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电话线断了，露出粗暴的线头，只剩下墙底下烂成好几截的听筒碎片。
于如兰慌慌张张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看到此场景，心里咯噔一声，“宝宝，怎么回事？”
汤淼受到惊吓而张开的嘴还来不及合上，她看到自己留下的“斑斑劣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妈妈，电话烫着我手了。”
于如兰：？？？
黑色的豪华轿车上，裴燃耳里的无线耳机传来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似乎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汤淼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裴燃眼睛微眯，轻轻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
“没打通？”裴柏华放下手里的报纸，问道。
裴燃眼尾上挑，无线耳机夹在他左耳上，像一枚黑色耳饰，“打通了。”
裴柏华挑了挑眉头，“怎么不多说会儿话？”
裴燃嘴角翘得更大了，嘴里却发出同样疑惑的声音，“大概是姐姐不太会接电话？”
裴柏华噎了一下，回想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儿，这种情况是相当有可能的。
“回别墅再联系也是一样的”。
裴燃乖巧地点点头，眼神里却毫无期待。
车没有丝毫停滞地往别墅区的方向开去。
*
汤淼的情况正符合了那一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裴燃家的搬迁宴席就在别墅里举行，邀请的人大多都是同个别墅区的住户，除了这点，相似之处还在于这些人的家庭背景拿到富人堆里都非常瞩目，基本上互相都有私交。
所以，突然冒出的于如兰和汤淼两母女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于如兰看到觥筹交错的一幕，略微呆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汤淼的心却早就飞到了那一排排精美的食物上，连裴燃是谁都不记得，嘴里的唾液急剧地分泌着。
从旁边走过来一位头发半百的老管家，笑眯眯道，“于太太，请把汤小姐交给我吧。”
“啊？”于如兰晃过神来。
就连面前的老管家衣着都是精致的定制款。
老管家依然非常耐心道，“请让我带小姐去儿童区，那里有很多同龄的小姐、小少爷。”
于如兰脑子里还嗡嗡的，她机械地把汤淼的手交到老管家的手上。
等汤淼跟着老管家走远了好几步，她才急道，“淼淼，记得安全，不要闯祸呀！”
声音略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于如兰闹了个脸红，站在原地，看起来手脚无措的样子。
汤淼小耳朵动了动，听到于如兰的声音，她转过身，两只手做成小喇叭状，哈气道，“知道了，妈妈！”
于如兰心里觉得安慰了些。
汤淼的手正放在老管家的掌心里，她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像个身怀珍宝秘密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爷，这里的东西都可以随便吃吗？”
老管家听着这稚气的言语，脸上忍不住带着慈爱的笑容，“是的小姐，都可以吃。”
汤淼像中了五百万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甜甜的酒窝挂在脸上，像酿了蜜一样，难掩激动，“那也太棒了！”
“呵，真没见识。”旁边一个穿着蓝色西装服的小胖子讥讽道，“这就是裴燃哥那个土包子邻居？”
说话的小胖子叫孟明轩，父亲是金陵市政府厅的主任，母亲是教育部的书记，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孟明轩你闭嘴。”一个身着粉红色蕾丝礼服短裙的小女孩儿站了出来，圆圆的脸蛋，头上还别有一枚钻石小皇冠。
她不满地看着孟明轩，仿佛认为他的话掉了身价。
孟明轩连忙笑呵呵地跑上去，挠了挠头，“诗怀妹妹你多久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呢？”
余诗怀也不搭理他，走了几步走到汤淼面前，头微微仰着，像骄傲的白天鹅。“我叫余诗怀，刚刚那个人叫孟明轩，我们都住在这个别墅区。”
汤淼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吐道，“哦”。
余诗怀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物种一样，将汤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冷哼了一声，调头就走。
孟明轩冲着她的背影边追边喊道，“诗怀妹妹，等等我啊！”
这突然出现的岔子，并没有在汤淼脑海里有过多停留。她朝四周瞄了瞄，发现没人了，便蹑手蹑脚地往甜品区缓慢移动。
很快，她的手就摸到了白色的圆盘子，比她的脸都大。
旁边的侍者看着眼前这个只比食品台高半个头的小女孩儿，伸出藕白色的小胳膊，费力地往盘子里夹食物。
准备上前帮助。
“我过去就行，你别动。”裴燃的声音传来。
“是的，小少爷。”
汤淼的目光正聚集在一枚大大的沙河蛋糕上，巧克力夹裹着坚果，上面沾满了甜美的果酱和花纹状的奶油，看上去就非常可口。
此时，她那比脸还大的盘子里已经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甜点，但很明显，她并不满足。
沙河蛋糕摆放的位置更高，汤淼要踮着脚才勉强够到。
她拿着小铲子在蛋糕上刚扒下一块准备放在盘子里，却发现盘子不见了。
她急得四处乱看。
“在找这个？”裴燃一手捧着盘子，脸上还有略微的嫌弃。
汤淼手一抖，那刚扒下的沙河蛋糕就掉在了地上。
她看着地上的蛋糕目瞪口呆，一双大眼睛紧盯着上面的奶油，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裴燃紧紧拧起眉头，对着旁边的人喊道，“扫了。”
很快就有人来。
他又把那一整个盘子递给了旁人，“把这个也带出去。”
汤淼猛地抬起了头，眼睛仿佛要把他烧个洞。
裴燃嘴角反而露出笑容，继续提醒旁人道，“记得丢到垃圾桶里”。
汤淼气鼓鼓地走上前，奶音质问道，“那是我的！你凭什么丢掉？”
裴燃露出一脸为她着想的神情，“姐姐，甜品吃多了不好”。
汤淼被裴燃这一声姐姐叫得生生抓狂了。
裴柏华从旁边走了过来，笑道，“是淼淼来了？”
却看到汤淼一脸并不开心的样子，裴柏华皱着眉头看向裴燃，“你惹她了？”
裴燃眼底流过一抹幽暗，他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微微低着头，“爸爸，小孩子吃多了甜的会坏牙。您说的，要我好好照顾姐姐，我就没敢让她吃。而且待会儿还要吃晚饭……”
裴柏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汤淼的肩膀，又摸了摸她的脸蛋。
“淼淼，等会儿晚饭会有很多好吃的菜，你这会儿吃了，等会儿就吃不下了。”
汤淼只好巴巴地看着甜点，依然不相信地仰着小脑袋问道，“裴叔叔，真的会有很多好吃的吗？”
裴柏华眉眼流露出笑意，“真的”。
汤淼傻傻地跟着笑了两声。
裴燃突然自告奋勇道，“爸爸，我带姐姐出去玩儿会儿。”
裴柏华点点头，“别去太远的地方”。
裴燃应了一句，一把紧紧抓住汤淼的手，就往屋外走。
汤淼下意识就要抽回，可裴燃硬生生拽着她，她又不敢使出全身的力气。
和于如兰分开之前叮嘱过她“不要闯祸”，她不敢再给妈妈惹麻烦。
一直到别墅后面的小花园，这里没什么人，裴燃才松开她的手。
这一松开，汤淼撒腿就想跑。
裴燃幽幽地开口，“你要是敢跑，我就告诉于阿姨，今天你打算背着她偷吃一大堆甜点。”
这一下，准确击中了汤淼的命脉。
她僵硬地回了头。
她小嘴撅了起来，心里实在气愤不过，往地上跺了跺脚。
感觉没怎么用力，可地上就是出现了几个小深坑。
汤淼赶紧用脚尖将旁边的泥土掀起来，使劲填坑，妄图把自己的“罪证”埋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用眼角偷偷瞄裴燃。
裴燃眯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有些惴惴不安，低着头，脚指头无意识地乱动着。
“汤淼，我们玩个游戏吧？玩了这个游戏，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我也不会说出你的秘密。”
一抬头，便是裴燃那笑得明艳的脸，鼻尖上的那颗美人痣也变得熠熠生辉。
汤淼知道裴燃小心思弯弯绕绕，这么小就会精分，脑子转得比她快得多，可不得不说又被他的条件打动了。
然而往往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她还是心虚地张了张嘴，“秘密，我有什么秘密？”
裴燃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享受小花园干净的空气，他也不墨迹，直接说道，“我们来玩一个信任游戏”。
“你只需要在吃完晚饭后，把别人带来这里就可以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要能把人带到，你就算赢了。”
小花园位处别墅后方，算得上有点儿偏僻。吃完晚饭，天都黑了，也压根没什么人会过来。
让别人答应她的要求来这儿，挺难的。就算是于如兰，也极大可能反劝自己回家。
汤淼还是对他提出的这个要求感到匪夷所思，“那你呢？”
裴燃笑不露齿，“我不能出现在你的视野里，干扰你的行为。如果我做不到，就是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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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如兰慌慌张张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看到此场景，心里咯噔一声，“宝宝，怎么回事？”
汤淼受到惊吓而张开的嘴还来不及合上，她看到自己留下的“斑斑劣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妈妈，电话烫着我手了。”
于如兰：？？？
黑色的豪华轿车上，裴燃耳里的无线耳机传来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似乎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汤淼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裴燃眼睛微眯，轻轻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
“没打通？”裴柏华放下手里的报纸，问道。
裴燃眼尾上挑，无线耳机夹在他左耳上，像一枚黑色耳饰，“打通了。”
裴柏华挑了挑眉头，“怎么不多说会儿话？”
裴燃嘴角翘得更大了，嘴里却发出同样疑惑的声音，“大概是姐姐不太会接电话？”
裴柏华噎了一下，回想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儿，这种情况是相当有可能的。
“回别墅再联系也是一样的”。
裴燃乖巧地点点头，眼神里却毫无期待。
车没有丝毫停滞地往别墅区的方向开去。
*
汤淼的情况正符合了那一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裴燃家的搬迁宴席就在别墅里举行，邀请的人大多都是同个别墅区的住户，除了这点，相似之处还在于这些人的家庭背景拿到富人堆里都非常瞩目，基本上互相都有私交。
所以，突然冒出的于如兰和汤淼两母女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于如兰看到觥筹交错的一幕，略微呆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汤淼的心却早就飞到了那一排排精美的食物上，连裴燃是谁都不记得，嘴里的唾液急剧地分泌着。
从旁边走过来一位头发半百的老管家，笑眯眯道，“于太太，请把汤小姐交给我吧。”
“啊？”于如兰晃过神来。
就连面前的老管家衣着都是精致的定制款。
老管家依然非常耐心道，“请让我带小姐去儿童区，那里有很多同龄的小姐、小少爷。”
于如兰脑子里还嗡嗡的，她机械地把汤淼的手交到老管家的手上。
等汤淼跟着老管家走远了好几步，她才急道，“淼淼，记得安全，不要闯祸呀！”
声音略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于如兰闹了个脸红，站在原地，看起来手脚无措的样子。
汤淼小耳朵动了动，听到于如兰的声音，她转过身，两只手做成小喇叭状，哈气道，“知道了，妈妈！”
于如兰心里觉得安慰了些。
汤淼的手正放在老管家的掌心里，她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像个身怀珍宝秘密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爷，这里的东西都可以随便吃吗？”
老管家听着这稚气的言语，脸上忍不住带着慈爱的笑容，“是的小姐，都可以吃。”
汤淼像中了五百万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甜甜的酒窝挂在脸上，像酿了蜜一样，难掩激动，“那也太棒了！”
“呵，真没见识。”旁边一个穿着蓝色西装服的小胖子讥讽道，“这就是裴燃哥那个土包子邻居？”
说话的小胖子叫孟明轩，父亲是金陵市政府厅的主任，母亲是教育部的书记，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孟明轩你闭嘴。”一个身着粉红色蕾丝礼服短裙的小女孩儿站了出来，圆圆的脸蛋，头上还别有一枚钻石小皇冠。
她不满地看着孟明轩，仿佛认为他的话掉了身价。
孟明轩连忙笑呵呵地跑上去，挠了挠头，“诗怀妹妹你多久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呢？”
余诗怀也不搭理他，走了几步走到汤淼面前，头微微仰着，像骄傲的白天鹅。“我叫余诗怀，刚刚那个人叫孟明轩，我们都住在这个别墅区。”
汤淼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吐道，“哦”。
余诗怀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物种一样，将汤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冷哼了一声，调头就走。
孟明轩冲着她的背影边追边喊道，“诗怀妹妹，等等我啊！”
这突然出现的岔子，并没有在汤淼脑海里有过多停留。她朝四周瞄了瞄，发现没人了，便蹑手蹑脚地往甜品区缓慢移动。
很快，她的手就摸到了白色的圆盘子，比她的脸都大。
旁边的侍者看着眼前这个只比食品台高半个头的小女孩儿，伸出藕白色的小胳膊，费力地往盘子里夹食物。
准备上前帮助。
“我过去就行，你别动。”裴燃的声音传来。
“是的，小少爷。”
汤淼的目光正聚集在一枚大大的沙河蛋糕上，巧克力夹裹着坚果，上面沾满了甜美的果酱和花纹状的奶油，看上去就非常可口。
此时，她那比脸还大的盘子里已经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甜点，但很明显，她并不满足。
沙河蛋糕摆放的位置更高，汤淼要踮着脚才勉强够到。
她拿着小铲子在蛋糕上刚扒下一块准备放在盘子里，却发现盘子不见了。
她急得四处乱看。
“在找这个？”裴燃一手捧着盘子，脸上还有略微的嫌弃。
汤淼手一抖，那刚扒下的沙河蛋糕就掉在了地上。
她看着地上的蛋糕目瞪口呆，一双大眼睛紧盯着上面的奶油，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裴燃紧紧拧起眉头，对着旁边的人喊道，“扫了。”
很快就有人来。
他又把那一整个盘子递给了旁人，“把这个也带出去。”
汤淼猛地抬起了头，眼睛仿佛要把他烧个洞。
裴燃嘴角反而露出笑容，继续提醒旁人道，“记得丢到垃圾桶里”。
汤淼气鼓鼓地走上前，奶音质问道，“那是我的！你凭什么丢掉？”
裴燃露出一脸为她着想的神情，“姐姐，甜品吃多了不好”。
汤淼被裴燃这一声姐姐叫得生生抓狂了。
裴柏华从旁边走了过来，笑道，“是淼淼来了？”
却看到汤淼一脸并不开心的样子，裴柏华皱着眉头看向裴燃，“你惹她了？”
裴燃眼底流过一抹幽暗，他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微微低着头，“爸爸，小孩子吃多了甜的会坏牙。您说的，要我好好照顾姐姐，我就没敢让她吃。而且待会儿还要吃晚饭……”
裴柏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汤淼的肩膀，又摸了摸她的脸蛋。
“淼淼，等会儿晚饭会有很多好吃的菜，你这会儿吃了，等会儿就吃不下了。”
汤淼只好巴巴地看着甜点，依然不相信地仰着小脑袋问道，“裴叔叔，真的会有很多好吃的吗？”
裴柏华眉眼流露出笑意，“真的”。
汤淼傻傻地跟着笑了两声。
裴燃突然自告奋勇道，“爸爸，我带姐姐出去玩儿会儿。”
裴柏华点点头，“别去太远的地方”。
裴燃应了一句，一把紧紧抓住汤淼的手，就往屋外走。
汤淼下意识就要抽回，可裴燃硬生生拽着她，她又不敢使出全身的力气。
和于如兰分开之前叮嘱过她“不要闯祸”，她不敢再给妈妈惹麻烦。
一直到别墅后面的小花园，这里没什么人，裴燃才松开她的手。
这一松开，汤淼撒腿就想跑。
裴燃幽幽地开口，“你要是敢跑，我就告诉于阿姨，今天你打算背着她偷吃一大堆甜点。”
这一下，准确击中了汤淼的命脉。
她僵硬地回了头。
她小嘴撅了起来，心里实在气愤不过，往地上跺了跺脚。
感觉没怎么用力，可地上就是出现了几个小深坑。
汤淼赶紧用脚尖将旁边的泥土掀起来，使劲填坑，妄图把自己的“罪证”埋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用眼角偷偷瞄裴燃。
裴燃眯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有些惴惴不安，低着头，脚指头无意识地乱动着。
“汤淼，我们玩个游戏吧？玩了这个游戏，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我也不会说出你的秘密。”
一抬头，便是裴燃那笑得明艳的脸，鼻尖上的那颗美人痣也变得熠熠生辉。
汤淼知道裴燃小心思弯弯绕绕，这么小就会精分，脑子转得比她快得多，可不得不说又被他的条件打动了。
然而往往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她还是心虚地张了张嘴，“秘密，我有什么秘密？”
裴燃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享受小花园干净的空气，他也不墨迹，直接说道，“我们来玩一个信任游戏”。
“你只需要在吃完晚饭后，把别人带来这里就可以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要能把人带到，你就算赢了。”
小花园位处别墅后方，算得上有点儿偏僻。吃完晚饭，天都黑了，也压根没什么人会过来。
让别人答应她的要求来这儿，挺难的。就算是于如兰，也极大可能反劝自己回家。
汤淼还是对他提出的这个要求感到匪夷所思，“那你呢？”
裴燃笑不露齿，“我不能出现在你的视野里，干扰你的行为。如果我做不到，就是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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