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顾为民虽默认了顾长安学医的事情，但面子还拉不下来，所以这顿饭的氛围十分诡异。
平日来话最多的顾雪一言不发，生怕金秀梅又在饭桌上提起她的事。
等到快要吃完的时候，顾为民才对着顾长华道：“明儿上午和我去南站接你爷。”
顾家老爷子和顾家兄弟明儿是从乡下坐大汽车来的，顾长华点了头，就结束了与顾为民的对话。
洗碗的时候，顾雪跟着一起进了厨房。
季安宁才沾了水，金秀梅连忙摁住她的手：“好了好了，安宁你先上去忙你的正事，剩下几个碗，这不是还有丫丫呢。”
被金秀梅扫了眼的顾雪不情愿的点点头：“就是嫂子，我洗吧，你就甭管了。”
能挣大钱的儿媳妇，金秀梅怎么可能不喜欢。
金秀梅原先一直没好好看过季安宁，印象中她又胖又黑，一点也不讨喜。
今儿仔细一看，倒是把她看直了眼。
那张脸虽然肉肉的，可皮肤瞧着水水嫩嫩的，金秀梅暗暗感叹着，到底是年轻，这皮肤看的都能掐出水来。
而且好像瘦了一圈，人瘦了，显的衣服穿着也好看了。
金秀梅堆着皱褶的笑脸，拍着季安宁的手背，忍不住叮嘱着：“明儿别忘了把字给人家方老板交过去，还得请玉枝好好吃顿饭才是。”
第32章 正月初三
初三这天，顾长华早早就起了床和顾为民出去了。
等季安宁吃过早饭，顾红怀里抱着个女娃，和女婿李德喜一前一后的进了门。
顾红也就见过季安宁几面，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又肥又丑的阶段上，可今儿个进门见了季安宁，她没敢认。
眼前这人，虽然身形不是瘦的，可五官外貌看着比他那个弟媳妇好看多了。
顾红也不清楚家里头的事，等季安宁喊了她一声“大姐，姐夫过年好。”
她这才有些疑问的眨了眼：“安宁？过年好过年好。”
“大姐！”顾雪好不容易盼回了做主的人，兴奋的抱住的顾红的腰，在她身上胡乱蹭着。
顾红的视线在家里看了一圈：“二香还没回来呢，爷和大伯他们也没来呢？”
“嗯，你爸和长华长安接去了，来，小亲蛋，让姥姥抱。”金秀梅开心的伸手将三岁大的外孙女李双彩抱在怀里，又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李双彩眨着水灵灵的一双大眼，奶声奶气的出声：“姥……过……过年好……妈妈可想你了。”
金秀梅笑意更深了。
李德喜憨厚老实和金秀梅道了好，就拘谨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顾家老二女婿进门。
季安宁先一个人进里屋去端茶水，她将端着茶水出来，金秀梅就连忙喝道：“安宁，你别忙活了，丫丫愣站着干嘛，去帮你嫂子拿。”
金秀梅其实是想问问季安宁那副字好了没，盼着她先去将字交了，不然她这颗心，怎么也放不下。
早起的时候，金秀梅问了一嘴，被季安宁以方老板小店还没开张的话头给挡住了。
现在才过了两个时辰，她也没好意思再问。
所以她的态度待季安宁格外的好，又不断的暗示季安宁，先忙正经事。
可这些话看在顾红眼里，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金秀梅什么时候和弟媳妇这么好了，她记得之前金秀梅还说她这个弟媳，没娶好。
再说哪有婆婆站着忙活，让儿媳妇坐着的道理，顾红在婆家受什么样的罪她又不是不知道，自然知道当儿媳妇的就等受点罪。
顾红酸溜溜的出声：“还是妈会心疼人，端个水又不是什么苦重活。”她突然张大了嘴巴：“安宁……是不是有了！”
也唯有这个理由，顾红才能想通，为什么金秀梅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季安宁愣了几秒，金秀梅旋即摇头：“还没呢，这种事急不来。”
“哦……”顾红拉长了话音，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安宁，没怀孕，那有什么不能干的，果然是被家里惯坏了。
“我看安宁脸色不错。”顾红轻声细语的看着季安宁：“这没受过苦的就是不一样，小脸瞧着多嫩呢。”
顾红倒也不是挤兑她这个弟媳妇，只是为金秀梅抱不平，季安宁既然嫁到他们顾家，就得帮忙做些事情，总不能事事还让金秀梅操劳。
季安宁微微笑着：“大姐说笑了，这女人啊，就得保养，不信你问妈，我才缓了两天，前些天，也是在外头吹着冷风受着冻，也就仗着自己年轻了。”
季安宁说的都是实话，金秀梅自然应着：“安宁年前是没少吃苦，大红，安宁的字写的可好了，你去瞅瞅咱家的对子，就是安宁写的。”
金秀梅忍不住将季安宁一顿夸。
“安宁写的？”顾红立马起身出去看了一眼，“那是有本事了。”
不过女人嘛，关心的还是那张脸，顾红可是见过季安宁之前什么样子的，她听了季安宁保养二字，心思早随着这两字去了。
她笑盈盈的折回身子，问季安宁：“安宁，你都用啥法子保养呢，我看你这脸色是越来越好了。”
“也没啥，就多吃些蔬菜，平日里脸上擦点脸油，不然外面风吹着，哪里受的住。”
季安宁说完，顾红立即搭话：“还真是，我就是懒的擦油，想起来擦想不起来就不擦，看来以后还得天天擦油！”
“行了行了，一会你爷他们过来，有的要忙，你和妈进来弄弄菜。”金秀梅给季安宁使了一个眼色：“安宁，你先去忙你的。”
季安宁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诶，妈，我这就去了。”
话落，她上楼去拿准备好的字。
金秀梅长长松了口气，忙着进厨房拿了些糕点出来，就在楼梯口等着季安宁。
瞧她下来，递过手去：“大过年的，你空手去多不好，咱家也没啥好东西，你拿着给方老板送去。”
季安宁没推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还别说，是要点拿点东西。
“安宁干啥去？”顾红好奇的问着。
“你先别管了，安宁快去吧，把围巾戴上。”金秀梅又亲自给季安宁拿了大红色的线织围脖。
顾红看着纳闷，朝着一旁站着的顾雪招手：“丫丫，安宁干啥去？咱家这些天发生啥事了？”
“大姐，现在嫂子可出息了，会挣钱了。”顾雪昨儿刚被收拾完，心里不爽快，她撇着小嘴：“而且嫂子还瞧不上一校教书的差事，我和妈都劝了，嫂子也不愿。”
顾雪声音压得极低，似是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再说……她挣多少钱，也没见家里多出来一分。”
“瞧不上一校教书？”见季安宁已经出了家门，顾红惊疑出声，“妈，这事是不是真的，怎么回事？安宁是咋想的？”
金秀梅提起一校教书的事儿就肉疼，她揉着眉心：“以后甭提这事了，提起来，我就闹心。”
“什么意思！”顾红跟着金秀梅进厨房，“妈，您意思是答应了？就任由着安宁胡来了？这去一校教书的差事多好啊！安宁不懂事就算了，您也不能由着她来啊，还有长华，他也不管？”
“我都说了不管这事了，现在说这有啥用，安宁自个不去，还能绑着她不成，你爸和长华都站安宁那边。”金秀梅吁了口气：“算了，由着她去吧，我看安宁也是个有主意的。”
要是没方老板这出事，金秀梅可能还不会这样，可眼前见了大利，她自然觉得做生意赚得多。
第33章 画外音
“能有什么主意。”顾红听得糊涂，她怎么觉得金秀梅被季安宁洗脑了，放着一校好好的差事不做，做什么生意。
“大姐，反正你再这么说，嫂子不愿意干的事，还能怎么着，咱妈都同意了呢。”顾雪不情愿的压低声音，瞥着小嘴。
她倒是不觉的大姐能改变什么，倒是她二姐是个直肠子，又不怕得罪人，更别说是弟媳妇了，所以要真的想把这事摊开了，还得她二姐出马。
况且一会叔叔伯伯来了，一人劝一嘴，顾雪就不信季安宁还不答应。
金秀梅被顾红念叨的脑仁疼，“行了，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先把菜择了。”
顾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将孩子交给李德喜，不过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家里又不是没有媳妇，我好不容易回趟家，也不能消闲。”
“就你话多。”金秀梅回头瞥了顾红一眼：“你啥时候也有本事了，妈肯定不让你干活，在婆家怎么样。”
“挺好的。”李德喜为人憨厚老实，虽然婆婆因为她头胎没能生个儿子，对她有些凌厉，但过了两年，也好多了。
顾红就是日子苦，也不能再让金秀梅替她着急，哪怕她和金秀梅说了，也不过是多一个干着急的人罢了。
细窄的厨房间，她撸起袖子把菜洗了，“奶也过来吧。”
等顾红记事起，她才知道，她那个奶奶不是亲的，是顾家老爷子后娶的媳妇，不过这么些年一直当着亲奶奶对着，顾红也早不分亲疏了。
“你这话说的，大过年的，还能把她老人家留在村里，你三叔一家子也过来，咱们家今儿可要热闹了。”金秀梅想到她那个三弟妹，脑仁就更疼了。
老三是继母李芬的亲儿子，顾家老大老二这些外的，自然不能和亲儿子比。
也是顾为民自己有出息，一直留在了部队，要不然现在也还在村里耕田锄地，干农活呢。
连顾家老大老二都不心疼，更不说两个儿媳妇了。
自老三媳妇进了门，李芬更是区别对待，人前还稍有收敛，人后把金秀梅当牛使唤。
索性，李芬再怎么偏心，她那个儿子顾为家就是个没出息的，顾为家只生了一个独子，也没上几天学，就跟着种田了，年纪也就比顾长华小一两岁。
顾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妈，我记得顾远好像不小了，得有21了吧，好像还没娶媳妇呢。”
顾远正是顾为家，顾老三的独子。
金秀梅点点头：“你以为娶媳妇说娶就能娶的，顾远21了，也没啥本事，娶媳妇再穷几大件也得拿的出，洋车拿不出，电视机，洗衣机总得有吧，你三叔又没啥收入，怎么给顾远娶媳妇。”
就是娶个村里头的姑娘，该有的物件也不能少了。
顾红八岁以后就搬进城里住了，自然不记得村里头的苦日子。
……
初晨的薄雾散去，一连阴了几天，终于见了日头。
冬天的暖日照在结了冰的地面上，融了一半，原本就滑的地，更不好走了。
太阳出来是出来了，但寒风仍然簌簌的刮着，饶是季安宁裹了一个大围巾，还是刺骨的疼。
她卷着字，一路保护着，把字安全的交到了方学齐手里。
不大不小，书香气浓郁的办公室里，方学齐鼻骨上架着一副眼镜，认真看着季安宁写的那副字，连连点了几下头。
“好！好！”不愧是他相中的字。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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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来话最多的顾雪一言不发，生怕金秀梅又在饭桌上提起她的事。
等到快要吃完的时候，顾为民才对着顾长华道：“明儿上午和我去南站接你爷。”
顾家老爷子和顾家兄弟明儿是从乡下坐大汽车来的，顾长华点了头，就结束了与顾为民的对话。
洗碗的时候，顾雪跟着一起进了厨房。
季安宁才沾了水，金秀梅连忙摁住她的手：“好了好了，安宁你先上去忙你的正事，剩下几个碗，这不是还有丫丫呢。”
被金秀梅扫了眼的顾雪不情愿的点点头：“就是嫂子，我洗吧，你就甭管了。”
能挣大钱的儿媳妇，金秀梅怎么可能不喜欢。
金秀梅原先一直没好好看过季安宁，印象中她又胖又黑，一点也不讨喜。
今儿仔细一看，倒是把她看直了眼。
那张脸虽然肉肉的，可皮肤瞧着水水嫩嫩的，金秀梅暗暗感叹着，到底是年轻，这皮肤看的都能掐出水来。
而且好像瘦了一圈，人瘦了，显的衣服穿着也好看了。
金秀梅堆着皱褶的笑脸，拍着季安宁的手背，忍不住叮嘱着：“明儿别忘了把字给人家方老板交过去，还得请玉枝好好吃顿饭才是。”
第32章 正月初三
初三这天，顾长华早早就起了床和顾为民出去了。
等季安宁吃过早饭，顾红怀里抱着个女娃，和女婿李德喜一前一后的进了门。
顾红也就见过季安宁几面，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又肥又丑的阶段上，可今儿个进门见了季安宁，她没敢认。
眼前这人，虽然身形不是瘦的，可五官外貌看着比他那个弟媳妇好看多了。
顾红也不清楚家里头的事，等季安宁喊了她一声“大姐，姐夫过年好。”
她这才有些疑问的眨了眼：“安宁？过年好过年好。”
“大姐！”顾雪好不容易盼回了做主的人，兴奋的抱住的顾红的腰，在她身上胡乱蹭着。
顾红的视线在家里看了一圈：“二香还没回来呢，爷和大伯他们也没来呢？”
“嗯，你爸和长华长安接去了，来，小亲蛋，让姥姥抱。”金秀梅开心的伸手将三岁大的外孙女李双彩抱在怀里，又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李双彩眨着水灵灵的一双大眼，奶声奶气的出声：“姥……过……过年好……妈妈可想你了。”
金秀梅笑意更深了。
李德喜憨厚老实和金秀梅道了好，就拘谨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顾家老二女婿进门。
季安宁先一个人进里屋去端茶水，她将端着茶水出来，金秀梅就连忙喝道：“安宁，你别忙活了，丫丫愣站着干嘛，去帮你嫂子拿。”
金秀梅其实是想问问季安宁那副字好了没，盼着她先去将字交了，不然她这颗心，怎么也放不下。
早起的时候，金秀梅问了一嘴，被季安宁以方老板小店还没开张的话头给挡住了。
现在才过了两个时辰，她也没好意思再问。
所以她的态度待季安宁格外的好，又不断的暗示季安宁，先忙正经事。
可这些话看在顾红眼里，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金秀梅什么时候和弟媳妇这么好了，她记得之前金秀梅还说她这个弟媳，没娶好。
再说哪有婆婆站着忙活，让儿媳妇坐着的道理，顾红在婆家受什么样的罪她又不是不知道，自然知道当儿媳妇的就等受点罪。
顾红酸溜溜的出声：“还是妈会心疼人，端个水又不是什么苦重活。”她突然张大了嘴巴：“安宁……是不是有了！”
也唯有这个理由，顾红才能想通，为什么金秀梅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季安宁愣了几秒，金秀梅旋即摇头：“还没呢，这种事急不来。”
“哦……”顾红拉长了话音，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安宁，没怀孕，那有什么不能干的，果然是被家里惯坏了。
“我看安宁脸色不错。”顾红轻声细语的看着季安宁：“这没受过苦的就是不一样，小脸瞧着多嫩呢。”
顾红倒也不是挤兑她这个弟媳妇，只是为金秀梅抱不平，季安宁既然嫁到他们顾家，就得帮忙做些事情，总不能事事还让金秀梅操劳。
季安宁微微笑着：“大姐说笑了，这女人啊，就得保养，不信你问妈，我才缓了两天，前些天，也是在外头吹着冷风受着冻，也就仗着自己年轻了。”
季安宁说的都是实话，金秀梅自然应着：“安宁年前是没少吃苦，大红，安宁的字写的可好了，你去瞅瞅咱家的对子，就是安宁写的。”
金秀梅忍不住将季安宁一顿夸。
“安宁写的？”顾红立马起身出去看了一眼，“那是有本事了。”
不过女人嘛，关心的还是那张脸，顾红可是见过季安宁之前什么样子的，她听了季安宁保养二字，心思早随着这两字去了。
她笑盈盈的折回身子，问季安宁：“安宁，你都用啥法子保养呢，我看你这脸色是越来越好了。”
“也没啥，就多吃些蔬菜，平日里脸上擦点脸油，不然外面风吹着，哪里受的住。”
季安宁说完，顾红立即搭话：“还真是，我就是懒的擦油，想起来擦想不起来就不擦，看来以后还得天天擦油！”
“行了行了，一会你爷他们过来，有的要忙，你和妈进来弄弄菜。”金秀梅给季安宁使了一个眼色：“安宁，你先去忙你的。”
季安宁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诶，妈，我这就去了。”
话落，她上楼去拿准备好的字。
金秀梅长长松了口气，忙着进厨房拿了些糕点出来，就在楼梯口等着季安宁。
瞧她下来，递过手去：“大过年的，你空手去多不好，咱家也没啥好东西，你拿着给方老板送去。”
季安宁没推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还别说，是要点拿点东西。
“安宁干啥去？”顾红好奇的问着。
“你先别管了，安宁快去吧，把围巾戴上。”金秀梅又亲自给季安宁拿了大红色的线织围脖。
顾红看着纳闷，朝着一旁站着的顾雪招手：“丫丫，安宁干啥去？咱家这些天发生啥事了？”
“大姐，现在嫂子可出息了，会挣钱了。”顾雪昨儿刚被收拾完，心里不爽快，她撇着小嘴：“而且嫂子还瞧不上一校教书的差事，我和妈都劝了，嫂子也不愿。”
顾雪声音压得极低，似是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再说……她挣多少钱，也没见家里多出来一分。”
“瞧不上一校教书？”见季安宁已经出了家门，顾红惊疑出声，“妈，这事是不是真的，怎么回事？安宁是咋想的？”
金秀梅提起一校教书的事儿就肉疼，她揉着眉心：“以后甭提这事了，提起来，我就闹心。”
“什么意思！”顾红跟着金秀梅进厨房，“妈，您意思是答应了？就任由着安宁胡来了？这去一校教书的差事多好啊！安宁不懂事就算了，您也不能由着她来啊，还有长华，他也不管？”
“我都说了不管这事了，现在说这有啥用，安宁自个不去，还能绑着她不成，你爸和长华都站安宁那边。”金秀梅吁了口气：“算了，由着她去吧，我看安宁也是个有主意的。”
要是没方老板这出事，金秀梅可能还不会这样，可眼前见了大利，她自然觉得做生意赚得多。
第33章 画外音
“能有什么主意。”顾红听得糊涂，她怎么觉得金秀梅被季安宁洗脑了，放着一校好好的差事不做，做什么生意。
“大姐，反正你再这么说，嫂子不愿意干的事，还能怎么着，咱妈都同意了呢。”顾雪不情愿的压低声音，瞥着小嘴。
她倒是不觉的大姐能改变什么，倒是她二姐是个直肠子，又不怕得罪人，更别说是弟媳妇了，所以要真的想把这事摊开了，还得她二姐出马。
况且一会叔叔伯伯来了，一人劝一嘴，顾雪就不信季安宁还不答应。
金秀梅被顾红念叨的脑仁疼，“行了，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先把菜择了。”
顾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将孩子交给李德喜，不过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家里又不是没有媳妇，我好不容易回趟家，也不能消闲。”
“就你话多。”金秀梅回头瞥了顾红一眼：“你啥时候也有本事了，妈肯定不让你干活，在婆家怎么样。”
“挺好的。”李德喜为人憨厚老实，虽然婆婆因为她头胎没能生个儿子，对她有些凌厉，但过了两年，也好多了。
顾红就是日子苦，也不能再让金秀梅替她着急，哪怕她和金秀梅说了，也不过是多一个干着急的人罢了。
细窄的厨房间，她撸起袖子把菜洗了，“奶也过来吧。”
等顾红记事起，她才知道，她那个奶奶不是亲的，是顾家老爷子后娶的媳妇，不过这么些年一直当着亲奶奶对着，顾红也早不分亲疏了。
“你这话说的，大过年的，还能把她老人家留在村里，你三叔一家子也过来，咱们家今儿可要热闹了。”金秀梅想到她那个三弟妹，脑仁就更疼了。
老三是继母李芬的亲儿子，顾家老大老二这些外的，自然不能和亲儿子比。
也是顾为民自己有出息，一直留在了部队，要不然现在也还在村里耕田锄地，干农活呢。
连顾家老大老二都不心疼，更不说两个儿媳妇了。
自老三媳妇进了门，李芬更是区别对待，人前还稍有收敛，人后把金秀梅当牛使唤。
索性，李芬再怎么偏心，她那个儿子顾为家就是个没出息的，顾为家只生了一个独子，也没上几天学，就跟着种田了，年纪也就比顾长华小一两岁。
顾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妈，我记得顾远好像不小了，得有21了吧，好像还没娶媳妇呢。”
顾远正是顾为家，顾老三的独子。
金秀梅点点头：“你以为娶媳妇说娶就能娶的，顾远21了，也没啥本事，娶媳妇再穷几大件也得拿的出，洋车拿不出，电视机，洗衣机总得有吧，你三叔又没啥收入，怎么给顾远娶媳妇。”
就是娶个村里头的姑娘，该有的物件也不能少了。
顾红八岁以后就搬进城里住了，自然不记得村里头的苦日子。
……
初晨的薄雾散去，一连阴了几天，终于见了日头。
冬天的暖日照在结了冰的地面上，融了一半，原本就滑的地，更不好走了。
太阳出来是出来了，但寒风仍然簌簌的刮着，饶是季安宁裹了一个大围巾，还是刺骨的疼。
她卷着字，一路保护着，把字安全的交到了方学齐手里。
不大不小，书香气浓郁的办公室里，方学齐鼻骨上架着一副眼镜，认真看着季安宁写的那副字，连连点了几下头。
“好！好！”不愧是他相中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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