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已经改了,”白霄月颤抖着将手机掏出来,“我做记者的时候帮助了很多人,我就是想赎罪,我帮了这么多人人,难道还不够抵我的罪吗?!”
  “你帮的是别人,不是她。”
  石烂的话让女鬼从白霄月的身上起来了,白霄月整个人打了个颤。
  “宵月,你之前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刚收到朋友微信的孙芝看完那些消息后,以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看向白霄月。
  白霄月将沙发上的毯子拉到自己身上,把自己包裹成一团。
  “你根本不是因为被人捉弄你休学转学的,你是因为捉弄别人,害对方出意外去世后良心不安,所以才出现心理问题,最后休学转学的对不对?!”
  孙芝几乎是嘶吼出声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是这种人。
  “我不是故意的。”
  白霄月失声痛哭着。
  那年她□□高二,班里转来了一个女生,叫邱月,邱月是个早产儿,身体一直不怎么好,长得瘦小不说,皮肤也很白,校服穿在她身上晃晃悠悠的。
  常有同学开玩笑说,晚上上晚自习看见对方的时候,还以为见了鬼。
  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邱月让人很讨厌,当时讨厌她的人很多,并不是白霄月一个人,可偏偏只有白霄月接近对方,然后捉弄对方。
  在课桌里面放很逼真的假蛇;趁对方不注意在邱月的背上贴着“我是大笨猪”的纸条;在上厕所的时候将厕纸拿走……
  大大小小的捉弄都是以一种恶作剧开头的,同学们看乐子,但是从不插手,即便如此,邱月还是珍惜白霄月这个朋友。
  有一天,他们班搞野炊,地点在郊外一个山村的河岸上,那河水很清澈,男生们甚至穿着短裤站在水里打水仗。
  “哎,她好像真把你当成朋友了,不管你对她做什么,她都很忍让啊。”
  同班一女同学挤到白霄月身旁,下巴微扬看向不远处正在任劳任怨给白霄月烤东西的邱月。
  “切,”白霄月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除了我没人愿意和她玩儿,等着吧,一旦她有了新朋友,指不定怎么恨我。”
  “是吗,”那女同学眼珠子一转,“不如咱们打个赌?”
  “说!”
  白霄月听了女同学的话后,当时一点也不认为邱月会傻乎乎的去救自己。
  可当她藏起来后,看着那女同学将邱月叫道上游那有些深的河水前时,邱月二话没说便跳进了那深水中……
  “她根本不会游泳,”白霄月回忆起当初的事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只是为了和我交朋友,所以撒谎说自己会游泳,她只是害怕我嫌弃她不会游泳……”
  邱月傻得很,跳进去后脚又抽筋了,白宵月和那个女同学吓坏了,连忙叫人去救她。
  邱月救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意识,可送到医院就发了高烧,第二天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为了逃避责任,也可能是为了其它,白霄月和那位女同学把真相埋在了心底,两人第二学期都转了学。
  孙芝和巫友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霄月抬起眼,“刚才我看见她了,她穿着校服,脸还是和鬼一样白,甚至还对我笑,然后我就被水包围住了,湿冷,阴暗,窒息……”
  那是水里的感觉,是邱月那时候的感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白霄月哽咽着,不断地低泣。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把她当成朋友了,只是拉不下面子,害怕和她做了朋友后,其他人也会不喜欢我,所以……对不起。”
  邱月站在白霄月面前看着她的眼泪,身上的怨气渐渐消散,然后转过身看向石烂。
  “你还记得和她的约定吗?”
  白霄月抬起红肿的眼睛,“什么?”
  石烂指着白霄月的脖子,“野炊的第二天,不只是邱月去世的日子吧?”
  白霄月脑子猛然一炸,疼得几乎要晕厥。
  那天还是邱月的生日!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身材高挑的女生不耐烦的回过头,却看见那小个子女生正站在玻璃窗前眼睛直直地看着里面的蛋糕。
  我想吃蛋糕,我好几年没吃过了。
  小个子女生转过头,脸上带着期望。
  她的父母自从有了弟弟后,就不再给她过多的关注了。
  高个子女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里酸酸的,她一把拉走小个子女生。
  现在看有什么用,等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买八寸、不十二寸的,撑死你!
  高个子女生并没有发现,被她拉着的人闻言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一大早,邱母一家带着鲜花来到墓地。
  “姐姐一定会喜欢这束花,”眉眼很像邱月的青年看向手里的花笑道。
  “这个蛋糕她也一定会喜欢的,”邱母和邱父想到那个乖乖瘦瘦的女儿,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疼。
  可当他们走到邱月墓碑那一排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高挑的女子跪在邱月墓前,似乎在哭。
  而那墓前还放着一个蛋糕,一个非常非常大的蛋糕。
  “那个人……”
  青年想起姐姐书里夹着的照片,是她啊。
  第13章
  “先生,家里的床上个月才买的。”
  看着石烂站在家具店门口一动不动,巫友民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我就是看看,”石烂幽幽地转过头看着他,“不买。”
  巫友民一脸不信,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说这句话那都是骗人的,最后买得最厉害的就是他们!
  “先生,十万块咱们除去一年的房租水电外加吃喝,最后能剩下六万块都不错了,咱们得存点钱,以后到了外地才有地儿住,有更好的床睡。”
  “你的意思是,”石烂丧着一张脸,“我的床只有在换城市的时候才能换掉了?”
  “不是那个意思,”巫友民赶忙解释,“咱们得留后路,再说了,这床是大树料子做的,费木料得很,咱们能睡坏再换,那最好不过了。”
  得环保不是。
  石烂闻言点了点头,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家具店,最后跟着巫友民回家了。
  院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三十多岁的模样。
  见到石烂他们的时候,那个男人有些犹豫地上前叫道,“石先生?”
  不过不是冲着石烂叫的,而是冲着巫友民。
  “这位才是我们先生,”巫友民赶忙避开,对那男人介绍道。
  男人一愣,他身旁的女人看了眼石烂,脸有些红,不过还是将男人拉到一旁咬耳朵,“我就说不要过来,他多年轻啊,肯定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石烂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
  男人听了女人的话后有些犹豫,可见石烂问话,他也没犹豫,便回道,“我们是顺着这个找过来的。”
  说着,他便从包里掏出一张广告单子。
  巫友民见此双眼一亮,对不解的石烂解释着,“那是我贴出去的小广告,这招是孙芝教我的,以后咱们不用出去找客人了,客人自己会找上门来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骗子。
  女人连忙又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男人看了眼身后的院子,再看石烂那浑身的气派,觉得对方不至于骗人。
  石烂看了单子的内容后,打开了门,“进去说吧。”
  进了院子,看了院子里的花草以及房子的装修后,男人更坚信自己没遇上骗子。
  “要去你去,我不去。”
  女人撒开手,不愿意跟上来。
  男人无奈,只能让她在外面等着自己。
  “我叫史力辉,外面那个是我妻子巩晴思,她脾气就是这样,可没有恶意,两位先生请莫怪。”
  史力辉一看就是个性子极好的人,而且教养不错,说话,举止方面都能看出来。
  石烂表示不在意后,问道,“你找我抓什么鬼?”
  “我、我不是找您抓鬼的,”史力辉脸一白,眼底全是痛苦,“我是想请你们帮我找人。”
  巫友民一愣,他将史力辉在门外递过来的广告单又看了一遍,“我这上面有抓鬼、抓妖、算命看风水,但是没有找人这两个字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石烂却看了眼坐在史力辉肩膀上的小鬼,点头道,“找什么人,什么时候失踪的?”
  史力辉正准备解释,就被石烂这话问得愣住了,“您信我?也愿意帮我?”
  “我信你,”石烂点头,“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
  “您说。”
  “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了,即便是这样,你还想找吗?”
  史力辉整个人一怔,良久后,他回过身,表情僵硬的重复着,“不在了?”
  石烂点头。
  巫友民见此不再说话,而是去倒水去了。
  家里没有茶,只能烧开水。
  史力辉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搓了把自己的脸,然后红着眼睛点头,“想找,即使他不在了,我也要找到他,然后带他回家!”
  史力辉要找的是他和巩晴思五岁的儿子团团,团团已经失踪半年了,警察现在也没放弃,可还是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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