德这人缠的有些崩溃了,他能把这老油条挡到现在已经十分不容易了。毕竟做生意的和气生财,不可能真的冷声冷气一直拒绝了。
  杨信德一进病房,看见迟姝颜,瞬间眼睛就亮了,愁眉苦脸哀嚎道:“迟大师,迟大师,您大人有大量,这回可不能见死不救……”杨信德正要大倒苦水,打苦情牌哪想到一错眼就对上两射寒星一般的凤眸,登时到他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杨信德不可置信看着面前身材高大,神情冷峻冰凉的祁九爷,满眼玄幻就跟做了梦似的,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依然站着横眉冷眼的祁九爷,感情这是真的。
  自己往日使了浑身解数想要见祁家九爷一面都难如登天,哪想到今天来迟大师一趟病房就碰上来人。
  他想到什么,神情登时勃然大变,青青白白的,对迟姝颜的态度更是多了些敬畏,想到之前自己对迟姝颜的忽视冷淡,简直又想要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杨信德懊恼不已,只希望迟大师千万不要记得他做过的蠢事,忙赔笑道:“祁九爷也在这里?也是来看迟大师的?”
  祁臻柏对于杨信德的讨好视若无睹,淡淡颌首点了点头,坐在病床侧边岿然不动,连尊口都懒得开,一双寒星一般的凤眸锐利审视打量,就跟一座威严的神祗坐在那里令杨信德压力山大。
  杨信德有些欲哭无泪,可惜他可没有胆子赶人,只能硬着头皮跟迟姝颜诚恳认错道:“迟大师,杨某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跟我计较。”
  “没事,我能理解。”迟姝颜神情淡淡。
  杨信德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看迟姝颜身边明明坐着一尊大神,她却面容沉静似水,最重要的是,杨信德这才发现祁九爷除了刚刚,之后完全吝啬给他一个眼神,直勾勾盯着迟大师。反倒是迟大师面色颇为冷淡。
  杨信德心里觉得古怪,又佩服的不得了,自己现在在祁九爷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这位迟大师反倒是把祁九爷视若无物,果真胆识过人,是位人物。
  “迟大师,您这回可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那块地就要真的完了,继而连三发生这些事情,工期严重耽误,再继续下去,我跟朱总的合作也要受影响了。”杨信德连忙请求道。
  “你知道你那里的楼盘为什么一直会出事?”迟姝颜扬了扬秀眉,却是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杨信德微微一愣,迟疑道:“不是闹鬼吗?是卖给我地的那户人家的姐姐?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她应该找她弟弟才是,怎么就找上我们了。”他早就对那户人家的事情摸得七七八八,联系前后,那户人家的姐姐一家无故惨死,只怕就是那狠心的弟弟做的。
  迟姝颜赞赏看了杨信德一眼,这人倒是有几分聪明,慢悠悠戳了一块梨肉吃了,突然郑重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们那里的楼盘底下有个借运阵,这种法阵伤天害理,十分阴邪,被借运的人会家破人亡,霉运不断,直至惨死,至于借运的人虽然会顺遂一段日子,大富大贵,不过。”
  迟姝颜轻扯了一下嘴唇,冷笑道:“不过,最终也逃不过反噬的命运,我看那个借运阵煞气外泄,时间应该到了,报应是早晚的事情,我劝你还是赶紧把那块地脱手。”
  杨信德先是被‘借运’两个字吓的呆滞,而后听到她之后的话,心里更是一惊,吓得脸色惨白,现在脱手自己公司可就要亏大了,安启友可把他害惨了,一时对安启友有些咬牙启齿的恨意一面说道:“难怪,难怪,原先时候,那块地是属于安琪与的,她为人还算是不错,精明能干,爽朗大方,比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出色多了,人缘也好,客源也不错。”
  “可是邪门的是,久而久之,反倒是弟弟后来居上,直接把安琪与一切都抢走了,安琪与一家本来打算重整旗鼓,结果就死于一场车祸,她死后,她一家子更是穷困潦倒,接而连三死于意外。”
  “安启友一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似乎所以的财运都跑他一家去了,不过就是在最近这段日子,安启友的公司似乎出了点不小的问题,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只好把这块地卖了。”杨信德自然不是善男信女,费了点手段就低价拿下了,可是如今他耗费在这块地的心血可不少,要是再接着下去,他只会处在越来越亏损的处境,他还以为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其实根本就是捡了一块烫手山芋。
  “也是了,这运气又不是源源不断的空气,这几十年也该借到头了。”迟姝颜丝毫没有意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