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迟姝颜坐稳了才说道:“你的生辰八字是?”上一回测字既然不灵,这次她换一种方式。
  她刚问完,车里一片安静,她有些狐疑歪头道:“不能问吗?”
  前排副驾驶的徐旭东一脸惊讶看着老板带过来一个女孩,老板性格疏离漠然,不近女色,就连很多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也经常在老板这里吃排头,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短短数日,老板能跟这样一个女孩熟稔起来。
  尤其是徐旭东听到迟姝颜的问话,一脸扭曲,这女孩问什么不好,一问就踩到老板雷区,据他所知,老板的生辰八字十分特殊,保密的极为严格,反正他看过几个不识好歹问起的人问完之后就再也没有在老板面前出现过。
  然而令他大跌眼镜的是祁臻柏不仅跟以往目露寒光,反而似乎有些安抚意味的嗯了一声。
  “不方便?”迟姝颜蒙了一下,一脸无语,测字是肯定测不出来,算八字又不能,突然她眼神一亮,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测得更准确的方式。
  迟姝颜用眼角瞄了瞄身旁一身西装极为龟毛的男人,暗想这卦恐怕又不成,可要她放弃又不甘心,陡然在经过一个拐弯口的时候,车辆一颠,她顺势突然靠了过去,伸手就要抓住祁臻柏的手腕。
  然而一直警惕的祁臻柏不动声色闪开了迟姝颜的小咸猪手。
  迟姝颜蒙了一下,有些心虚,竟然没有抓到,这人警惕性也太高了,不会一直把自己当女流氓防着了吧?
  迟姝颜咬了咬牙,在一个红绿灯陡然停下的时候,这次她借着惯性力道往左边挤了挤,目标明确,势必要抓住祁臻柏的手或者手臂,可惜世界上变数太多。
  她迅速伸出的手按理说是可以抓住祁臻柏的手臂,但是祁臻柏看她半响没有说话,调整了下姿势,侧过身子,然后她伸出的那只手直接抵上祁臻柏的胸膛。
  迟姝颜只感觉一道莫名的吸力,整个人就直接扑进了祁臻柏的胸膛,她瞬间惊呆了,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想要占祁臻柏的便宜。
  前排的保镖和徐旭东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差点瞪出眼眶了,这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胆子是真的很大!
  祁臻柏也怔了,感受着怀里身体的柔软馨香,一时失了言语,回过神,两手就要把人推开。
  迟姝颜察觉祁臻柏的推开的动作,陡然毫不客气厚脸皮的扒住,她赶忙冷静沉下心来,放空头脑,快速进行推算。
  就在这一刹那间,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这些繁杂的画面闪烁的太快,看的她有些花了眼,她也不慌,意念集中,果然这一次的画面慢了许多,就跟放电影似的。
  她看的一张欧式大床,欧式大床旁边一对只穿着浴巾的男女,高大挺拔的男人抱着娇小的女孩凶猛亲吻,一边亲就跟要把人揉进身体里了。画面陡然一转,高大的男人亲着亲着就把人家女孩压上床了。
  迟姝颜惊愕万分,怎么都没想到看到这种私密的场面,不过都看到这种地步了,迟姝颜囧了囧,脸颊一红,正当她极力想要看清楚女孩的脸庞。
  但是男人高大的身躯覆盖的女孩严严实实的,尤其是他拱起背部肌肉喷张仿佛跟要冲刺捕猎的豹子,动作凶猛叼住身下的人,跟要拆吃入腹。
  迟姝颜白皙的面容全是尴尬之色,她不是变态,对旁观人家隐私没有兴趣,好吧,有一点点,但是问题是这些画面她根本不能控制快进,只能被动的看着。
  “抱够了?”清冽低沉的男音辨不出喜怒。
  迟姝颜吓了一跳,忙不迭往后一退,大概是太过心虚,身子一个没有保持平衡,脑袋就磕在玻璃上。
  祁臻柏也一惊,伸手就要扯住她的手臂:“你没事吧?”
  就在他接触的那一瞬间,迟姝颜脑中的画面又开始了,这次的画面比刚刚还要劲爆,迟姝颜感觉自己眼睛要瞎了。
  “你……”迟姝颜正要把他的手拽下,突然看到自己穿着某款猫耳朵情趣衣服从浴室出来乖乖跪在男人西装裤下喊爸爸。
  迟殊颜:她未来到底是混的多惨?竟然这么没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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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城城啊,这迷信可不能信
  朱博城带着墨镜,在机场等了大半天也没有等到祁臻柏,打了个电话过去,知道祁臻柏改天走只好自己先登机了。
  坐上飞机头等舱的位置,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昨天回去之后,听了迟姝颜的话,他越琢磨心里越发有些不安,实在不怪他多心,这风铃送来的时机太过不凑巧,还有何元正反复催促他挂上的热络态度太奇怪。
  也就把风铃摘了,压进箱子里,想着明天再去问问迟姝颜。
  然而他还没有去问,他妈的夺命连环call就过来了,朱博城被他妈唠唠叨叨的说了一通,整个脑袋都大了,只好无可奈何答应明天先回家。
  朱家
  “你这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朱母又是高兴又是埋怨道。
  朱博城赶忙抱住自己老妈,甜言蜜语哄着:“妈,我当然要回来了,您是不知道我多惦记您,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每天想起您做的饭菜就直流口水。”
  “还算你有良心。”朱母笑骂一句,注意到朱博城确实比之前瘦了许多,面色疲倦,眼底还有黑眼圈,心疼的不得了:“妈晚上就给你做一大桌你爱吃的,给你补补身子,你看这瘦的。”
  朱父看朱博城一直跟朱母腻歪,咳嗽两句提示这个没良心的儿子,故作威严教训:“一回来就没有个正形,慈母多败儿。”
  “我说老头子,真是谁生的谁心疼。”朱母一想起工作狂祁臻柏就一阵牙疼,那孩子是出了名的上进严苛,她一个长辈在他面前都有点怵,更何况素来散漫的儿子城城,都不知道在臻柏手下受了多少苦。
  “博城这孩子就是被你惯坏了,他要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怎么继承公司?”朱父哼了一声:“他要是能学到臻柏三四分皮毛厉害,我就心满意足了。”
  朱母想想也是,哪怕她对自己家孩子滤镜再厚,都不得不承认,祁臻柏确实是在权贵大家族子弟里的头一份,不可多得凤毛麟角一般的人物,手段过人,管理公司一流。
  朱博城早就习惯了自家父母时不时拌嘴的小情趣,掏出两张黄色符箓,一脸献宝递上:“爸,妈,我有礼物给你们,我在抚州遇到一个很厉害的大师,这是她给的平安符,咱们一家三口刚好一人一张,真的特别管用。”
  “大师?”朱母一脸狐疑看着兴奋奕奕的儿子:“你好端端的买什么符箓?”
  “当然有用了,妈,您不知道这样一张老贵了,原价十万,大师看在我跟她的交情上才给我打了折,才只需要三万。”朱博城道。
  朱父一言难尽看着自己家儿子,脸部肌肉抽搐,一脸肉疼看着这几张破纸就花了六万,越看越想抽这傻孩子一顿,真是个败家子!
  朱母也有些傻眼,这三张纸就这么贵?要是真有用还好,但是一听朱博城的说辞,她就知道不可能,这孩子肯定是被那个神棍骗了。
  但是看着朱博城异样高兴的模样,她又不想泼他冷水,注意到自己老伴的表情,赶忙暗地里掐了他一把:“城城啊,你刚回来,赶紧去洗个澡,我晚上给你做最爱吃的菜。”
  “哦,那行,爸,妈,你们可记得带上啊。”朱博城反复嘱咐一边,亲眼看着爸妈戴上才走。
  餐桌上
  朱博城在自己老妈的殷切目光下胡吃海塞。
  “慢点吃,看你饿的,外面肯定没有吃好,我说老头子,咱家一个公司又不是摆设,你非得让城城去臻柏那里锻炼干嘛?进自家公司多好。”朱母一脸心疼。
  朱父哼了一声:“鼠目寸光,你知道多少人想跟臻柏套近乎?就是学个皮毛我都心满意足。”
  朱母还想说,朱博城赶忙插一句:“妈,其实在臻柏那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朱母给了朱博城一个白眼,调侃笑道:“妈不是心疼你,你这样跟前跟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亲兄弟。”她刚脱口而出,突然想起什么,神色有些黯然叹口气:“哎,要是你大哥还活着,有个兄弟帮衬帮衬多好,你也不用压力这么大。”
  朱博城听到朱母这话,砰地一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椅子差点翻了,大吃一惊:“妈,你说什么呢,什么大哥?”
  朱朱博城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独生子!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可置信。
  “城城,你长大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瞒你的,你前头本来有一个亲大哥,刚生下来还健康的很,怎么都没想到竟然……竟然还没有满一岁就夭折了。”朱母收敛自己难过的情绪。
  朱博城小心翼翼看了朱母一眼,转移话题的同时忍不住着急求证道:“妈,我小时候有次是不是玩炮仗伤了手?还遇到过火灾?”
  朱母微微一愣,这话题也太跳了,不过想起当时的凶险,仍然心有余悸:“是啊,妈还以为你忘了呢,那时候你还不叫朱博城,带有一个‘炎’字,自从发生这两件事,你爸赶忙把你的名字里的炎划去,给你特意取了一个带有土字偏旁的城,就是来克制火的。”
  朱博城瞬间睁大眼睛,满脸匪夷所思,激动不可自抑,想起餐厅姝颜妹子跟他说的话,本来他还半信半疑,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太神了!
  这姝颜妹子能给出的东西都不是一般的好东西,思及这符箓还救过他命,朱博城这心里是彻底服了,登时立马对他爸妈道:“爸妈,那符箓你们可得必须给我每天都好好带着。不是一般的好东西!”
  说完想起臻柏也不相信,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要给姝颜妹子正名,顾不得朱父朱母一脸他受骗怀疑的表情,赶忙丢下饭碗,迫不及待打了个电话过去:“臻柏,臻柏!我们错怪姝颜妹子了,她是真正的高人,大师啊,不,之前我就信姝颜妹子是大师,现在说活神仙我都信,太准了。”
  朱博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祁臻柏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思考迟姝颜落荒而逃的原因,他有种敏锐的直觉,她似乎看出什么,又隐瞒了。
  朱博城压根不给祁臻柏说话的空隙,一股脑的把自己家里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祁臻柏抚着额角,听着电话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差点就直接挂了,等听到关于迟姝颜三个字才认真听了一遍。
  祁臻柏冰凉的凤眸震惊一闪而过,转而变得幽深晦暗。
  “臻柏,你怎么都不出个声?你在听吗?”
  “嗯。还有事?”祁臻柏听完毫不客气挂了电话。
  电话另外一头的朱博城一脸蒙逼,臻柏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
  朱博城还没多想,朱母这会儿忍不住走过来开口道:“城城啊,这迷信可不能信,现在那些说自己是大师的可都是骗子。爸、妈以前就碰到过不少。你可千万别乱相信什么大师。”
  朱母话刚落,朱父也憋不住拍案怒骂道:“你小子书给我读到哪里去了?以前不好好读书也就罢了,现在还给老子信什么大师?不争气的东西!”
  第五十九章 天定姻缘?
  迟姝颜横趟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双目放空,回想起今天脑海里的画面,她是真的觉得又尴尬又莫名的诡异。
  尴尬的是这一次算命只怕又要被祁臻柏当做占便宜的女流氓和半桶水的术士,诡异的是她竟敢会跟祁臻柏扯上那种关系?
  回想自己之前穿的某款情绪内衣妖媚乖巧的模样,她想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己有可能是人家正房太太!
  难道她未来真会被这男人给包养?
  迟姝颜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有些困惑不解,上一世两人是根本没有交集过的,难道是因为她重生的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想到之前看到的亲密画面,迟姝颜至今无法相信跟一个男人吻的忘乎所以,更没法相信跪在某男人西装裤喊爸爸的人是她?还有画面里一脸饥渴又跟得了身体饥渴症强势专制的男人竟然是祁臻柏那男人。
  看这出画面之前,她完全没想过自己同祁臻柏那男人会有什么瓜葛,只以为两人是过客,连朋友也算不上,那男人哪一次不是一副禁欲又洁癖嫌弃她的性冷淡的模样,若不是看到那出画面,她说不定还怀疑这男人喜欢的是男人。
  说实话,到这会儿她还是觉得祁臻柏那男人要不是短命的命,一辈子不是gay就是注孤生的命,至于她对感情和婚姻更没想法了,两人就没有搭噶的地方,她完全想不到以后她会同祁臻柏扯上关系,也不想扯上关系,更何况还是那种不可描述没节操的关系!
  估计对方若是知道,恐怕也是这般想法。
  迟姝颜觉得以后还是离对方远点多避嫌,人家虽然够优秀长相太好,可一看就是招烂桃花的汇集地,她也怕麻烦,宁愿注孤生也没有当寡妇的打算。
  祁家
  “你总算是舍得回来了,咱们一家人都担心死你了。”祁家老爷子一知道自己孙子回来了,马不停蹄的过来了教训道:“你说你也不好好爱惜身体,公司的事不会缓一会儿?”
  “爷爷,我知道了。”祁臻柏笑了笑,语气温和。
  祁家老爷子满打满算一肚子严苛教训的话戛然而止,看着这个最出色上进的孙子,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狠下心,看着他脸色还不错,没好气道:“明天张天师会上门,替咱家祖坟看看风水,顺便给你调养调养身体。”说完吹胡子瞪眼走了。
  祁家老爷子说是这样说,张天师上门,却是让他先给自己家孙子祁臻柏看病调养身体。
  “你这寒症最近可有发作?”张天师眼里全是讶异之色,祁家人一直催促祁臻柏回来,就是怕他的寒症在抚州发作。
  祁臻柏微微一惊,以前他半年发作一次,现在越来越严重,频率都是一个月发作一次,可是这段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而且他也没有那种时时刻刻浑身冰冷的感觉。
  “我看过那张药方,真是妙啊,抚州真是卧虎藏龙,能人辈出。”张天师毫不吝啬称赞:“看来你痊愈指日可待。”
  张天师表面是这样说,心里却满是疑惑,这方子似乎是抑制寒症的,怎么还有治愈寒症的效力?但是祁臻柏身体好了许多又是货真价实的。
  祁臻柏敏锐的捕捉了张天师细微的表情,若有所思。
  “张天师,你说这世界上真有因果鬼神?”祁臻柏以往虽然知道张天师是个风水大师,但是也把他归类于中医方面,而且以往张天师对他的病情和有些事也只跟他爷爷说。但是自从他接触迟姝颜以来,他才发现很多事情根本用科学解释不了。
  “自然是有的,因果,种什么因的什么果,一个人生下来的命运运势是固定的,但人也可以后天努力改变,一个原本运势极好的人,要是不知道惜福很快就会败了自己的运势,同理运势差的自然也可以扭转乾坤。”张天师笑道:“至于鬼神,信则有不信则无,看样子祁少走这一遭应该是信了。”
  祁臻柏一双沉静如深潭的凤眸扬了扬,面上看不出情绪,他之前嘴上没说什么,但博城的事情也知道那小姑娘确实是有真本事不一般的人,以往要有人告诉他一张符箓就能让人转危为安,他绝不可能信。
  想到前一两次的空卦,男人眼眸眯了眯,抬眸突然问道:“如果一个真正的天师替人算命却是空卦,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