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
  温回回到自己所住的挽月居,简单的洗簌沐浴之后便站在窗前久久未曾挪动过步伐。
  抬头看着早已升上月亮,星光闪烁的天空,心里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
  方才温致远所说的那些话意思很简单,不难看出,他的心里是更希望让温野卞赢下选拔大会,出任继承人的。
  假设说温回成功当选了继承人,身为女子,以前又是一个废柴痴傻的形象,即使身为主宅嫡女的她,恐怕在温氏中难以服众。
  更何况,温氏现在是一盘真真切切的散沙,若是到时候有人在当中作梗,怕是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已经面临着皇帝将要大清洗架势的温氏,经不得这样一番折腾。
  但是温回也知道,温致远这样做也是为了她着想。
  原因无他,只是温回是位女子,温致远不忍心把这样重的担子压在她的身上,更何况,温回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享过什么福。
  既然这样,那么她就应了温致远的话。
  这个继承人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一开始想要竞争,不过是为了想知道她所想要知道的事情。
  但是现在,温致远已经开始慢慢告诉她了,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执着于竞争继承人。
  不过温卿铃那个小妮子,她说的话温回可还是记在心上的。
  ‘若是赢不了集英院里最强的人和卞哥哥,我是不会认的。’
  当日这小丫头片子嚣张倔强的模样此刻竟然还历历在目。
  温回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继而又想到了当初她将要到黑雾之森历练时,这小丫头明明是想来关心她的,哪知又是那傲娇的模样。
  温卿铃很像温回前世的妹妹,都是这样一副刀子嘴豆腐心。
  或许...温回是这一世的下几世,而她的妹妹,也是温卿铃的下几世吧。
  这般想着温回心下稍稍宽慰了些许。
  夜风吹来,带着一点仲夏独有的暑气,树叶相护摩擦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温回指腹摩挲着夜奢给她的戒指,而后慢慢的举起来,对准了月亮。
  月光之下,这枚戒指上镶嵌着的菱形蓝色宝石愈发晶莹剔透了起来。
  想到那日要分道扬镳之时,夜奢竟还躲着不出来的场景,温回撇了撇嘴。
  这家伙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道个别有这么困难吗。
  反正她是想不出来夜奢这样做的缘由,不过既然夜奢还会来找她,那么她也就不急于找到答案而胡乱猜测了,那都是没用的做法,浪费时间还浪费精力。
  只是这枚戒指,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以夜奢这般神秘的身份,指不定这枚戒指有什么特别的象征,万一带在手上,一个不小心招来了他的仇人攻击她,那温回岂不是得不偿失。
  思及此温回摇了摇头,太不值当了,真的是太不值当了。
  不过,万一她戴上这枚戒指之后引来的人,和原本埋伏在她身边的人打了起来从而两败俱伤,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温回再次摇了摇头,不不不,作为埋伏的人没有那么愚蠢,到时候肯定是联合起来一起找她麻烦来了,怎么可能还会打起来。
  那样的话她岂不是最惨的那一个。
  思来想去的这枚戒指在温回心里就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东西,这样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带在身上了,更何况温氏现在这副模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温回很自然的将这枚戒指贴身藏好,理由是,上面镶嵌着的那一刻宝石似乎值不少钱。
  而温回那里知道,那枚戒指真的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在夜奢赋予它一些特殊的意义之前。
  只不过在危险的时候,它能够护住温回,顺便让自己的人看准温回的身份,听温回的差遣罢了。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这枚戒指此刻和夜奢手里的那一枚是一对,若是温回有危险,他手上的戒指便会发出红光来提醒他。
  不过要是让夜奢知道了温回现在心里想的一切,怕是要毫不客气的惩罚这只胡思乱想的小家伙了。
  夜渐渐的深了,白日里的蝉鸣偶尔还响起一两声,而后也淹没在黑暗里面。
  夜风吹进温回的屋子里,带着床帘飘动。
  该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