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嗯!”麦家康感觉到门打开口吹进身体内的凉风, 跟近距离接触那些藏离界特产的感觉有点像, 想到这牛大人先前说过知州曾把府衙客房布置成冰室给知州家三少爷停尸的事, 立刻明白这是哪, 心里有底, 面上自然没有异色的答应下来。
  神态自诺的向门内走去,而事实也果然如他猜想,在他进门后, 就看到一间墙壁、窗口各处堆满冰砖, 简直像个冰窖一般的空间, 只有桌上摆着一盏手腕粗白蜡烛, 以及桌子两旁分别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看起来四十多岁,身着金人的三品官服,看官服上的补子花样,还应该是个以军功得官的出身,身材不像大部分金人那么高大健硕, 有些消瘦,面白短须,一双狭长双凤眼中满是血丝。
  女的是个三十多岁模样,没有大妆,看高挑身材、脸颊颜色略深的模样,应该是金人女子出身,看其双眼红肿,眼内同样充满血丝,嘴唇干裂,悲伤之色几乎难以掩盖的模样。
  麦家康想想牛大人对知州、知州夫人的描述,心里明白他们的身份,当即抱拳见礼道:“草民麦家康见过知州大人、知州夫人。”
  “既然自称草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见麦家康进门没有跪下拜见他们,心里悲伤怒火急于发泄的他,当即厉声喝道。
  他身旁坐着的妇人精心修饰描画的柳叶眉也不由微微一皱。
  麦家康想到拟定那个计划后,何雨竹认真嘱咐过,让他不可以再对任何人下跪,要是有人以权势地位威压,该怎么应对的事,面上当即泰然自诺,甚至有些无奈的道:“回大人,非是草民对大人不敬,实在是草民有不得已之处。”
  “哦!不得已?”金栋闻言,斯文的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却略过一丝残忍之色,要是追随他多年的牛大人看了,就会立刻明白,这是他想下杀手的前兆。
  “回大人,确实有不得已之处,自从草民因怪病从军中退役,回乡怪病痊愈后,身边就经常发生一些奇怪的事。”麦家康从军多年,要是连简单的杀机都感觉不出来,也根本不可能活到离开军营,不过他即使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机。
  知道自家媳妇已经做了万全准备的他毫不惊慌,仍旧一派自然的道:“那些怪事说来话长,草民就不拿那些琐事来耽搁您和夫人的时间了,只说其中关于跪拜的事,唉!自从草民病愈后,无论跪拜祖宗排位。”
  “还是拜见灶神等家常供奉的神灵,都会发生要么牌位歪倒,要么神灵塑像、画像碎裂、无火自燃的现象,令草民十分困扰,后来有高人路过草民家中,告诉草民,草民先前的怪病并非病症,而是神仙血脉复苏的表现。”
  “草民能病愈,就证明血脉复苏完成,血脉复苏后的草民体制上有些特殊之处,周围一些存在已经受不得草民的跪礼。”麦家康不卑不亢,把何雨竹给他设计的身世台词说完后,自由发挥的抬起头,用平静非常的眼神看着眼前府城内,地位最高贵的夫妇。
  他这番话却令知州金栋怒极而笑:“呵……你是说本知州地位卑贱,没有你血脉高贵,受不得你一跪?”
  “一阶贱民,好大的胆子。”知州夫人成炎飞鸾也怒而喝道。
  “草民只是把事实坦然相告,知州大人、知州夫人若不介意因为草民跪拜出现什么差错,草民当然要遵守自己的本分。”麦家康说到这里,坦然自诺的曲腿弯腰,做出就要跪下的姿态。
  而就在他曲腿弯腰的瞬间,知州金栋、知府夫人面前的八仙桌子忽然四腿无故断裂,从他们面前倒塌在地面上,紧接着,当麦家康的腿弯的更深、腰完全弓起时,两人坐着的椅子腿也骤然断裂。
  幸亏先前桌子突然倒塌,令他们惊慌起身,没有继续坐在椅子上,这才避免出丑,不过这两人在亲眼目睹过麦家康想要行跪礼,跟他们俩沾边的东西就开始碎裂崩坏,周围没有任何武功高手、和其他耍把戏弄手脚机会的现场。
  明了从一进来就站在门口,没靠进他们一步的麦家康根本没机会搞鬼的他们,不得不疑神疑鬼的怀疑麦家康刚才的话都是真的,不过身为高贵金人、知州老爷的骄傲,令知州金栋不好立刻改口,只能给成炎飞鸾使了个眼色。
  成炎飞鸾早就被刚才的动静吓到了,因为信仰、和云国的皇家部队对万族的屠杀,在对自己国土外的各部落有些力不从心,从而使得那些各部族的人里各族血脉觉醒、甚至万族遗脉更多一些。
  自然那些万族遗脉和血脉觉醒者的力量,会引发一些不明究竟的部落人对想象中的各种神明更加崇信,因此,实际上金人对鬼神比韦原人自身更加敬畏,在亲眼看到麦家康身边的‘鬼神’显威后。
  这位知州夫人比知州金栋的半信半疑更信麦家康是‘神仙血脉’,深怕麦家康真跪下后,他们也会跟桌椅、麦家康口中的神像、死人牌位似得倒塌、四分五裂,所以一接到金栋的眼神,她慌忙道:“麦公子不必多礼,快起来,以后见到我们也不必行大礼了。”
  “真的可以吗?”麦家康保持着即将行礼下跪的举动,一派认真严肃的表情问:“这会不会对知州老爷和夫人您太过不恭敬?”
  …………
  “噗嗤!”与此同时,以夫君不在,自己一人不适合跟两名外男共处一室为理由,让仆人安排她单独待在一个房间内等待的何雨竹,等一避开许祥、木守二两人,府衙的下人也不来她所在的待客屋后,就急忙复制出掌上迷你控制机。
  边用无线连接连接到麦家康待在领口,用玉扣样伪装的摄像头,通过这摄像头观看麦家康经过、要面对的人物,边通过麦家康耳中戴着的迷你无线耳机给他种种提示,先期准备等。
  所以在麦家康进门前,为了打好麦家康‘神仙血脉’‘不可跪拜任何人、甚至神明’的招牌,提前安排好下马威,她还让麦家康提前打开密封着隐形迷你机器人的开口,释放出可以通过她手中控制机控制的隐形迷你机器人,好在恰当时机给里面的人一个下马威。
  隐形迷你机器人——这种机器人本是她前世国家的黑科技,广泛用于地下水脉、矿藏、打通隧道之类的地质探索,别看体积只有巴掌大,进能挥舞锋利切割刀切割矿石,退能变幻各种形态,钻地爬缝,是件十分好用的地质学家助手。
  末世降临后,国家把这种地质方面标配的机器人再次升级,用一种有如变色龙性质,可隐形异植的汁液给这种机器人涂层,还给它换上了以晶核为能源的新能源系统,一旦启动,就可以隐形状态探索高危地带,好实施救援。
  这么好的东西,当时民间根本买不到,只有官方组织才有,何雨竹也是在自己复制异能没有曝光前,偷偷利用参加官方组织对民众救援的活动,才找到机会从带队头子那复制下来,后来这东西给她帮了不少忙。
  到了这个世界,这好物依然有用,简直是装神弄鬼的利刃,麦家康将盖子打开后,在自己手中掌机控制下,它们隐形状态下,悄无声息的爬到桌子腿上,被自己控制着,将桌子腿一根根快速切割断,等最后一根断开,只需轻轻一推,桌子就会立刻倒塌……
  【桌子:我好好呆在这里,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倒霉的是我?】
  椅子也是用一样的手法,在没有侦破这种黑科技的技术前,麦家康的‘神仙血脉’谁也拆不穿,啊哈哈……那俩人被惊吓的模样真好玩,估计要是复制出另一种声波武器黑科技,那才是□□无缝的装神弄鬼好物啊!
  就是没想到麦家康平日一本正经,这种时候还挺腹黑。
  .
  就在何雨竹为麦家康一本正经耍腹黑的模样逗笑时,被麦家康这么问的知州金栋和知州夫人脸上同时一僵,好在他们这种地位的人,对身份比他们低的人很会摆架子,同时面对地位比他们高、或者他们也无可奈何的人时,早就学会了厚脸皮。
  就是他们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厚脸皮技术会用到他们随意一脚都可碾死的一介草民身上,所以有点尴尬的道:“不会,不会!”
  “我们老爷,额!不是那种重视礼仪的假道学,他行伍出身,最喜欢简单利落了。”知州夫人连忙道。
  第114章 提醒
  得到两人保证后, 麦家康才直起身,依旧从容不迫的看向两人, 听着耳机中自家媳妇欢快的笑声, 就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愉悦到她了, 心里当即暗想, 既然自家媳妇喜欢这种逗趣方式, 以后就经常玩一次。
  早晚要把媳妇哄得心里眼里都是他,他生气了媳妇能立刻察觉到,然后接受他的意见,不在做委屈自己的事,麦家康想到何雨竹可能一直以来为了方便使用她的能力,都是睡在窗口, 院子,忍着风霜雨露晒月光,就心疼不已。
  可惜他知道以自家媳妇的性格, 在他没有足够理由劝服她, 或者找到其他更好的方式带替前,根本无法劝说何雨竹改了这种折磨自己的行事方式,于是只能跟无能为力的自己怄气,这也是何雨竹今天觉得麦家康似乎跟谁生闷气一样的原因。
  麦家康心里想着怎么愉悦自家媳妇的事, 面上却一派从容的对两人道:“知州大人、知州夫人, 不知两位召见草民有何事?”
  “我想你应该听老牛说府城有行尸作祟的事了,听闻早先就是你给府城民众出了糯米驱邪的法子,才制止了尸毒瘟疫传播, 得病者病愈,可是我家三子前来府城游玩,却忽然暴毙。”听到麦家康这么问,知州金栋脸色一变,立刻面容严厉。
  眼中充满悲伤的道:“喉咙处有撕咬伤痕,所有人都说他是被行尸所害,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闻瘟疫病患各个只是昏睡不醒,一个昏睡不醒的病患怎么可能咬伤我儿?而且糯米既然可以驱除行尸毒,距离瘟疫毒传播已过去多日,怎么还有瘟疫病患?”
  “行尸毒为何到了贵府少爷前来游玩还有流传,此事大人该问府城的官老爷们,草民只是给出了有效的方子,用不用却在官府和各位病患的家人。”麦家康面容平静的说完这么一句后,视线在知州金栋、知州夫人成炎飞鸾红肿的双眼上扫视一下。
  接着叹了口气道:“唉!不过,我对行尸毒还算了解,按照一般情况,只要用足了糯米,很快就可把病患体内的行尸毒驱除,使病患作为一个正常人醒来,但要是非但不使用糯米驱除病患体内毒素,还一直用大量各种肉食喂养昏睡病患的话。”
  “病患在从肉食中获得足够培养体内毒素膨胀、长大的营养的话,一般就会变成没有理智,只知道追逐新鲜血肉的人形野兽,那是一种比行尸低一等的尸变,赶上体质特殊,又营养十分充足的,甚至可能变成其他邪物,那就会形成比普通行尸更厉害的怪物。”
  麦家康听着耳机中何雨竹对尸狼族毒素跟血族毒素混合后的后果推测,用自己的语气给知州、知州夫人讲道。
  听完他的回答,金栋不由握紧拳头,知州夫人则悲痛的摇摇头,不敢置信的道:“难道我的成洙真的是被行尸咬死?”
  “是不是被行尸所害,贵府少爷尸身上应该留有一些痕迹,行尸毒跟一般病症伤情的不同之处在于,感染者体内会出现绿色变化。”麦家康闻言,听着何雨竹的提示,再想到在客栈时叶老仵作的表面,跟牛大人的交流情况。
  干脆对两人道:“例如血液开始变绿,身体僵硬的很快,硬度远超普通尸体,贵府少爷若真是被行尸所害,哪怕只是咬死,伤口处,应该也会有一些行尸毒残留,不知道您们在他伤口上可看到一些绿色?”
  知州金栋想到刚才叶老仵作的验尸结果,侧头看了冰砖后面的布幔一眼,咬牙切齿的道:“我们来时成洙的伤口上没有,不过在老叶过来查看后,在他的伤口深处找到一些,我去审问了才知道,那些给成洙收尸的人早就把他的伤口清洗过了。”
  “呜呜……我们的成洙为什么会遭遇这种啊?”提起这些,成炎飞鸾这个亲生母亲忍不住痛哭失声,甚至气恨的锤了知州金栋好几下。
  边跟他撕扯边骂道:“都是你平日里不教他学好,总让他玩一些稀奇古怪又危险的东西,否则他怎么会为了想亲眼看看活行尸而跑来这里,被行尸咬死?”
  从屏幕里看到两人丧子的悲伤神态,尽管知道这俩人不定给多少平民百姓之家造成更大的悲伤绝望,何雨竹仍然有一点动了恻隐之心,暗想,不管他们是多坏的人,看在他们确实受了丧子之痛的份上。
  给他们一点发泄的渠道吧!或许还能除掉一些祸害,挽救一些弱小无力的人呢!这么想着她,干脆把自己根据所见所闻分析的结果,低声告诉了麦家康,让他看情况适合的话,可以将其说给那俩人听。
  “行尸毒蔓延最厉害的时候草民来府城给府城人出的治疗方子,回去后还让草民所在村子的父老乡亲四处收集糯米来府城卖,虽然有一部分是为了让贫苦的父老乡亲挣点小钱。”麦家康听了后,面色差点绷不住。
  心里起伏的厉害,想到自家媳妇若推测的是事实,那……他忍不住对两人道:“却也有尽快弄到大量糯米,好缓解府城内行尸毒病患的意思,这行尸毒病变的时间大概在六七天左右,治疗的时间,轻的两三天即可,重的也不会超过七天。”
  “一般来说,对糯米的消耗量而言,就是七天的重度感染者,也用不了500文钱的糯米,在我们来府城的前几天,我就曾听村里人说运到府城的糯米已经卖不大动,糯米上涨的价格也渐渐跌落回原价,甚至比原价还便宜了一文钱……”
  “什么意思?”正为丧子哭闹的成炎飞鸾听后一愣,不明白麦家康怎么突然跟他们说这些。
  知州金栋好歹从军时即上过战场,也押运过粮草,当官后又管着一省之地,所以听麦家康这么一说,被媳妇吵得嗡嗡作响的脑子快速运转,想想他接到雷宵府城瘟疫的时间,瘟疫救治方子出来的时间……等。
  不由边想边给他媳妇成炎飞鸾讲解道:“麦公子的意思是说,这行尸毒别看传播时厉害,实际只要500文钱的糯米,最多七天时间就能治愈,糯米的供需上,有他村子里四处收糯米卖到府城,然而从几天前,他们村子的糯米就卖不大出去,糯米也跌价……我们成洙是……”
  “这又怎么了,不过是一点糯米买卖。”怎么能跟她儿子的死相提并论,府内采买一向有管事干,从他们部落加入金狼盟,建立金国发达,她就再没沾过这些琐碎事,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所以即使金栋讲解的已经很明白,她依然没听出里面蕴含的意思。
  “知州大人的意思有几点,一,只用做多500文钱的糯米就能治好自己家人,平日里请医问药几次也差不多这么多,为了救家人,就算或借或典当一些家底,再穷的人也救得起家中病人,何况是一府之地,能在这里落脚的哪个没点家底,所以府城内不应该有治不起病的人家。”
  “第二,治病时间只需七天就能痊愈,而我们村从前几天糯米就不好卖了,城里的糯米价格也跌了,这显示早在前几天,府城就应该没有行尸毒病患了,至少表面上没有了。”麦家康见这位堂堂知州夫人的脑子,竟然还不如村里一些村妇活泛。
  以知州金栋那种婉转的说法,估计全计算一遍,这位知州夫人未必能听懂,只好开口十分直接的道:“第三,按照刚才知州大人的话计算,在府城内表面行尸毒已经绝迹时,贵府少爷还在省府,所以他是如何知道,不!应该说他是为何以为那时府城还有行尸毒作祟?”
  “最重要的一点,为何在行尸毒已经在府城渐渐销声匿迹的关头,贵府少爷前来,要求见识见识时,这雷宵府知府就能恰好找到已经能活尸化的行尸展示给贵府少爷看,导致行尸作祟,害死了贵府少爷?行尸毒从感染后,至少要六七天时间才能用大量肉食养成……”
  “从省府来雷宵府,乘坐马车的话,快马加鞭一天就能到达,也就是说早在府城行尸毒快治完了的时候,就有人刻意蓄养这玩意,才能在成洙过来时。”成炎飞鸾这次终于听明白了。
  而听明白的她不由脸色铁青的道:“恰好展示活尸给他看、恰好活尸又袭击了他……好呀!好一个恰好……果然是有人蓄意谋害成洙。”
  “老牛,立刻进来。”从刚才只是有些模糊的不对劲,到听完麦家康的讲解彻底弄清楚不对劲的地方后,知州金栋才在妻子的怒吼声中明白什么,立刻对门外大声喊。
  一直守在门外守卫的牛大人和其他知州亲随闻声,同情的看了一眼牛大人,听老爷这吼声,气的不轻,看来老牛介绍的人很不靠谱,把大人给气炸肺了……
  牛大人在这一片同情的目光中,忍着忐忑的心情,强行抬头挺胸走进冰室内,对知州金栋道:“属下拜见大人。”
  第115章 何雨竹的怀疑
  “你立刻去牢里, 把知府府的人挨个审讯,务必把本地知府从哪里得来的行尸之事问出来。”知州金栋厉声命令道。
  大人召见麦公子, 不知是想确定一下公子是人害死, 还是真的是行尸吗?怎么会变成审问行尸来源了?牛大人听后, 心里疑惑的看了眼挺直立在门旁不远的麦家康, 面上却丝毫不露, 严肃的一抱拳,应声道:“属下遵命!”
  说完见知州金栋没有别的吩咐,这才急忙退下,把守卫任务交接给别人后,赶紧去牢里审问人贩。
  而麦家康等牛大人走后,忙根据耳机内何雨竹的提醒, 接着对知州、知州夫人道:“知州大人、知州夫人,此事若是有人蓄意而为,恐怕在您二位赶来府城后, 他们就清扫痕迹, 消失的无影无踪,您能查出来的几率并不大。”
  “那你让我就这么放过害死我儿子的凶手?”闻言金栋就算心里头畏惧麦家康身上的‘神仙血脉’,儿子被害死去的仇恨怒火,也让他不由怒吼。
  “草民没有这样的打算。”麦家康按照自家媳妇的交代, 用面瘫掩饰一切情绪起伏:“只是想说, 您若是真想把他们找出来,草民这里倒是有个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麦公子请讲!”听他这么说, 金栋还没反应过来呢!牵扯到能不能为儿子报仇,知州夫人成炎飞鸾就立刻回应。
  “草民从军多年,还执行过一些护卫任务,也算见识过一些家里家外、各人或家族争权夺利,为权势产生的纷争和争斗,因此别管行尸作祟这种事多么稀奇,只要是把它当成一桩谋杀贵公子和对知府灭口的案件看的话,或许就简单很多。”
  “谋害他人性命,无非为了财、为了利、为了仇……等,这财利方面,估计其一会由家宅斗争引起,当家人管束不力才会发生,遇害的是贵公子,您其他子嗣没事,那么估计跟您的兄弟长辈继承家业方面应该无关。”麦家康见金栋没有反对。
  这才将何雨竹在耳机内所说的思路,办法,用自己的语言整理一番道:“听闻贵府除了贵公子,其余出身都不如贵公子高贵,想来以贵公子的身份和金国的规矩,不至于为此遇害,再说,内宅女子就算能为。”
  “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设计下这种诡异的陷阱,无论特意培养行尸、还是命令或利诱等手段操纵一府之主,这都不是内宅女子能办到的,至于您的子嗣有没有这能力,想必您心里有数,草民对此就不多言了,其二则可能跟您的敌人、对手有关!”
  “老大老二他们没这个胆子和能力,他们娘不过是个柔弱妇人,做不了这种大事,麦公子还请说一下这第二的敌人对手。”金栋听后,毫不犹豫的撇清自己妾室和儿子的嫌疑,心里开始整理他的敌人、对手们名单,猜测他们的可能性。
  “对大人草民所知不多,自然也不了解您的敌人对手,不过害了您的儿子,却没有对您直接出手、或者在您的公务上做手脚,这方面可以看出应该不是您在官面上的对手,说句得罪大人的话,要真是第二种可能性的话,应该是私仇比较大。”
  “从人们报仇喜欢一报还一报的复仇方式看,大致只能推测为他们之一跟您有杀子大仇,因此怨仇恨大,在见到府城行尸毒肆虐,而临时起了毒计,要谋害您的子嗣,来报复您之类,而这种可能性。”麦家康还从没有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讲的嗓子都有点痒,直想咳嗽,但为了不打断这时的气氛,只能强忍咳意,接着道:“一般不会特意挑选您哪个儿子,基本只要你平日疼爱的都行,所以挑唆您家少爷来府城的人,应该也不止对遇害这位贵公子说过,不过除了这第二种可能性,其实还有第三种。”
  “这第三种按说可能性最小,以行尸害人,其操作空间,手法、期间产生的变故、可能害错人的不稳定性极高,一般人无论为了争权夺利,还是复仇都会选择得手几率比较大的那种,行尸不稳定性、操作复杂性太高,如果是我,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这种手法。”
  “那麦公子你说的这第三种可能性究竟是什么?”听着麦家康一点点分析,成炎飞鸾也在心里仔细推测这几种情况哪种更高。
  “我当日来府城看到府城行尸毒肆虐的情形,给出治疗驱除的方子后,有特意打听这行尸毒的来源,然后打听到最初一批病患是被知府衙门临时征召,前往挖掘修护傅北王爷遇到泥石滑坡的那条官路的青壮们。”在听完何雨竹在耳机内说的最后总结的话后。
  麦家康吞咽了下,忍着心惊,面上勉强保持平静道:“然后我又接着打听到当时傅北王爷一行遇到泥石滑坡的地方被挖开后,有不少人和野兽的尸体,所以推测出行尸毒可能跟死在那里的某个体质特殊的人或者特殊种类的野兽有关。”
  “或许他们其中有的因为死亡、特殊环境等原因,产生了尸变,化为行尸后,无意识在周围散播了很多行尸毒,产生这个猜测后,我特意打听到那个泥石滑坡的地点,去那里仔细勘验过,那里有些地方,糯米触之即黑,确实是一处行尸毒非常多的地方,可以定为行尸毒来源。”
  “麦公子,这行尸毒来源,我早已经查到,跟你所说第三个原因有什么关系?”金栋听到麦家康这番他早已经查到,但先前不相信行尸毒存在,而没有重视的话,有些不耐烦,又或者急躁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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