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千金后我成了团宠 第164节
  她算是半开玩笑半打趣说的这话,但诚王却又陷入了沉默,半响,颜溪听见他低声道:“谢谢你。”
  这声音甚至正经得有些让颜溪诧异。
  在她印象里,诚王一直十分张狂,又十分怂,用一句话来说叫做人菜瘾大,他如此冷静沉着的时候真不多。
  颜溪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看了他好几眼,满是惊叹:“你不会是和阿尔歌在一起久了,以身伺敌,受到了影响吧?”
  诚王脸色一黑,半响才冷哼一声,不悦道:“你才和他在一起了,什么叫以身伺敌?你会不会说话?”
  听到他这么说颜溪反倒恢复了镇定,她点了点头,声音恢复了淡定:“嗯,看你这么欠扁的样子,大概是没受什么影响,不过你记住了,下次要叫我婶婶,对待长辈有礼貌点。”
  诚王差点跳起来打她。
  说起欠扁的话,谁能有她欠扁?
  但他捏着拳头和颜溪瞪了好久,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就在颜溪以为他又要开始人菜瘾大的时候,却见他低垂着头,声音浅而低沉,有些听不出情绪:“听说,你要和荣霄订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世间最悲伤的事情,不是你才黑化回来对方就要嫁人,而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个辣鸡#
  #阿诚,真的好辣鸡啊#
  诚王:??
  诚王:我睡你老婆了你这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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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有些话不必说
  颜溪愣了一下, 但很快笑着回答他:“不错,所以你记得要喊我婶婶。”
  这可是实打实的亲属关系,毕竟连亲王可是他亲叔叔。
  诚王微垂着头, 有些看不出情绪, 但可以设想到他此刻心情一定不怎么好,连带着语气也十分沉郁。
  听见颜溪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似乎皱了皱眉, 才抬起头来看她。
  颜溪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对他如此正经沉稳的目光感到有些不适, 她挑了挑眉, 问了句:“干嘛?你不服?”
  按照诚王以前的性格, 颜溪让他喊婶婶,他非得跳起来骂人, 可此刻却如此平静, 实在是不像他。
  诚王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收回目光, 他很反常地沉默,半响, 他才道:“恭喜你。”
  这话是道贺的话,只是语气过于低沉, 让人听不出半点喜悦。
  颜溪越发觉得他奇怪,观察了他一会儿, 才道:“就这?”
  诚王竟然恭喜她?这话搁在以前她根本不相信会从诚王口中说出。
  但诚王并未因她这句略带挑衅的话起什么其他反应, 他只在良久的沉默之后才再次开口:“他很适合你。”
  这句话更加不正常了。
  诚王目光有些出神,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又或者他只是单纯有些惆怅和忧郁,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十分沉寂, 显得黑鸦鸦的。
  颜溪凑过去仔细看了他两眼,才凝重道:“阿诚,你不会真被阿尔歌那个变态影响到了吧?”
  这一回来都不像他了。
  “没有。”
  诚王的回答很简洁,他身躯微微后仰,避开了颜溪的靠近,之后才有些漠然捂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臂。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但他的目光和语气都过于平静。
  他声音有些低哑道:“也好。”
  这话不知是何含义,颜溪只觉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和释然,仿佛他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又或者他要去完成一件重要的事。
  她皱眉沉思了片刻,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
  颜溪面色严肃起来,她猛地拽过诚王的袖子,面色严肃道:“你在想什么?荣诚,一切都过去了,你非得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她觉得诚王这个状态很不对,虽然他一如既往和以前一样张狂令人讨厌,可此刻的他似乎在令人讨厌的基础上又多了些什么。
  颜溪分不出他的具体情绪,但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太子继位已成定局,诚王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都只是飞蛾扑火而已。
  况且太子那么疼爱他,并非兄弟反目,为什么非要去做这种违背大家意愿的事?明明可以和睦相处。
  诚王从前和如今的想法都属于没事找事,或者说,他简直是天生的反派想法,无论别人怎么努力,他永远想着做坏事。
  颜溪不知道他具体想怎么做,但她敏锐觉察到了这一点。
  诚王动了动被她拽住的袖子,但没扯出来,他便放弃了这个动作,只冷静道:“整个明都城里只有你这么想而已,他们都想让我死。”
  “胡说,太子比我更关心你,他是你的亲哥哥!”
  颜溪很想打人。
  她觉得倘若她是太子,她真想一巴掌扇死这个弟弟,太子实在已经足够好了,至少对于一个哥哥来说。
  诚王目光沉沉,面对她的斥责,他只看了她一眼,便继续说:“是,他天生良善,不用努力便能得到一切,大家都喜欢他,父皇眼里从来只有他一个儿子,他生来就是大景皇室的嫡长子,不用做任何事,他也能荣光满身。”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有些嗤笑道:“我呢?我就是天生讨人厌,我与他争位就是我的不该,我甚至应该去死,这样才好给他清道,所有人都觉得我该死,我就是天生的叛逆。”
  这些他大概是没对人说过,能对颜溪说出来,也是因为这些特殊的际遇。
  他与颜溪原本是仇敌,后来慢慢的变成了似敌似友的状态,那种感觉他很难说得清,但大约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所以你恨他?”
  颜溪按着眉心,这下子是真的头疼。
  “无论别人怎么看,可太子对你是真的,你要把这些全都怪罪到太子身上吗?荣诚,没有人会这么容忍一个人,除了太子,你连我都可以好好相处,为什么不能放下执念和太子好好相处?”
  她真的很疑惑。
  而这个问题诚王久久没有回答。
  直到颜溪看着他阴沉沉的眉眼都想给他一拳了,才听他沉沉道:“我不恨他。”
  “但我永远也不会屈居于他之下,做什么兄友弟恭,人人都想要我死,我就让他们看看,我荣诚到底会不会死!”
  说是恨意,倒不如说是执念了。
  诚王显然有无法纾解的执念,通俗点说,他就是个死心眼加混账东西。
  颜溪怎么说他都只顶着那张阴沉沉的脸,声音有些喑哑,十分阴郁。
  劝到最后,颜溪直接给了他一拳。
  “混账东西!”
  她语气郁意得很,面色也有几分凶狠,看起来比诚王更凶。
  “我告诉你,太子现在和我姐在一起,你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敢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试试看我能不能打断了两条腿。”
  受了她一拳,又被她狠狠骂了一句,换做以前,诚王怎么都得有点反应,可此刻他只是沉默。
  沉默半响,他才抬头看颜溪,声音依然带着几分沉郁。
  “荣霄虽然很让人讨厌,但不得不说,他是个稳妥的人,你嫁给他会过得很好的,以后,诚王府你就不要来了。”
  他目光如一匹孤狼。
  颜溪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想最后博一场,还是明知飞蛾扑火,也满不在乎。
  这次回来,诚王确实改变了许多。
  也许是皇帝的决定让他心中生出了无数想法,只是没人知道。
  颜溪陡然生出几分无力感。
  她冷冷看诚王许久,才有些不悦道:“你迟早会后悔的。”
  “或许吧。”
  诚王随口回了一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颜溪十分恨很瞪了他许久,最后终于没忍住,她语气有些恶劣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弃这种作死行为?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诚王对她凶狠目光对视,却丝毫没有波动,只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稍稍起了些波澜,他看着颜溪,似乎又某种不知名的渴望,便开口道:“你······”
  可这话只起了一个开头,只说了一个字,他很快又住了嘴。
  颜溪等了一会儿,只看到他目光有些恍惚,那些微渴望逐渐消失,他似乎又一点一点沉入黑暗里,不知道想了什么,他过了许久才改口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是快要订婚了吗?我听说你还升官了,想来父皇很赏识你,未来前途无量,我们是两条道上不同的人,如果是因为太子,没有这个必要,我和太子关系不好。”
  不知道诚王内心经历了怎么样的波折和转弯,但可以看出的是,他在这些话说完之后目光似乎又坚定了些。
  也许是飞蛾扑火,可每个人总有自己会这么做的原因,无论那原因是好是坏,是否合理。
  颜溪脸上带些凶恶的表情逐渐归于平静,她最后静静看着诚王,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又什么也没说。
  静默许久,她起身,声音已是十分平淡。
  “如你所愿。”
  她推开门走出了卧室。
  颜溪从来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诚王于她,算得上重要,但算不上最重要,她对他仁至义尽。
  有些人一旦下了决定便无法更改,她不知道诚王到底是如何想的,但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想法就改变。
  颜溪大步走出了他的房间,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只余下诚王独自坐在桌边,他抬头看颜溪远去的背影,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慢慢饮下,一贯带些桀骜的面容此刻却分外平静,甚至死寂。
  有些话,没必要说,而有些人从来也不属于他的世界。
  诚王唇角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弧度,但那笑看起来像哭,他一个人坐在房间,如从前一样。
  颜溪离开内院之后脚步迅速走到了前厅,看见了正在等她的连亲王。
  许是听见脚步,连亲王迎了过来,但很快看见了她带些冷意的面容,他微微一顿,旋即温柔道:“发生了什么?”
  以他对颜溪的了解,定然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才会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