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马车又跑了起来,小乞丐,他忽而一笑,想起初次见到鱼奴时,她衣衫褴褛,自己叫了她好一段时间小乞丐。
  掀开帘子,哪里还有什么小乞丐的身影。
  清风楼,玉无双见莫七来了,很是高兴,两人虽有间隙,但互相也用的上,明着都还算客气。
  “恭喜殿下,才听说了殿下的大喜事,也恭喜莫公子!”如今肃王殿下赐婚之事,不难打听,莫家和肃王府最终还是要结姻亲,他的命总是好过自己,示剑山,将军府,燕子楼,无一不归附。
  随风闻言客气一笑:“多谢。”却见莫七面上并无喜色。
  “我见到无一了。”莫七说道。
  玉无双实在无奈,他真的不知,他也一直在找印玺:“我上次不过是逗一逗你,我和小菱儿什么都没有……府上的事,我毫不知情。”
  “那重安坊在明海国的事,你也不知情?”莫七已然不再信他的话了。
  “那无一又是哪来的重安坊的消息,又是谁送到明海国,送信的人我都已经找到了,还有这封。”莫七掏出一封信,摔在桌子上,送信的人分明说是替你送信。
  “可我确实没写过信,这是白姑姑写给罗先生的”。玉无双轻启信笺,淡淡说着:“殿下不信,自己看!”
  莫七夺过信果然如此,只是白姑姑字里行间,情绪古怪,什么心愿未了,度月山之行,将往北歧。
  莫七忽而想起件事,白姑姑和罗先生这么多年纠葛,又与清风楼亲厚,若是为此,也未可知啊,白姑姑知道印玺在自己手中,那之后,鱼奴对自己便百般示好,若是白姑姑之故,鱼奴和无一自然袒护。是啊,她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呵呵~
  “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那东西,藏着,一点用都没有,你最好收敛,不要再有下次!”莫七警告道。
  转眼到了三月下旬。
  傍晚,阿越悄悄从王府出来,路上买了香烛纸钱,僻静处烧着纸钱。还未来得及好好祭奠她。
  “姐姐,姐姐。”
  阿越回头张望,是个小乞儿,好像见过,她冲自己招手:“姐姐,我认得你。”这是那日杨絮桥畔的小乞儿。
  “姐姐给谁烧钱纸呀?”小乞儿问道,阿越叹息,眼泪夺眶而出。
  “那位宋姐姐可没死,无一姐姐倒不好说。”小乞儿说道,很是惆怅的样子,她那晚从外头回来,见无一不在,便各屋寻她,不一会那个宋姐姐便来了,谁知她刚进来,便有人闯入,将她绑了。小乞儿个子小,赶紧藏在院子水缸里,才没被发现。
  她眼瞧着无一受了伤,又眼瞧着宋姐姐被人带走。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前几日见到莫七从将军府出来,便一路追着,谁知连面都没见到。便在肃王府外守着。
  守了好些日子。没想到瞧见了这位在杨絮桥见过的姐姐。
  阿越听闻此讯,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当晚便尾随尹凤客到了泾国公府的别院。
  悄悄潜入院中。躲在暗处观望,院子里三个人,都是高手,且是闽沙岛的人,我若贸然出手,会不会坏事啊?也不知鱼奴在哪里?
  深夜了,只剩一人在院中守着,阿越悄悄朝房前靠近,至院中,阮氏三兄妹围了上来。
  阿阮从怀中掏出软鞭,朝阿越甩了过来,阿越一个飞身旋至院子中央,浮图举着巧弓,朝阿越射去,宝塔也蓄势待发。
  三人难缠,阿越不得脱身。打斗间,忽听内室传来声响。
  第141章 有惊无险慎夫人?
  三人也顾不得阿越,赶紧冲进去,只见四五个黑衣人紧紧围住慎繁,一人举起剑朝慎繁刺去,千钧一发之间,鱼奴飞身挡在前面,那人慌了神,剑偏了些,划过鱼奴身上。
  阮氏兄妹和那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阿越一进门见鱼奴倒在慎繁怀里,顿时愣住了。
  鱼奴一抬首,便瞧见满眼焦急的阿越,冲她示意,快走,走。
  屋外脚步声传来。阿越慌忙转身离去。
  出了别院,阿越静静在街上走着,太好了,鱼奴没死,可她在慎繁手里,怎么办?我去告诉殿下。
  慎繁那,几个黑衣人不敌,慌不择路逃了出去,阿阮赶忙来查看慎繁伤势,见他只是些皮外伤,这才放下心来。
  慎繁很是意外的望着鱼奴:这姑娘竟替自己挡剑?
  “坐”他扶着鱼奴坐下,检查她伤势。
  侥幸至极,鱼奴只是些皮外伤,但衣服划破了,很是不雅,跟慎繁离的这么近,便有些不安。他可是对着自己兽性大发过呢!
  慎繁一眼看透了她:“你想太多了,赶紧上药,阿阮,找件你的衣裳给她穿。”
  “你为何冲上来,就不怕那剑真的捅了你?”慎繁问她。
  没想到绑了这么个小姑娘,竟还在危难之际替自己挡剑,有趣!
  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不求真心,不过是当时心意,看哪个顺眼便拿过来,女人要么好看,要么好玩,这秦楼楚馆的,更是玩物一般,没想到,竟还这样有情义。她这么有情,自己也不能无义,无论如何都不能亏待她。
  “我不过就是觉得你弟弟已经没了,若是你再没了,你的父母亲该多伤心。”鱼奴解释,心想你若死在这岂不是连累我,连累绵宋。
  慎繁听了鱼奴的话备受震动,真是感人肺腑啊!思及弟弟,更是憎恶无一,一定要抓了她回去,以祭弟弟。
  “不论如何,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慎繁言语温和许多:”除了你那个无一。”
  “哦,那便欠着吧。”鱼奴再无所求,但总不能白白受这惊吓,险些没了命,这天下,最难还的便是人情,让他欠着。
  “这样吧,我带你回闽沙岛,做我的女人,荣华富贵,我有的必少不了你一分。”慎繁说道。
  鱼奴心暗暗叫苦,这哪里是报恩啊,忙摆手:“不用不用,实在是,配不上您!”
  慎繁得意,女人啊,都是这样,欲拒还迎,走到哪不都是上赶着扑上来,都能为我舍命,我便成全了你的一片心意:“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不是,我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鱼奴无奈极了。
  “你好好歇着吧。”慎繁大步走了。
  这梁州实在不好再待下去了,还是尽早做安排。
  慎繁留了阿阮陪着鱼奴,因着鱼奴奋不顾身救了慎繁,阿阮待鱼奴脸色也好了些,拿了几身自己的衣物给她。
  这个阿阮,衣裳都是黑色、灰色、蓝色,又小,鱼奴勉强穿在身上,不伦不类。
  肃王府,随风得了消息便急的在院子里打转,一见阿越回来,便将她拦住。
  阿越急急将所见之事告与随风,她满目急切,慌乱的比划着,鱼奴受伤了,我要去找殿下,禀明此事。
  随风按着阿越肩膀,摇头:“冷静,阿越,听着,人,咱们可以救,但不是现在,你再等等我。”
  第二天一早,锦华布庄送了信来,莫七随风便匆匆而去。
  慎繁答应莫七所有的条件,爽快的画了押,三年,这笔账,迟早要从莫家捞回来。
  “人呢?”慎繁拿着契书说道:“拿人来换!”
  莫七眼瞧着事情成了,却忽而有些不忍,随风望着他,急急示意,莫要犯糊涂,莫七轻笑:“好,三日后,玄周门外十里渡口。”
  慎繁打量着莫七,收了契纸,行,皮外伤也是要养一养的。
  如此,便再等等!
  事情既已谈妥,将来少不得往来,莫七便邀慎繁小酌,游览梁州。
  慎繁急着回去,连连推辞,莫七、随风只好送他出去。
  下了楼,慎繁瞧着满目琳琅的绫罗绸缎便多看了几眼。中原的绸缎布匹出了名的精美,带些回去,那宋姑娘见了一定喜欢,见她穿阿阮的衣服,实在是一言难尽。
  莫七使了个眼色给那掌柜,掌柜忙笑着招呼慎繁。
  慎繁道:“只管拿最好的,最贵的,最漂亮的来,再挑两身应季的成衣。”
  那掌柜便问起何人穿,何等年纪身段。
  慎繁道:“她?是我夫人。”慎繁比划着她的身段,纤瘦、颀长:“她前些日子着红色,我瞧着还可以。”
  莫七一听很是惊讶:“夫人也来了?是我怠慢了,南江的华素绫,十分难得,一会我叫人送过去。”
  千里迢迢,慎少主竟还带了夫人,真是奇怪,慎繁女人众多,什么样的女子能将慎繁收拾的这样妥帖,这般讨她欢心,莫七很是奇怪。
  “那便多谢了。”慎繁笑道。
  回了别院,慎繁故意不进去,让阮氏兄弟将衣物布匹送了进去,好好说一说这些东西的好处,也好叫她知道自己送了多稀罕的东西,再去享受她的感激也不迟。
  鱼奴望着那些布匹衣物,心中戒备,这个慎繁打的什么主意。
  忽而慎繁推门而入:“送夫人的礼物可还喜欢。”
  鱼奴笑的勉强,轻轻点头。
  慎繁得意:“喜欢就好,听说这东西十分难得,华素绫。”
  慎繁见鱼奴反应平平,又靠近了些,抬首,见阿阮还在,便笑道:“阿阮,你的在房里,去看看喜不喜欢!”
  鱼奴见阿阮走了,忙起身,这个慎繁,简直可恶,恩将仇报,跟他共处一室,实在可怕:“我闷了一天,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
  慎繁起身,笑道:“好,夫人请。”鱼奴又羞又气。
  这园子不大,事事齐全,可见非官即富,鱼奴问他他倒是不避讳,直言:“这是泾国公府的别院,咱们过几日便回闽沙岛,就不带你去见他们了。”
  泾国公府,孙芳萍的娘家,怎么跟闽沙岛有瓜葛。鱼奴一副天真状:“慎公子这么厉害,竟然还识得泾国公府的人。”
  男人最是禁不住女人奉承,顺耳的话听进去,嘴巴就跟着打开了:“不过是有些私交,当年家父曾帮先泾国公平过海患,公子小姐也去过闽沙岛,山高水长,有来有往嘛。”
  “此番来梁州,不虚此行啊,可见这也是命,全是为了遇着你。”慎繁说起这些浪荡话信手拈来,既无讨好之意,也无他所说的那样欢喜,鱼奴觉得慎繁的甜言蜜语对着别的女人也一样说的出,他说话看都不看自己,偏说喜欢。
  “你刚才说,过几日回闽沙岛,可是有无一的下落?”鱼奴早知道他骗自己,无一根本不在他手上,他逗留这些日子,只怕都是在找无一,今日这么高兴,定是有眉目了。
  “正是,过几日,你便能见到你的好姐妹了。”慎繁笑道。
  第142章 无心才是真心
  慎繁一走,莫七便嘱咐随风派人盯住无一,男女之事容易让人昏了头脑,不得不防啊!
  接下来,好好理一理印玺失窃那晚的事,玉无双不认账,无一又百般否认盗走印玺,碧茹枉死一事也要对燕子楼有个交代。
  四儿很是信她。他忽而想起,鱼奴惊慌失措的冲他说着,我没有,你信我。
  “唉!”头痛:“把那天守在我院子里的都叫过来。”
  玉无双百思不得解,鱼奴怎么会和那帮明海国的人在一起,他探得那帮明海国人的踪迹,便派忠叔他们除去他们,无一的用处大得很,他不能让人把她带走,更不能让重安坊和闽沙岛联合在一起。
  燕子楼越加强势,他这个世子,岂不是更没人放在眼里。
  可那慎繁身边几个高手实在难缠,如今又有泾国公府的护卫守着,只好静待时机了。
  无一有四公子护着,不会有事,倒是鱼奴,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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